“没进去搜?”季屿川皱问。
保镖长实话实说:“这里是华春集团三公子的私人住宅,我不敢私自闯进去搜查,况且这里……”
保镖长有些难以启齿。
但是在季屿川一个狠厉的眼神扫过来后,他还是开了口:“这里是陈三公子修建来是专门用来供他玩乐的地方,里面养的,都是一些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闻言,季屿川猛地攥紧了手掌心,一双眸子漆黑又冷戾。
白鹭为什么会去那种地方?
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
一瞬间,他耐心全无,只想快点把白鹭找出来!
他冷着脸起身往外走:“还等什么,我和你一起去搜人!”
城郊别墅。
季屿川抵达这里的时候,大约是上午九点。
四下阒然无声,但别墅周围守卫森严的保镖,彰显着这里并不是空无一人。
季屿川想直接带人闯进去,被保镖长拦下:“季总,白小姐藏在这里的信息,都是我推测出来的,如果贸然闯进去后,并没有找到人……”
这时,一辆埃尔法保姆车慢腾腾开过来,停在了别墅门口。
紧接着,别墅的门开了。
只见从里面走出来六个年轻美貌的小姑娘,萎靡又困倦地依次上了保姆车。
季屿川神色晦暗:“跟上这辆车,找地方拦截。”
“是!”
十分钟后,保姆车顺利被拦截。
季屿川做不到在车里等消息,和保镖长一起上前去问话。
车里,保镖长将白鹭的照片拿给这些人看,问有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女人们一致摇头:“没见过。”
“没有。”
“没见过。”
“……”
季屿川冷了脸,忍不住出声:“看清楚!”
坐在前排的女人被他的冷峻的气场吓得身子一哆嗦,忙道:“真的没见过,我最近天天晚上都会被接来这里,但我从来没见过这个女人!”
保镖长看了季屿川一眼,想问他的意见。
季屿川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眸色冷戾。
半个月过去了,白鹭毫无音讯,这让他的耐心早已全无。
即便得知白鹭不在这栋别墅里,他还是想进去搜了才肯安心。
这时,坐在车子最后面的一个小女生,弱弱开了口:“三楼东南角的房间里,似乎关着一个女人,我有一次上二楼,听到楼上隐隐有传来女人的哭声。”
坐在前排的女人皱眉问:“那不是陈公子的朋友住的那间屋吗?”
有人感慨:“怪不得陈公子的朋友天天住在这里,却从不下来和我们一起玩,原来是金屋藏娇啊!”
保镖长忍不住出声问:“陈公子的朋友?谁?”
“不认识诶,但长得特别帅,金头发,个子也高……”
不等女人说完,季屿川就猜到了是谁。
顿时,他周身凛然的气场隐隐迸发出了骇人的杀气!
“宋成宥!”
他寒着脸,迅速下车,带着人手以迅雷速度,浩浩荡荡闯进了那栋别墅。
陈老三刚睡下没多久,被动静惊醒,整个人都处于猝不及防的懵比状态。
季屿川根本没有耐心和他耗,带人直奔三楼东南角的那间屋。
然而,站在门外,他却挥手阻止了手下人贸然闯进去。
此刻是上午九点半。
大白天的,里面却传出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仔细听,还会发现那道女声是如此的熟悉!
季屿川周身的气压极低,仿佛随时能掀起毁天灭地的强大力量。
他攥紧了拳头,紧咬住牙齿。
而后,他抬起脚,狠狠踹开了房门!
屋子里的画面,在他的料想之中。
明明是你情我愿的事,可发生在白鹭和宋成宥身上,就让他完全接受不了,也完全让他无法冷静不下来。
他大步走过去,将宋成宥一脚给踹下了床!
白鹭处于恍惚的状态,宋成宥不见了,她下意识就抱住了季屿川,麻木地一点点往上吻去。
季屿川周身肌肉绷紧。
他厌恶地很想一脚将她踹开。
可面对她,他怎么也下不去脚。
“放开!”
无情刻薄的薄唇蹦出冷戾的字,漆黑的眼眸已经在发狂的边缘极度克制着。
白鹭微微抬眸,连接着脖子上的东西动了动,像兔子般泛红的眼睛里,满是细细密密的红血丝。
季屿川这才发现白鹭脖子上的伤口,以及,她此刻的不对劲。
他眉头狠皱,顿时脱了衣服下来,盖在白鹭身上,而后又冷厉地瞪着宋成宥,质问他:“你给她吃了什么?”
宋成宥被踹倒在地上后,只是闷哼地扭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就又哭又笑的:“这辈子你只能属于我,别想再离开我身边……”
季屿川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将外面的保镖叫进来,让他们把白鹭脖子上的东西先处理了。
宋成宥神志不清,钥匙最后是威胁了陈老三,才从宋成宥藏钥匙的地方,把钥匙拿来解开了白鹭的束缚。
解开的那一瞬间,季屿川看到白鹭娇嫩的脖子,已是一圈溃烂化脓的皮肉,混杂着水和血的不堪入目。
季屿川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伤口。
白鹭疼得战栗,从喉咙里溢出一声难受的闷哼声。
季屿川忙缩回了手。
心脏顿时像是被千万根细密的针同时扎着,汩汩地往外直冒着淋漓鲜血。
他再也等不下去了,打横抱起她大步出了别墅。
去医院的路上,白鹭逐渐清醒。
她窝在季屿川的怀里,瞧着那熟悉的冷峻下颌线,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季总……”她无力地喊了声,周身似乎又开始发烧,烧得她难受不已。
“嗯,是我。”季屿川垂眸看着她,从不曾在她身上见过的脆弱感,宛如一把锋利的小刀精准戳中他向来强大的心脏!
他疼得下意识又搂紧了白鹭一分。
白鹭闭了眼,稍稍往季屿川的怀里钻了钻:“真的是你啊,你是来救我的吗?”
“嗯,我来救你了。”
安静车里,渐渐的,响起一道低低的哭声。
白鹭捏拳举起来,无力地锤了一下季屿川的胸膛,呜咽哭着:“你怎么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