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沪上首富之子一个月换八个女朋友。
大一时他家破产,我用五百万买了他四年。
这位落魄富二代为了家人的医疗费屈辱地跟了我。
后来得知我是假千金。
分手时他牵着校花头也不回地走了。
再后来,我和未婚夫在饭局上跟他遇到,他成了风投界传奇人物,依然和当年的校花在一起。
他说:“我舍不得你。”
“这些年,你是舍得一次也不来找我。”
01
四年来,我没想到再次与杨希泽重逢竟会是这种局面。
迟宴的助理打电话跟我说迟宴喝醉了,让我来接他。
到了发现他两眼清明,神志清醒,才知道他是骗我的。
迟宴抢走我手里的手机,试了几次都解不开锁。
他让我把他从黑名单里释放出来。
我一把夺过手机没站稳,趔趄了几步,撞上了一堵温热又坚实的胸膛。
低沉悦耳的男声从头顶传来。
“小心。”
这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
我紧紧抓着手机,低着头,生怕他看到我的脸。
周柠挽着他的手臂站在旁边。
郎才女貌,很配。
他看到我的那一刻,眼神瞬间冰冷,跟刚才温柔的声音一点也不匹配。
我转身要走。
“等等。”杨希泽叫我。
“把鞋擦干净。”
我站着不动,震惊地看着他。
很久以前,只要我出门,杨希泽都会替我将鞋子擦得干干净净。
他好像很擅长将所有东西变干净,家里每一处都被他打扫得一尘不染。
那时候我以为他爱我。
后来我才知道,那只是他的习惯。
迟宴过来解围,跟他道歉。
他没有再看我,转身往包厢走。
我也被迟宴硬拽进去坐下,位置偏偏在杨希泽旁边。
四年未见,好像隔了半生。
桌上都是熟面孔,不知谁开始的,大家聊到学生时代的恋情。
“听说杨总大学时,跟温琅谈了整整四年。”
我手一顿。
杨希泽嗯了声。
“好像是初恋吧,那时候真美好啊。”
在跟我之前他可是一个月换八个女朋友。
杨希泽没接茬。
那人便有些尴尬,没话找话: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你们俩名儿锁死了,将来会双双上红本呢。”
“四年,应该很难忘吧?”
沉默像静谧的河流。
不知过了多久,杨希泽静静一笑。
“不至于,年轻不懂事罢了。”
02
看气氛不对,有人出来打圆场:
“再怎么说也是同学一场,恋人不成还可以是朋友嘛。”
杨希泽依旧没有表情。
“我从来不跟前任做朋友。”
我举起的酒杯缓缓放下。
“希泽不恨她就不错了。”
周柠施施然解释。
“我和希泽一个学校,当年真是……要不是因为温琅,我和希泽早就在一起了。”
“对,周小姐可是大明星,前女友再好也好不过明星。”
看来杨希泽如今混得很成功,所有人都在恭维奉承。
气氛又热络起来。
我指尖颤抖,借口上厕所离开包厢。
我蹲在湖边数鱼,打算数完就去告辞走人。
“杨希泽,你还忘不了她?”
这声带着怒气的质问不是来自别人,正是周柠。
“跟你有关系?”
