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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灯2024-05-20 20:471,7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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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年10月6日,天气晴,今天分座位了,我坐二组第二个,许之俨一组第三个,还挺有缘分的。」

  其实看到这条日记的时候,我还是很后悔当时为什么那么懦弱,明明知道自己喜欢他却连日记都不敢分他太多笔墨,可是我又何尝不懂当时的自己,即使是现在的我也不敢把这份爱意向任何人诉说,过去了那么多年我也不愿把自己的藏在心底的暗恋轻松地说出来。

  当时的我真的觉得许之俨是个麻烦精,他总是戳戳我的后背找我借修正带,橡皮擦,圆规,我假装对他嫌弃,但在他每次戳我的时候心底都像放了一场盛大的烟花。

  「许之俨,你真是个麻烦精。」

  「那你别嫌弃我,我只麻烦你。」

  该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呢,「我只麻烦你」这五个字在我心里泛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久久不能散去。

  当时的我脖子以上肯定全红了,我能感受到全身有一股暖流直冲天灵盖,畏畏缩缩扯下马尾遮住红到滴血的耳朵。

  「2015年10月17日,天气雨,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了,我很偏科,数学成绩在折线图里呈现的是一个凹点,许之俨说他或许能帮我。」

  是的,和很多俗套的言情小说一样,男主角的数学成绩永远名列前茅,女主角的数学成绩永远是倒数。

  许之俨数学考了全班第三名,我想他以后肯定能成为数学家,他捏着我68分的数学试卷仔细看了一遍后,抬头扬起好看的下巴对我说,「小李同学,你以后不懂的就问我吧,为师很乐意帮助你。」

  当时的我心底好像有一丝惊喜和雀跃瞧瞧爬上心头,像浸入湖面的浮标轻轻跃动了一下。

  从此,我和许之俨的关系变成了师徒,自习课时他总会和我的同桌换座位教我数学题。每当他凑过来的时候,我们的脸颊总是会无意识的贴在一起,我总是脸红得不像话。

  心跳越来越大声,再靠近一点的话,我的心跳声就会露出马脚,成为这个狭小空间里无法忽视的存在。

  后来,我经常从小卖部给他带零食「交学费」,最多的就是旺仔牛奶了,他说那个挺甜的他很喜欢喝。

  其实我很想问他还记不记得当年送给他的沙爹牛肉和南京板鸭,但是我又害怕问出来显得我心思太细腻,毕竟在他面前我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太细腻就不像我了。

  我怕露出马脚。

  得益于许之俨的数学一对一培训,我数学成绩竟然在第二次考试突破了九十分,我很惊喜,他也很开心,拍着我的肩笑着夸我悟性好。

  时至今日我仍然记得当时的感觉,只是指尖轻触上我的肩膀,心跳在这一瞬猛烈加速,从后颈处传来的酥麻感像是电流一般淌过我的全身。

  当天的日记有关许之俨的部分我是这么写的,

  「许之俨真的很爱做一些让人误会的动作,他居然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不过他的手真的很好看,现在的我把手放在自己肩头就好像和他牵手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肢体接触,而且是他主动的肢体接触。不过肢体接触这种事情,我永远都不会主动,我害怕别人的猜忌,害怕许之俨觉得我不懂分寸,害怕一旦有了接触我会不愿撒手。

  「2015年11月5日,今天调座位了,我和许之俨成了同桌,以后也要一起加油呀。」

  调座位前班主任把我和许之俨叫到了办公室,不知她从哪知道许之俨在辅导我的数学并小有成效,「李里,你愿意和许之俨同学做同桌吗?你顺便辅导一下他的语文和英语,老师相信你们能够互帮互助的。」

  老师在询问我的意见,但我的心已经飘到了和许之俨做同桌的想象之中,直到身侧的少年轻轻拉了一下我的衣角,我才回过神来,面色平静地点头,说了句我愿意。

  许之俨看了看我,会心一笑,笑着说,老师,我也愿意。

  就像是结婚典礼上新郎新娘互换戒指前的那一声我愿意一般,我心里开心得似有无数只小鹿在乱撞。但是又害怕他知道我这龌龊的小心思。

  我在心底默默给自己打气,抬头和他对视了半秒。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竟然有酒窝,笑起来这么好看,即便是厚重的黑色眼睛架在脸上也显得那么青春洋溢。

  我们一前一后地出了办公室,穿过不算长的连廊走向教室,也不知道是我在刻意等他还是他在奋力追我,快到教室时我们竟并肩走在走廊上。

  我走得很慢,因为我想和他并肩的时间长一点,再长一点。如果当时的我有小学课本里可以许愿的七色花,许的第一个愿望一定是希望时光定格在那一刻吧。

  新座位还是靠窗,换到了最后一组,我坐在许之俨身侧,夕阳透过玻璃窗被窗框分割成一块块块整齐的斜方格,他深棕色的发梢被笼罩在昏黄色的余晖下,像是某部文艺片里的画面。

  其实这是无意识的直视,他忽然转头,变成了对视,看到他那双不知夹杂着什么情绪的眼睛时,我心跳漏了一拍,大脑空白。

  「小李同学,别发呆了,来,把这道题做了。」

  他拿起桌上那本曲一线的数学《53》递给我,好像真的以为我是在发呆。也幸好,这样我就不用想蹩脚的理由来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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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肩过的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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