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川冷声一笑:“你是想提醒我,江亭云如今是你唯一的牵挂,如果他没了,你将会变得无敌?”
白鹭没回答,但坚毅柔韧的目光,代表了一切。
季屿川眼神轻蔑,毫不留情撕破她所在乎的这一切:
“你这么在乎他,有想过,人家怎么看你吗?”
“用你脑子想一想,哪个男人在看见自己女朋友出轨别的男人后,能既往不咎,选择原谅的?”
“你和江亭云,已经彻底结束了!”
白鹭的手指头紧紧攥着。
她很抵触季屿川这番话。
尽管她也知道,他说的都是对的。
但她此刻只想当一只鸵鸟,把脑袋埋进沙里,躲避现实。
季屿川喝了口漱口水,优雅地吐到一旁的碗里。
擦了擦嘴,又说:“放心,他医疗事故那件事,已经彻底解决,不会影响他将来当医生。”
闻言,白鹭正想松一口气。
结果,季屿川又道:“不过,他还是辞职了,听说,是和他妈一起回了他继父家,好像过不了多久,还要和什么女人联姻吧?”
他语气悠闲,嘴角噙着淡淡无所谓的笑容,像是一个看热闹的无关旁观者。
白鹭周身的血液极速倒流,身子微微发抖,脸色一片惨白!
他这是对她该有多失望,才会选择答应他妈,回去和那个什么二股东的女人结婚啊……
“还以为你们感情能有多好,原来也脆弱得经不起一丁点的打击,不过也是,跟着他妈回去给有钱人家做上门女婿,也好过天天起早贪黑和女朋友一起过苦日子来得强,你也算是做了一回好事。”
白鹭的眼睛红了,心里又涌起了对季屿川的强烈恨意。
如果不是他的设计,她和江亭云根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把电话给我。”白鹭伸出手,红红的眼睛里满是她的薄怒。
季屿川轻声笑:
“想给他打电话,让他不要娶那个女人?”
“你也不瞧瞧你自己,你是以什么身份?”
“绿了他的前女友身份?”
一字一句,不断地在激怒着白鹭。
她起身,拍着桌子,躬身逼近季屿川,声音拔高:“把电话给我!”
季屿川的脸色倏地一下冷了下来。
抬手掐着白鹭的下巴,起身居高临下盯着她,眸子透着阴沉的冷戾:“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冲我这么说话?”
瞧着白鹭怒瞪着自己,像极了一头暴怒的小兽,季屿川又怒极反笑:
“你是在怪我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如果不是你先招惹到我头上,我会对你这种女人瞧上一眼?”
“如今,你的余生,也只剩下在我这里向我忏悔赎罪!”
厨房里的刘妈见到这里剑拔弩张的气氛,赶紧过来劝:“哎呀,你俩有什么话好好说嘛,这是干什么?快住手!”
她上来扒拉季屿川的手,季屿川倒也松了。
但脾气依旧不好。
“好好盯着她!”
说完,冷着一张脸,大步离去。
白鹭跌坐在餐椅上,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江亭云要娶别的女人了。
他不要她了……
季屿川又像是人间蒸发了。
白鹭回到了之前的日子。
日复一日打扫着这栋别墅里的卫生,从早到黑。
从伤心欲绝,到心痛麻木,再到又燃起些许的斗志,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堕落下去。
季屿川对她的惩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但是她迫切想要见到江亭云。
想再争取一下,让他不要娶别的女人……
所以,她要逃。
决定一旦做下后,便像蔓藤一样在心中疯狂滋长。
可别墅周围都是季屿川派来看守她的保镖,根本就逃不出去。
慎重思考一番,她觉得,或许还得把主意打在季屿川的身上。
于是,她不再颓靡,每天早睡早起,偶尔还会管刘妈要些化妆品。
刘妈哪有这些东西,但看到白鹭喜欢,连忙出去买了些回来。
之后,白鹭天天都会给自己化上精致的妆容。
她没有什么能引起季屿川兴趣的资本。
或许就像他说的,也就这具他还没腻透的身子。
但也说不定。
自从来到这里后,他带过一个女人回来过过夜,他们就再没见过面。
也或许,他也早就对她失去了兴趣,如今纯粹只是留她在这里赎罪。
但,总还是要赌一把的。
白鹭知道刘妈每天都会向季屿川汇报这里的情况。
于是她尝试着,向刘妈感慨,说自己很孤独。
“季屿川好像不经常来这里?哎,也不知道下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了。”
她的叹气惆怅,让刘妈眼睛一亮。
她兴奋地问:“你这是想季先生了?”
白鹭故意把脑袋一偏:“我才不想他,前不久他还带别的女人回家过夜,我干嘛要想这种男人。”
这吃醋的小模样,引得刘妈连连发笑。
当天晚上,刘妈就偷偷给季屿川打电话汇报了情况:“小姑娘想你了呢,今天在跟我抱怨说孤独,还抱怨你上次带了别的女人回家过夜呢。”
此刻,季屿川正在夜店包房里,和一众朋友醉生梦死。
最近他的夜生活,基本都是如此。
好像也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麻痹他那种不断往上窜涌的浓厚情感,以及那让他抓心挠肺,恨不得立即去找她的冲动。
但他不能让那个女人看轻他。
他要让她知道,他一点也不在乎她。
逮回来也是扔在某个角落,转头就能忘掉的。
可如今听着刘妈说,白鹭想他了。
内心被他故意藏起来的那一片柔软,顷刻间涌现出来。
他叼着一支烟,唇角扬起了许久不曾有过的笑意,衬衫的领口敞开,显得斯文败类:“这真的是她能说出来的话?”
“我骗你干什么呀,最近这几天她还天天给自己化妆呢,打扮得可漂亮的,我看得出来,她这是在期盼着你来呢。”
闻言,季屿川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带着几分醉酒后的朦胧温柔。
他挂了电话,起身对身边的朋友道别:“你们慢慢喝,我先走了。”
朋友们都很惊讶:“不是,是谁把我们叫来陪你熬通宵的?怎么倒还你先走了?”
季屿川头也没回,只潇洒地留下一句话:“记我账上,你们随便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