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一句。
那杨玄感等人,下意识的便是眼皮一跳,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劲。
果不其然,这边随着新罗使之言,刘彻眉头一挑,便是笑道:“朕还记得前几年的时候,你新罗的王子,还经常来我大殿朝拜。其十分仰慕我大隋的中原学说,朕还记得他的汉语也说得很好,甚至四书五经也治得不错。”
“你们新罗是个小国,没有什么野心,也不像那高句丽和突厥一样,对我大隋表面臣服,实则虎视眈眈。今日有何事要朕做主,凡朕和大隋所能为,必为尔等做主。”
刹那间。
那新罗使便已经是喜极而泣,眼泪和鼻涕混合着一起流了下来:“陛下啊!我家王子他,早已经是在两月之前,战死了啊!”
刘彻微微皱眉,脸上带着些许的震惊:“什么,竟然是战死了?”
“你一国的王子,竟然也会上战场么?到底是与何国作战,竟然让你王子,都是战死了?”
随着刘彻的询问。
那新罗使臣便当着朝堂上所有人的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是解释了清楚。
原来。
就在数月前,也就是新罗使团刚刚朝贡返回的时候。
百济国联合高句丽,一起朝着新罗发动了进攻。
一时之间,直逼新罗都城。
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刘彻口中的那个新罗王子,为了保家卫国,主动请缨,直接前往前线抵抗来犯之敌。
但是却不幸战败,死在了乱军从中。
听着那新罗使臣不住的哭诉。
刘彻咪起了眼睛:“那百济和高句丽,为何要攻打你新罗?”
“莫非,是你新罗冒犯了他们?”
新罗使跪在了地上,那脑袋摇得跟个波浪鼓似的:“陛下,我新罗不过是一个升斗小国,自顾不暇,一直以来都是与世无争了。那里敢招惹高句丽和百济那样强大的邻国?”
“哦?”
刘彻将头抬了起来:“既然是未曾冒犯,那他们又为何要攻打你们?”
新罗使臣一把鼻涕一把泪,是颤声道:“陛下有所不知,此前高句丽和百济和我新罗一道,皆臣服于大隋。迫于大隋和陛下您的威严,虽然是对我新罗虎视眈眈,但却一直不敢冒犯。”
“然而至今年起,高句丽和百济,皆不再朝贡大隋,也不以大隋臣属自居。所以,便是更加的肆无忌惮。”
“数月前,其高句丽王和百济王来使,言我新罗对大隋年年朝贡,俯首称臣。便要我新罗效彷,也对他们两国,连年朝贡,俯首称臣啊!”
瞬间。
整个朝堂之上,便是一片哗然。
“竟然有此事?”
刘彻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肃然。
而一旁的来护儿等人,更是义愤填膺。
“大胆高句丽和百济,竟然敢如此肆意妄为!?”
“好胆!我大隋的臣属国,他两个蕞尔小国,也敢贸然逼其称臣!?”
“这是要同我大隋平起平坐!?他高句丽和百济算什么东西,安敢如此胆大妄为!?”
“这就是在打我大隋的脸面!如若不讨,恐我大隋颜面尽失啊!”
一时之间,朝堂是直接炸开了锅。
事实上,来护儿等人都没有说错。
那些个臣属国们,年年朝贡。
大隋贪图的,是他们的那些朝贡之礼吗?
自然是不是的。
事实上。
这些个臣属国每年向大隋上供的那些东西,大隋都会以数倍甚至是数十倍价值的东西,作为回礼,直接送给他们。
既然不贪图朝贡之礼,那么大隋贪图的是什么?
自然是那些国家的臣服。
而如今,高句丽和百济如此逼迫新罗向他们称臣,无疑就是在挑战大隋的底线!
如果大隋还不有所行动的话,那就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脸。
从此以后,那些如同新罗这样,彻底臣服于大隋的国家,恐怕对大隋也不会在死心塌地的臣服。
这是动摇大隋根基的大事!
这边。
看着那些义愤填膺的来护儿等人。
杨玄感为守的世家和门阀代表人,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但最终,却又什么都没说起。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要是敢跳出来。
他们都知道,等待着他们的结局将会是什么。
他们面前的天子,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圣贤。
同时,他们也终于明白了刘彻此行的最终目的。
或许根本就不是什么攻打什么高句丽。
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边。
杨玄感等人的目光,在刘彻的身上不住的打量着,脸上满是惊疑不定的神色。
什么时候,他们的这位陛下,丢掉了那直来直去的风格,也变得如此会使用计谋?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竟然觉得,那位坐在龙椅上的天子,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变得那么的陌生,也变得更加的难缠。
“陛下明鉴啊,我新罗国小地稀,每年勤勤恳恳供奉上国,哪里还有多余的东西给他们!?”
“可他们非但不愿,还以此来攻打我新罗!如今,他们已经攻下了新罗大半的土地。其索要的财货和粮食,是每年我新罗上贡给上国的数倍有余啊!
新罗使臣,依旧是在不住的哭诉着。
而这边。
刘彻却已经是将目光,望向了殿下的众臣们:“诸位爱卿,高句丽和百济,公然无故攻打我大隋的臣属国。”
“以诸位之见,我大隋该如何应对!?”
话音刚落。
来护儿一马当先,便是拱手大喝道:“陛下,此等狂妄之国,狼子野心,必当讨之!”
“若不讨,则我大隋颜面无存,陛下威仪何在!?”
“末将请为先锋,必为陛下讨之!”
这下,不仅仅是来护儿了。
许多的武将们,也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请战。
刘彻并没有马上答应的他们的请求。
而是继续的将目光,放到了以杨玄感为守的世家门阀中人身上:“诸位,那你们觉得呢?”
“这百济国,是该讨,还是不该讨呢?”
刘彻的语气,已经是有些夹枪带棒了。
杨玄感的心里,那是恨得牙痒痒的。
然而在表面上,却依旧不得不朝着刘彻低下了他的头颅:“臣……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