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彪权衡利弊,笑的谄媚,“好啊,我听覃哥的。”
覃川锐利的眸子看着他,仿佛下一刻要刺穿对方的眼睛,穿进大脑中挖出点什么,最终收回手,“虎彪,你是聪明人知道如何做,你确实长大了。”
虎彪嘴角抽搐。
这话说的好像他之前很蠢一样,但他没胆量辩驳。
赔着笑将送出了门。
看着两个浑身恶臭的人彻底消失,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抬脚就踹翻了那个摇摇椅。
完成任务的覃川却不开心,有些闷闷不乐。
魏知非抬手打死吸血的臭蚊子,都怪他们刚才趴在了臭水坑里,蚊子最喜欢这样的味道。
一声脆响后,他看着掌心里血糊糊的蚊子尸体,“覃大哥,你怎么有些不开心呀?”
能开心吗?
虎彪就是个油奸耍滑的人,嘴上说着答应,未必会兑现。
他得费一番心思好好收拾一下对方,他才会老老实实。
但这些糟心的事儿还是不要告诉他,覃川立马换上笑,“就是觉得事情办的太容易,没丁点成就感,不说这些了,回家洗洗睡吧,明天的事儿你得好好盯着。”
魏知非假装被说服,两人各怀心思的回家。
时间转瞬即逝。
第二天一大早,柳絮在包子铺吃了早饭,这才慢悠悠的去往学校。
临街开张做生意的铺子,满大街的吆喝声,比包子铺更赚钱的家电家具商场,看的柳絮很馋。
可惜她嘴巴不怎么利索,要不然也像换个行业干干。
不过架不住柳絮胆子大,别人敢尝试的,她也想试试。
着手新事业的前提是,将手头的事干好。
尤其是护肤、针灸医美方面的,这都是特别赚钱的行业,虽然风险高,但利润可观。
她认识的朋友身份不低,交际圈子自然不差。
贵太太美容保养任何时候都不过时。
想到医师执业证还没时间考,有些着急。
魏知非见柳絮表情变化莫测,忍不住问,“絮絮,你在紧张?”
柳絮从金钱的美梦中回神,认真的摇头,“没有,就是在心疼不能立马挣钱。”
听到如此新奇的答案,魏知非忍俊不禁,“你啊,钱是永远挣不完的,今天想着好好考试吧。”
柳絮知道是这么个理,可奈何心中沸腾。
好想现在就去。
她将考试当做平常的模拟,用最好的心态去考,魏知非作为送考的家人,心中焦躁却又激动,又没忍住叮嘱,“絮絮,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好好考,老肖等你的好成绩,去打某些大嘴巴的脸,你得加油啊。”
重担在肩,别跑神。
柳絮想起肖青山那张没被岁月腐蚀的脸,忍不住一笑,“我知道了。”
可惜现在没智能手机,她考试前都是将覃川花大价钱找来的内部小手机给了魏知非,让他保管。
以防万一对方太紧张,拨打电话。
考试中出现这样的事是致命的。
柳絮不知为何想到了家里,她看向魏知非,“知非哥,等我一会儿进考场,你就给我家打个电话,问问我爸妈咋样?”
柳絮眼皮子狂跳,可又不敢多说,就怕魏知非心理负担重。
魏知非穿着旗开得胜的红衣服,要不是柳絮拦着,他都能穿个旗袍送考。
此时,将柳絮的嘱托放在心上,“好。”
到了门口,柳絮见到了更夸张的阵容。
有家长在校门口抱着芹菜、大葱,有的在烧纸,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肚子胖胖的男人被妻子勒令穿上旗袍,他简直成了人群中最靓的崽。
这么一对比,魏知非简直好多了。
好几天不蹦跶的陆越更让人眼疼。
他穿着一身丝滑的蜀锦旗袍,脖子上挂着个大金链子,要是再弄个墨镜,能吓死老肖。
他看到两人时,像猴子一样蹦跳而来,稀奇的叫道,“班花,你怎么没有穿旗袍呀?”
柳絮不忍直视,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我不搞这些形式。”
陆越犹不自知,“早就知道你没准备,衣服我都帮你带了,你赶快换个地方穿上吧。”
说着,从自己的胳膊腕拿出一个袋子递过来。
柳絮抗拒的后退几步,“别,我这一身就挺好的,我穿个旗袍去考试,监考老师能一脚把我踹出来。”
她知道自己的身材,穿旗袍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混乱。
还是不要给肖青山添麻烦了。
他为了学生考出好成绩,都好久没睡个囫囵觉了。
陆越送不出衣服,只能塞给魏知非,“你帮忙拿着,这是我妈专门找人做的,时间快到了,我们要走了,记得明晚我们一起聚聚。”
他虽然遗憾,但也不强求。
本来他也不赞成老妈的提议,但架不住人家是家中老大,很有发言权。
魏知非盛情难却,只能将旗袍拿在怀里,目送他们进了学校。
送考的家长们不会离开,大日头下晒晕的不少,就是不愿意走,看的人心里不是滋味。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香火气,又混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闷热,魏知非不适的皱皱眉,走到一棵大树下,犹豫了两三下后就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魏爱军最近很忙,田里、家里的活多的腾不开手。
加上妻子又开始闹腾,非得逼老二媳妇生娃,婆媳两人大战了八百回合,战局僵持,他夹在中间,真是有苦说不出。
这时,听到电话响,一个箭步冲进了屋里,飞快的接起,“喂,谁呀?”
毕竟是个陌生号,他不太清楚到底是谁。
魏知非松口气,幸亏是自己老父亲的,要不然他能当场撂了电话,“爸,我是知非,你在家呀。”
魏爱军听到儿子的声音,皱在一起的眉头总算松开了,坐在干净的沙发上,笑着问,“咋了,又缺生活费了?”
魏知非无奈一笑,“没有,我就是问一问家里好不好,村子里最近有没有发生奇怪的事?”
魏爱军见儿子越发贴心,心里熨贴,笑着回答,“家里没啥事,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村子里最近确实有些奇奇怪怪,柳絮二叔带回来一个年轻的女人,两个人同住同吃,听人说他们是老相好。对了,还有张翠翠家里,最近闹的不可收拾,三天两头打架,把我这个村长弄得头昏脑胀。”
听着自己父亲絮絮叨叨,魏知非获得重要的消息。
看来柳絮的谨慎没错。
进行了冗长的铺垫,他直奔主题,“爸,隔壁絮絮家里没啥事吧?有人闹了吗?”
魏爱军一下子明白怎么回事,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
原来自家儿子这个时候打电话,拐弯抹角是询问柳絮家的情况。
都说儿大不由娘,这话不假。
他家儿子还没娶媳妇呢,胳膊肘就已经拐到外面了。
魏爱军心酸的厉害,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他们家没啥事,你建林叔添了一对儿女,整天笑得合不拢嘴,加上三个女儿有出息,日子越发有奔头,我都有点羡慕,你还……”
话音还没有落,听得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
伴随着凄厉的喊叫。
魏爱军仔细听着,声音好像是从隔壁传来的,他心头一紧,“知非,没什么事情就先挂了,我得去看看田里的活,你不知道最近这几天稻苗到了结实期,我得去盯着,挂了啊。”
魏爱军撂电话的速度特别快,来不及将鞋子穿起,飞也似的跑了。
听到电话里的嘟嘟声,魏知非苦笑不得。
只是刚才听到的某些叫声,有点心里犯嘀咕。
话说,魏爱军冲出去,循着声音的来源找到哭喊的人。
远远的就听到对方叫道,“我的孩子,有人偷走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