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和戚昭承,两件最让洛青青头疼的事情,碰到了一块。
洛青青看着得意洋洋的戚昭承,突然想知道他又想玩什么花招,绛唇微勾:“朕记得,南疆的事情全权都交由了太子负责,莫不是藏书阁的书都解决不了太子的疑惑,又来找朕作甚?”
她特意把“藏书阁”三个字咬的极重,却没有从戚昭承身上看出一点反应。
怎么回事?上回藏书阁的事情,戚昭承忘记了?
还不等洛青青解开心中的疑虑,戚昭承两手一拍,三下掌音落后,一个穿着朱红色官袍的人颔首进店。
那人抬起头,洛青青立马坐起身,皱着眉头问戚昭承:“这位是……”
为何穿着朱红色官袍的,会是个女子?就算是诰命夫人,也应该穿翟服才是,这位是谁?身份如此特殊,卷宗上没有记载,又不是皇族……
那人道:“臣妇乃礼部尚书姜琛之妻,沈流朱。”
沈流朱?好耳熟的名字,洛青青觉得自己肯定在哪里听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容不得她细想,她看着跪在地上的沈流朱,一旁虎视眈眈的戚昭承,还有不干己事一心喝茶的挂名皇夫戚湘霖,打算速战速决,问道:“可是南疆的宴席出了什么意外?”
“南疆地属边疆,南疆王是近几年才向大楚朝贡的藩王。”沈流朱颔首,不卑不亢地答道,“可南疆王后是中原人,南疆子民对其爱戴不止。这宴席的规制可大可小,但关乎大楚的国威,下官实属拿不定主意,这才来请示陛下。”
洛青青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拿不定主意……
拿不定主意去问戚昭承,问她干什么?
洛青青满脑门黑线,却又无话可说。戚昭承素知原主与宵与宁之间的问题敏感,却当着戚湘霖的面把这块烫手的山芋扔给了她,哪能安什么好心?
她看着左边面色阴晴不定的戚湘霖,又看着右边笑里藏刀的戚昭承,心知道这是个死局。
洛青青在心里冷笑:既然如此,戚昭承,你不要后悔。
她看着不明阵营的沈流朱,略一思索,道,“既然拿不定主意,那就好好地给南疆大办一场,能多盛大有多盛大。”
话音刚落,戚湘霖的手突然间一顿。
沈流朱皱眉道:“可是于礼制不符……”
“单一个小小的南疆,自然是于礼制不符。”洛青青轻笑一声,“如果是和皇族追封放在一起,那就足够了。”
她这话一出,在座的三人都睁大了眼睛。
他们都心知肚明,还未追封的皇族,只有已逝之人,说到底宴席的座上宾还是南疆,而这个名头一加上去,眼前的难题便迎刃而解。
这么大胆的想法,却没人想到。戚昭承看着座位上一脸云淡风轻的洛青青,袖中的拳头攥紧了。果然,洛青青绝对不能小看……
沈流朱一听,立马会意,拍手叫好,“臣妇现在就下去办。”
戚昭承将原主在意戚湘霖这一点拿捏的死死地,可她不是原主,没有她那样的在意戚湘霖。
洛青青不知道这样强求的夫妻有什么意思,等找个时间,把戚湘霖皇夫之位摘下来,也算解下她一个担子。
没了皇夫之位,戚湘霖就不会天天来找她吵架了。
想到这里,洛青青便开心得紧,待戚昭承和沈流朱下去之后,她本来想着单独和戚湘霖商量一下这件事,却没想到戚湘霖提到站起身,对她说道。
“去换衣服,兰因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