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鹰堡,总堂,聚义大厅。
厅内十四座,左右各六,其上为二,分别为大太保与狗头军师孔先生之位。
除开上位两人,剩余则是其他十二太保的座位,左为单,右为双,以排名论座次,上下而居。
此时,厅内除了左下位空空如也以外,其他皆是座上有人,或男或女,或胖或瘦,有人已过古稀,有人尚在壮年,有人煞气外放,有人邪藏心间。
不可置否,这些人除了孔先生以外,其他人皆是长得各有特色。
“麻六,按你的话来说,杀害十三太保的是一名未满二十,修为只是先天境的武者?”
上首,大太保那满是疑惑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大厅。
而在大厅中央,此时正跪着一人,看那一脸麻印便知,此人便是大太保口中的麻六无疑,同时,他也是李玄之前放走的其中一人。
“大太保,小的发誓,绝对没有一句欺瞒你和众位大人的话。如若不然,小的甘愿进刑堂,受尽雄鹰十八酷刑。”
麻六一脸惊恐,深怕堂上的众位大人不信他刚刚的话,便是当场立誓,以表真假。
“放肆!”
正是这个时候,右侧的第六太保闻声后拍案而起,直接对着地上的麻六大声呵斥道:
“好你个麻六,就算是想要诓骗我等,那也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先天境的武者斩杀十三弟,可能吗?”
第六太保说完,其余于人等也是应声随和了起来。
“就是,十三弟可是堂堂凝丹四阶的修为,怎么可能被一个先天境的垃圾斩杀!”
现场没有一个人相信麻六的话,在他们心中,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奇迹?
没有奇迹,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奇迹都是欺骗人的玩笑话,根本就不可能出现。
至少,先天境的武者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击败凝丹中阶的强者,更不要说一剑斩杀。
“好了,麻六以下瞒上,故意隐瞒十三太保的死因,其罪当诛,即可执行!”
大太保倒是果断,直接下达命令,不久便进来几人,押解着尚在挣扎中的麻六出到聚义大厅。
“冤枉啊,我冤枉啊!”
“十三太保真的是被一个先天境的小子斩杀的,我没有说谎。”
“天啊,我恨,我恨我为什么要一个人跑回来!”
终于,至死的那一刻,麻六才知道自己犯下了一个多么大的错。
早知道,他就听信那人的劝告,从此做个良民,即便是耕田种地,打猎为生,那也好过回来送死。
早知道,他就该听信其他同伴的劝告,不要只想到立功,不分对错与立场的赶回来通风报信。
晚了,一切都晚了。
听与不听,生死由命,自己选择的路,就算是死,也要面对。
“大哥,麻六倒是被斩了,可是,十三弟的仇,我们到底该怎么报?”
大厅内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可是,因为三太保的这一句话,现场又一次的进入到了争吵当中。
“怎么报?现在连敌人是谁,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说该怎么办?”
“不知道是谁就不报了吗?”
“笑话,听你的意思,难不成还要把整片森林翻个底朝天,遇人便杀,缝人便诛?”
“就算是杀掉所有人,那也再所不惜!”
在场众太保各持己见,谁也不服谁,彼此争论不休,看他们的样子,怕是一时半会都得不到任何结果。
“咳、咳”
正是这个时候,被众人称作智多星的孔先生站了起来,望了一眼下首的十一人,冷声说道:
“十三太保的仇,必须报!”
看到是孔先生出面,下方十一人再也不敢放肆,纷纷坐下身来,一脸认真的等待着对方继续说出下文。
“大太保斩杀麻六,我想你应该知道此子是谁了吧?”
然而,孔先生并没有马上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反倒是看向了一边老神在在的大太保,含笑问道。
此子是谁?
听到孔先生的话,其余众人皆是满脸疑惑,难道,麻六的话是真的?
可是,大哥为何还要将他斩杀呢?
“先生所想即是我之所想,你全权作主说了便是。”
坐在上首的大太保并未多言,似乎,他就是一个闲人,来这里就是准备看戏和打酱油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藏着捏着,众位太保听我一一道来。”
于是,孔先生把他知道的东西全部说了出来,其中不外乎就是外界那些关于李玄的传闻,包括他身怀重宝等等猜测,也是一句不漏的讲了出来。
至此,众人终于知道李玄是何人也,同时,他们也或多或少的猜测到了大太保斩杀麻六的目的。
法不可传六耳,语不可进三方,此子知其秘密,当杀!
“孔先生,按你所言,这小子有刀笑天这样的高手支持他,我们难道还要杀他吗?”
“说的对,飞刀门可不是好惹的,要是得罪了他们,就我们这点人手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哼,杀了就杀了,他飞刀门怎么知道是我们下的手?”
“说的对,是他杀害十三弟在先,我们有理有据,就算是他飞刀门知道了,那也说得过去。”
听到众人的议论声,孔先生与大太保却是一笑而之,一群只知道蛮干的傢伙,果然不是成大事的料。
“好了,你们听我一言!”
大太保依然没有说话,一旁的孔先生继续说道:
“李玄杀了十三太保,我们报仇,天经地义。不过,我们还需这般行事……”
孔先生现场就安排起了斩杀李玄的诸多细节,在场十三人,除他与大太保以外,其他人皆是领到了自己的任务。
就这样,一场针对李玄的计划,已然成形。
另一边,李玄独自一人游走在丛林之间,算算时间,最多还有三日便能穿过群山。
群山之后,便是葬西门户,通天峡,只要穿过峡谷,就算是进入到天剑府的领地,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至于葬西的诸多麻烦,那个时候早已经是鞭长莫及,那些想要打他主意的人,不得不重新衡量一番。
至少,他们再也不敢像在葬西这样任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