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婠婠跑了?她跑哪里去了?
洛青青不想再去理这件事情了,她从前以为殷婠婠无辜,现在看来,应该是沈流朱和边照寒,平白无故被卷入了这场恩怨之中。
那件凤凰泣血的龙袍,其实是殷婠婠做的,而沈流朱,不过是帮她定罪的羔羊。洛青青彼时还想不明白,现在却恍然大悟:如果沈流朱一早就打定了要承担下全部罪责的打算,又岂会在多一桩或者少一桩?
只是流朱,他不值得。
洛青青叹了口气,她和戚湘霖本来也没想着要姜琛和殷婠婠的命,她要逃就让她逃吧,姜家大势已去,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当天夜里,姜府传来沈流朱早产的消息。
洛青青突然被惊醒,她以为这是一个梦,直到看见一旁已经坐起来的兰因,和守在门外的瑞云,她才反应过来——都是真的!
“怎么好好的,会早产?”洛青青疑惑地问瑞云,瑞云支支吾吾地低下头,没有说话。
兰因说:“殷婠婠,逃到了姜家。”
洛青青大惊,殷婠婠一定是把一切事情的真相都告诉了沈流朱!
她苦心经营,甚至不惜与姜琛和离,如果她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变成了泡影,怒极攻心,可不就是要早产了吗?
殷婠婠,她怎么这么毒的心。
洛青青叹了口气,对瑞云说道:“从宫里找几个靠谱的太医过去,问到保大保小,姜琛要是不选流朱,你直接就往他脖子上来一刀。”
她这人就是这么的蛮不讲理,还十分护短,她喜欢流朱,一颗心便直直地偏向了流朱。
瑞云转身,洛青青突然想起来,还不忘吩咐道:“还有殷婠婠,你把她带回来,朕有话要跟她说。”
今晚注定又是个不眠之夜,洛青青心里明白,给兰因掖了掖被子,轻声说道,“你快睡,如果怕,就回凤栖阁。”
兰因想也没想就摇摇头:“我不,青姊,我就在这里等你。”
洛青青心里又柔软了几分,她看着兰因,突然觉得这幅面容有些似曾相识,但来不及细想,就转身离开了奉乾殿。
如果殷婠婠是抱着不想让沈流朱活下去的决心而逃往的姜家,洛青青这人向来小气,就算不杀她,也一定不会让殷婠婠好过。
可惜宋闲给她下得咒已经不能用了,洛青青有些担忧地皱了皱眉,她还想去看看沈流朱怎么样了,她答应过沈流朱,让姜琛在族谱上划去她的名字,还没办到。
瑞云办事情利索,洛青青刚喝完一盏茶,殷婠婠就已经被五花大绑好了放到她面前,一双倔强的眼中写满宁死不屈。
洛青青轻咳了一声,放下茶杯,“殷婠婠,朕有话对你说。”
奈何殷婠婠比她更有脾气,把脸往旁一别,啐了一口:“狗皇帝,我不想听。”
害死殷家的又不是她,洛青青觉得好笑,怪她有什么用?但此刻她不想和殷婠婠扯这些,开门见山地说道:“知道当初为什么,殷老爷宁愿分家,都不愿意把殷家的家财交给你打理吗?”
听到这件事情,殷婠婠本能地抬起头,一双眼睛凸起,仿佛要恶狠狠地把洛青青拆吃入肚。
上钩了,洛青青在心中暗自得意:“殷家有一条家规,是家财一定要嫡生子来继承。”她先前一直以为,是殷婠婠的女子身份,才让她错失了当家的身份,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在玉佩的魂魄中,洛青青跟随着视角也和殷婠婠一起进来祠堂。家谱里面将每个人的来龙去脉都记载地清清楚楚,殷婠婠翻家谱的时候,她也跟着一页页看下去,突然发现了哪里不对劲。
殷氏旁支记载着降生一名女婴,肩膀上有一块胎记,不到一岁就夭折了。
这本来没什么奇怪的,可是洛青青对照家谱,会写每一位族人的入殓情况,写到这名女婴的时候,居然没有写到这块胎记。
出生的时候特意记载了,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写,这是为什么?洛青青大胆猜想,除非这名女婴入殓的时候,身上就已经没有这块胎记。
“讲到这里,你还不明白吗?”洛青青反问殷婠婠,她的话就像一把尖刀,能狠狠地刺入殷婠婠的皮肉之中。
“殷婠婠,你就是那个被掉包的殷氏旁支女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