男人的声音带着轻蔑和不耐。
“少他妈烦我,没事赶紧滚。”
周柠哼笑:“你还真是个烂人。”
我压了压帽檐,只想赶快离开。
我抬腿就要跑。
“等等。”
杨希泽忽然叫住我。
一字一顿。
“转过来。”
03
我的身体仿佛钉在原地。
一秒,两秒。
迟宴适时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女朋友第一次来,对这儿不熟,如果打扰到杨总,我替他道歉。”
迟宴一把搂过我往包厢走。
我得以逃脱。
“你那位前男友竟然是他?怎么不早告诉我,早知道就不让你来了。”
我挣脱他不安分的手臂。
“谢谢。”
“不客气,今天这间vip房,全都是贵客,尤其你前男友,是风投界传奇人物,一般人得罪不起。”
“不过,再厉害又怎么样,你现在是我的。”
“迟宴,我胃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
我松了口气。
如果说,这世上有哪个人,早已把杨希泽从头到脚得罪个遍。
那只能是我这个他不想记得的前任了。
04
犹记得,大一那会儿。
杨希泽一身黑衣黑裤,漫不经心倚在篮球场边的树下,与周围格格不入。
他肉眼可见的有钱。
也肉眼可见的散漫冷淡。
我喜欢他说话时低沉的嗓音。
也喜欢他看着我时专注又倦懒的眉眼。
杨希泽很有钱,随随便便五十万请全班同学去高级温泉度假村。
在某个晚课后,我如狼似虎地把他按在墙上。
“杨希泽我喜欢你,你跟我在一起吧,我们都很有钱,门当户对。”
当然被拒绝了。
但彼时,我的人生顺风顺水,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挫折,反而越挫越勇,他越拒绝,我越缠得紧。
直到他家破产,拉扯他长大的妈妈病危。
“五百万。”我侧眸看他。
“要不要和我在一起,这些都是你的。”
杨希泽终于向我低头。
我天真地以为,自己帮了大忙。
很久后我才明白。
他一个富家少爷,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我如愿以偿得到了他,但也击垮了他。
我俩在一起后,他依旧张扬恣意,但开始每天打工赚生活费。
他几乎没用过我的钱,学校里却开始流言四起。
说他为钱卖身,被包养。
还有的说他在外面做鸭。
同学们看他的目光由羡慕、爱慕变为怜悯、轻蔑。
还有人给他取难听的外号。
可我依然乐观天真不知世故,拉着他的手说:
“别理他们,都是嫉妒。”
“钱够吗?”
我把一张卡塞进他敞开的领口。
“实在不行,亲一次也给你钱。”
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他的处境丝毫没有在意。
也不明白他的孤军奋战。
大四那年,我知道了他家破产,家破人亡的原因。
是爸爸做的,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商场如战场。
后来得知自己只是个豪门假千金,爸爸将我赶了出去。
我从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
我没告诉杨希泽。
我只是把他叫出来说:“分手吧。”
“为什么?”
“腻了。”
那夜,女生宿舍楼下,他咬着烟蒂,给我拨了不知道第几通电话。
我终于还是接起。
“真想好了?”
他撩起眼皮,目光紧紧盯着阳台上的我。
“想得很清楚。”
电话挂断,眼睁睁看着校花挽着他的手臂向校外跑去。
而周柠就是那个校花。
就这样,我们分开了。
我猜他当时是开心的,终于不用受制于人。
不用再遭受任何人的嘲笑和讽刺。
第二天,我换掉手机号和微信,出了国。
直到两个月前,我才回来。
杨希泽看起来过得很好。
虽然曾经看起来吊儿郎当,漫不经心,但他可是学霸。
属于天天旷课,上课睡觉,考试仍能全系第一的那种超级天才。
毕业四年,他已经是能登财经杂志的风投界传奇了。
周柠以前是我们学校校花,毕业后出道成为顶流小花。
没想到他俩直到现在还在一起。
挺好的。
我捂着胸口,强压酸涩。
晚上十点,我独自走在路上。
忽然,天开始下起雨,越下越大,衣服瞬间湿透。
这个地方只有私家车才能进。
出租车需要到前面转弯处的马路上才能有。
我快步往前跑。
一辆跑车停在我身边,车窗缓缓下降:
“上车。”
杨希泽的声音突然响起。
05
我没有理他,仍然自顾自地往前跑。
他下车,强硬地把我塞进车里。
跑车行驶着,我和杨希泽在这逼仄的空间里。
“男朋友不送你?”
他不冷不淡地问。
“他要送,我没让,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
“看来他赚钱能力不错?”
“还行。”
我低着头,头发上的水滴到了眼睛里。
我们再没说话,当我看向窗外时,发现不是回家的路。
“去哪儿?”
