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川看了眼空荡荡的床，从喉咙发出一声浅浅的哼笑：“知道在，还敢给我打电话？不是说会很乖？”
白鹭撅着嘴，很委屈：“我睡不着。”
“关我什么事？”
“当然关你的事。”白鹭的语气幽怨，“昨晚被你抱着睡得太舒服，今晚太怀念了，怎么也睡不着。”
季屿川点上了一支烟，问得悠闲：“怎么，还想我抱着睡？”
“嗯……”白鹭拖长了音，绵软撒娇。
“学学天线宝宝，脑袋上顶根天线，随时清楚一下自己的定位。”
白鹭：“……”
她微微恼恨，“人家故意估摸着季太太睡着了，才给你打的电话，你把她哄睡着了，就不能再来哄哄我吗？”
“为什么要哄你？你是我的谁？”
“我是你未来的心肝宝贝。”
季屿川被气笑了，“见过厚脸皮的，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
“脸皮是什么？可以帮助我得到你吗？”
季屿川笑笑，没接这话。
白鹭心思转了转，又问：“你就这么和我打电话，也不怕被她听见吗？”
季屿川懒散抽了口烟：“她睡眠好，吵不醒。”
顿了顿，补充道：“毕竟每晚睡前都有大量的运动，睡眠再不好，岂不打我的脸？”
白鹭的笑意消失在嘴角。
夜色里，她清润的眸子平添了一抹暗。
季屿川听着她半天没说话，抽了口烟：“没事我挂了。”
“等等。”
“嗯？”
“本来是想逗逗你的，这下是真睡不着了。”白鹭的语气充满了苦闷。
“哦。”像是一点不在意。
“我真的难过了，你哄哄我吧。”
“怎么哄？”
白鹭想了想：“你给我讲个故事。”
季屿川半天没回答，一门心思抽着烟。
就在白鹭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他摁灭了烟，问：“想听什么？”
白鹭想了想，说：“小红帽和大灰狼。”
季屿川：“……你是小孩吗？”
“不是小孩，但想做你一辈子的小孩。”
季屿川那边又安静了。
白鹭“喂”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吗？”
片刻后，清润低沉的嗓音，在电话里缓缓响起：“从前，有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姑娘，人们都叫她，小红帽……”
夜里，低醇的音质，缓慢的语调，像极了春日里融化的高山雪涧，潺潺敲打在心房，动人又催眠。
白鹭将手机放在枕边，闭眼安静听着。
不一会儿就进入睡眠。
电话那头，季屿川讲完故事，“喂”了一声。
没有回应。
有的，只有她清浅有节奏的均匀呼吸声。
季屿川听着听着，眼里氤氲出一片似水温柔，嘴角勾起低低的笑：“还真是小孩。”
……
翌日，白鹭在季氏楼下买咖啡。
刚买好的热咖啡，被迎面走来的人狠狠一撞。
顷刻间，滚烫的咖啡全洒在了衣服领口。
白鹭被烫的“啊”了一声，忙拽着领口远离皮肤。
可即便这样，也被烫得不行。
对方动作很快，像是早有准备，拿着纸巾就往她衣领处擦。
边擦便抱歉：“对不起啊，是我走路没小心。”
她衣领较低，又是一双男人的手在擦，下意识的，白鹭就回避了一下。
“我自己来……”
抬眸，瞧见是昨天在停车场管她要微信的那个男人，白鹭微怔了一下。
男人丝毫不知道避嫌，还笑眯眯地继续把手伸过来要给白鹭擦：“真是太抱歉了，这衣服脏成这样了，我去买一件新的赔给你吧！”
俩人这会儿所处的位置在大马路边上，四周人来人往的，白鹭倒不至于像昨天那样怕他。
她躲开他，语气很是淡：“赔新的就不用了，你付我200元的干洗费就行，这条裙子的材质比较特殊，干洗费比较贵，还望你理解。”
“200贵什么！”男人边说，另一只手还想揽住白鹭的腰，“我给你买新的，哥哥我有的是钱！”
白鹭很厌烦这种性骚扰。
她躲开他，强忍下恼意：“你真要赔我新裙子？”
“当然！难不成我还能是口嗨妈？”
“那也可以。”白鹭微笑，指着不远处一家手工制作的成衣店，说：“那就去那里挑挑吧。”
“好啊！”男人爽快应道。
能开在这种CBD商圈的成衣店，价格都不便宜。
白鹭随便挑了一条两万的裙子，冲男人微微一笑：“让你破费了。”
“破费什么，不就两万块钱嘛！”
他爽快地刷了卡，倒是让本想教训他的白鹭觉得没爽到。
看来这个男人也是个不差钱的。
白鹭拎起购物袋就要走，男人拦住了她：“晚上一起吃个饭？”
白鹭微笑拒绝：“我工作特别忙，晚上加班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没关系，多晚我都等你，晚上老地方见。”
白鹭：“……”
深吸了一口气，她暗暗翻了个白眼，上了楼。
季氏集团，会议室。
季屿川正在询问战略部的人：“收购案进行得怎么样了？”
经理回道：“草拟协议已经签了，但正式签约的时候，对方却找理由推脱了。”
季屿川皱眉：“怎么回事？”
“对方理由是公司系统出了问题，需要维护，所以没时间，但我们查到，他们似乎背着我们，和一个VC（风险投资人）也在谈。”
季屿川有些意外：“有投资人会看好那家公司？”
沉思片刻，他不敢大意：“查清楚对方来头，适当情况下，可以再让点利，总之，这个项目一定要拿下。”
“是！”
秘书室。
陈美丽的社交账户小号，收到一连串的图片。
对方问她：“这些够吗？”
陈美丽一张张翻阅着，唇角勾起得意的笑：“够了。”
“嘿嘿……那你说的，大赚一笔的那个项目……”
陈美丽：“不着急，还差最后一道程序，只要你做了，我保你赚上亿。”
对方激动不已，连发了好几个馋得留口水的表情。
陈美丽将白鹭开工资的银行账号，发给对方。
然后又按照原计划，给一个表面做慈善，实则专门负责洗钱的账号打了130万。
两分钟后，对方收到了洗完钱的100万。
陈美丽吩咐：“把这100万，打到她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