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字处道,弘农郡华阴县人,出身弘农杨氏。
隋朝时期权臣、军事家、诗人。系出名门,为北州刺史杨敷之子,辅国将军杨暄之孙,在大隋杨素受封上柱国,越国公,后来杨广登基之后,拜尚书令、太师、司徒等官职。
并且在原本越国公的基础上,另外赐爵加封楚公。
在大隋的开国老臣之中,地位绝高数一数二!
他能得到这么多赏赐,自然手中掌握的东西,也远比其他人更多,另外再算上弘农杨氏本身的积累。
杨家本就是大富大贵之门庭。
在朝廷上直到今天,杨素也是威名留存。
朝廷上无数部将当年可都是跟着杨素一步步打出来的。
刘彻暗暗点头,倒是怪不得虞世基这样小心。
不过他刚才的话,也透露出一个消息,杨玄感收买了被先帝赐予的户籍,本身已是大罪。
可为什,每次朝廷索查的时候,他还能安然过关?
有人庇护只是片面,怕不是更重要的他已经把手伸到了军队中。
军户!
“陛下。”
深呼吸,虞世基敬佩皇帝如此睿智明断一语中的,但是涉及到军户,那可不是他能管的。
即便得到皇帝授权,他也难以摸到那个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军队。
“此事涉及重大,已经不再是臣之前索估计得那样,军户乃是行军之户,牵扯到朝廷根本,甚至比百姓们更重要。”
双目微渺,刘彻手指敲的扶手咚咚响:“孙子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乃重中之重……现在看来朕最担心的事还是出现了。”
“可笑啊!”
回想当年,可是杨素主动提出,要将各个将军手中,军户聚敛统筹的,现在他儿子就把老子的安排,一手推翻。
这杨玄感果然是不忠不孝之徒!
感慨之余,刘彻倒是也没太当回事,想想他父亲汉景帝当年面对“七国之乱”的局面,不是也安然度过?
他又周亚夫,难道自己就没有可用之人?
虞世基难以插手军队的事,刘彻理解,这会在他脑子里也出现了另外一个适用的人,虽然残忍,但也只有他能控住全局。
“朕理解你。”
顿了一下,刘彻现在想听听他的意见:“现在给朕推荐一个,能管理此事的人。”
虞世基:“……”
垂首含目,虞世基万没想到皇帝会这么说,虽然方才一瞬之间,他能察觉到陛下似乎事胸有成竹,但自己的回答,也很重要。
思来想去,几番计较,虞世基忽然想到一个人,但他却不感说。
“怎么,你有什么顾虑吗?”刘彻冷冷的声音,一下帮他拉回现实。
“不,陛下,臣有一人推荐。”
“说。”
虞世基几次调整呼吸,卯足了勇气才吐出三个字——韩僧寿!
“除了此人,只怕在没有第二个,能着手此事之臣。”
韩僧寿,在隋臣之中也许不太有名,但他的哥哥,无疑乃是兴隋臣中,最富名望最为受人尊重之人。
乃至于在此后,被民间奉为阎王爷的韩擒虎!
将军擒虎,力破万方。
隋文帝昔年对韩擒虎的评价还在众人耳边回荡,而韩僧寿虽没有他哥哥那样盛名千秋,但其本人也是功勋硕硕。
加之为人低调,在朝廷上备受敬仰。
如今的形势,按说推举他出来正是恰如其分,虞世基所以这样小心胆颤还是因为韩僧寿的身体。
多年征战,让他落了一身的病,尤其是前段时间,他更是旧疾复发,现在站都站不起来,全靠这一碗汤药续命。
这件事一旦交给韩僧寿,他必然会办好,但只怕事后这位老爷子,也要魂归天地了。
依照皇家对韩式一门的照顾,皇帝会忍心让他出马?
会!
不经意之间的目光碰撞,虞世基忽然瞧见了皇帝眼中闪过的灵光。
刹那之既,他才明白过来,这一次自己倒是在给皇帝背黑锅了。
他也想用韩僧寿只是不便开口而已。
可笑?
可怜?
还是应该感激涕零,谢恩皇帝的信任?
虞世基心虚复杂不已,他很清楚不是谁都有资格替皇帝背黑锅的,只是黑锅背的好,他能加官进爵,如果稍有差池,只怕他全家性命不保。
悲凉浮现,虞世基竟然大胆的看向刘彻:“看来陛下您也是这么想的。”
“但朕,需要你的奏疏。”
他大胆,刘彻也坦然:“此事非韩僧寿不能作,但这是在催他去死,按说不该如此,但为国家计。”
“朕,不得不如此。”
“臣明白。”
只有三个字,虞世基什么都没有再说,转身让一旁的太监送来笔墨,就当着刘彻面前,写了一封三千五百字奏疏,其中言明利害,宽释由来,笔法之凌厉用词之准确,赫然是将自己映衬成了一个只知朝政不解人情的酷吏。
虞世基,再赌!
“陛下,臣的奏疏,写好了。”
三千五百字,洋洋洒洒,刘彻细细品读之后,没有理会她,而是在上面刻了一条竖痕的同时,又加了百字批语。
痛斥了虞世基的“残酷”之外,又对韩僧寿大加赞许,同时授意太监们从皇宫中取出百年续命的灵参,一并交给虞世基,要他亲自送往韩僧寿手中。
陛下,您好狠啊……
虞世基捧着人参和奏疏,看着上面拿到刻痕,他知道皇帝在作息给韩僧寿看,朝廷奏疏,凡需要留中复议的,就在上面刻一道竖痕而已。
在配合上文章上,陛下的春秋笔法,俨然把这份刚刚书写好的奏疏,变成了询月才发下来到东西。
原本,皇帝可以在背地里完成这一切,今日当他面前,虞世基清楚这是皇帝的警告与试探。
此事,不仅关系到他生死存亡,同时也涉及到了君臣之间的信任与寄托。
成,他虞世基日后就是朝廷金梁,败,只怕是这回全家三族还不够杀。
无尽唏嘘之中,虞世基带着东西离开皇宫,怆然麻木的坐上车驾直奔韩僧寿府上,但是他却不知道,就在起离开皇宫后。
刘彻也登上望云楼,远眺着紫光门外,那一辆疾驰而去的马车。
想往不相视,无言胜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