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姐！”
女人还想再说什么，我朝她点点头，驱车离去。
后视镜里，顾景琛的身影渐渐模糊，他微微弯腰，脸色有些苍白。
我不再看他，专注开车。
我对顾景琛的体贴入微，连他身边的人都一清二楚。
他的胃病是林思颖出国时，他日夜加班透支身体落下的病根。
这三年，我从一个事业型女强人变成了能兼顾工作和家庭的贤内助，只为能更好地平衡我们的生活。
他的胃药我都细心备好，分装成每日剂量放在他随手可及的地方，还设置了闹钟提醒他按时服用。
他出差忘带药，半夜胃痛难忍，我不顾寒冬腊月，乘凌晨航班给他送药。
那次我在酒店门口等了几个小时，直到全身落满了雪。
可顾景琛睡醒后打开门，只是皱眉不耐烦地说：“药给我，你赶紧走吧。”
就是在那次回程的路上，我遭遇车祸，在医院接受治疗长达数周。
9.
而他始终未曾探望。
往事如同噬骨的蛆虫，虽不至于撕心裂肺，却在心头留下难以磨灭的创伤。
我有时也很不理解自己。我本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在他面前就变得如此卑微……甚至可以说是贱。
可感情当头时总是不讲道理的，轻易就能摧毁一个人所有的原则。他的一个微笑，就能让我的心情变好，但我仍然保持着自己的原则。
然而，我对他的爱已经被彻底消磨殆尽。那个曾经对他倾心付出的秦瑶，已经被他的冷漠消磨殆尽。
第二天刚要出门，我就接到了父母的电话。他们说和顾景琛的父母都来了，让我回家商谈。
我早料到会有这一天。离婚牵涉两个家庭，即使我不愿再回去，但终究要有个交代。
短短两周未归，这个曾经温馨的家已让我感到陌生。一进门，一股压抑感扑面而来。双方父母正襟危坐，顾景琛则在一旁摆弄手机，一言不发。大概看出我这次态度坚决，顾景琛的母亲竟然没有直接数落我，只是皱眉道：“小秦啊，我们都知道年轻人容易冲动，但婚姻大事不能儿戏，怎么能说散就散呢！”
我轻笑：“阿姨，这话您该问您儿子,离婚是他提的，如果我没记错，这已经是顾景琛第十三次提出离婚了。既然他这么迫不及待，我只好成全他了。”
顾母语塞，强笑道：“景琛这孩子就是工作压力太大，有时候情绪不太稳定。”
“是吗？”我冷冷地说，“他比我还大半年呢。二十五岁的男人都能当爹了，难道还需要人哄？”
顾母讪讪地闭上了嘴。
顾父咳嗽一声：“小秦啊，景琛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们做父母的向你道歉。”
“但婚姻中难免有摩擦，单方面的问题很少见——”
“叔叔，如果我给您一耳光，您觉得是双方的错吗？”
既然已经离婚，我也不必再忍气吞声，索性有话直说。
我走到顾景琛面前，冷声道：“顾景琛，别装聋作哑。你跟你父母说说，我们的婚姻中你有什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