话音未落,车停在医院门口。
“你刚才吃了花生酱,会过敏。”
我抬起头看向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什么时候吃了花生酱。
他下车绕过来给我开了门,神色一如既往的倦懒。
催促道:“快点儿,我女朋友估计等急了,她很粘人,也很爱撒娇。”
我一怔,意识到他说的是周柠。
“我家里有药。”
我推开他下车到旁边要重新打车。
一路上保持平静的杨希泽,终于在这一刻爆发怒意。
“你还是那么任性。”
“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好玩儿吗?”
在我要上车时,他一把拉回我,让司机离开。
“又想跑到哪里去?温琅。”
“一走了之,人间蒸发,想再玩一次吗?”
06
杨希泽步步逼近。
他还是我记忆中那个少年,只是青涩褪去,变得更为成熟克制。
“换微信,换电话,学校里不论老师还是同学闺蜜都找不到你,温琅,我小看你了。”
我慢慢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你应该知道……我是豪门千金,爸爸让我出国深造,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我不可能跟你们这些人混在一起。”
“为什么当时不肯告诉我?”
我哑然。
“是因为玩物不配知道吗?”
“不——”
话音未落,周柠从一辆车上下来。
“温琅,你怎么也在这儿。”
她比大学时更漂亮,全身名牌,精致到每一根头发丝。
“好久不见,这四年怎么一点消息没有?很多同学都在找你。”
“我出国了。”
“怪不得。”
周柠从头到脚打量着我,惊讶:“温琅,这不是你大二那年买的包吗?都是过时好久的老款了,怎么还在背?”
“还有你这什么衣服?都要脱线了。”
“不过你这包有点眼熟啊,好像在咸鱼看到个一模一样的。”
我以前买衣服包包,只用一年就扔了。
她这么说,想让我下不来台。
但我对这些根本就无所谓。
出国后我开始自己打工赚钱。
一开始什么都不会,为了吃饭就把包包挂咸鱼卖。
现在这个因为太旧没人要,只好自己背。
“没坏,还能背。”
周柠了然:“你现在是不是缺钱,早说嘛,作为老同学不会不帮你。”
她抽出一张卡。
“拿去用,不着急还。”
“谢谢,但是不需要。”
“衣服对我而言,是我穿它,不是它穿我。”
“不像有些人,少了名牌加持,什么都不是。”
我看着她,又看看杨希泽,静静一笑。
“我快结婚了,到时候记得来。”
话音一落,杨希泽整个人一脸错愕,怔在原地。
07
回国后妈妈向爸爸求情,让我到公司上班。
可我只想拉我的小提琴,开音乐会。
周一,音乐会结束,来了个投资人。
同事们在八卦:“听说这位投资人是个传奇,只要有他的投资,我们乐团就不会解散,还会开更大规模的演奏会。”
“啊?他为什么要投我们这个即将解散的乐团?”
“可能因为前女友吧。”
我眼皮子一跳,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前女友是谁?”
“不知道啊,这几年他投遍交响乐团,毕竟乐团越成功,就越吸引人进来,估计是想让前女友自己找上来吧。”
我装好琴,整理好资料。
接待室门口,杨希泽声音传来。
“关于投资,我要再考虑考虑。”
我推门进去,将资料放在桌上。
杨希泽目光灼灼:“你在这干什么?”
“我是小提琴手。”
这是我此生最钟爱的事业。
团长好奇:“小温,你跟杨总认识?”
我斟酌一下,回答:“不熟。”
“不熟?”杨希泽又生气了。
不知道他在气什么,明明分手那天跟校花手拉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指着我:“刘团长,我可以投资,前提是让温琅来做我的小提琴私教。”
团长频频点头答应,丝毫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收拾好一切,我提着琴准备下班。
杨希泽拦住我:“去哪儿?说好了教我琴,我还没让你走。”
“杨总,我今天不能教你,我还有事。”
“什么事?”
“拜送子观音。”
杨希泽难以置信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