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风和日丽,秀骊一大早就起来,想去看一眼少爷,却发现避情洞洞口有禁制,她虽会武,却不会这点道家法门,这禁制是“迷离雾”,看不真切。
秀骊解不开,又去找不到戚雪真和妙苇师太,跺跺脚,就去熬粥,又做了几张烙饼,又炒了盘小菜,端到桌上,铺好碗筷,不见人出来,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不堪坐在那里干等。
忽听紫林幽道那边有声音,忙跳起来,但见戚雪真破禁而来。
“姐姐,你昨夜不在紫林?”
“嗯,怎么了?”
“避情洞有迷离雾,那是你?哦,是妙苇师太放的,不知道少爷怎么样了,姐姐快去看看。”
“迷离雾?”戚雪真听了,示意秀骊带路,只待秀骊转身,嘴角泛起一丝浅笑,将她点了穴道,抱歉道:“等会噢。”
这才奔去石庐,只见妙苇师太堪堪的倚着门框站在门口,面带潮红,弱不禁风。
戚雪真轻呵一声上前问道:“姐姐昨夜可在避情洞?”
妙苇师太羞不可抑说道:“托你这个小师叔的福,你师姐的弟子已无大碍。”
戚雪真眨眨眼,道:“姐姐这话似乎有些埋怨?我师姐的弟子不也是你的外侄儿嘛?”
妙苇师太一惊,道:“果然……果然是你?雪真,你为何算计姐姐。”
戚雪真扬扬眉,笑道:“这……算计?你说呢?”
妙苇师太苦笑道:“亏我昨夜还道你一声小师叔祖。”
戚雪真笑了一笑,露出一副陶陶然的神情,轻轻喘气,口中娇腻腻地发出极动人的声音:“姐姐,你这么说妹妹可受不起……不要……嗯……唔啊……”
妙苇师太大羞,急得不知所措,连忙上前作势要打,可身体扯痛,如何能够得手?气道:“我……你……你晚上来过?”
戚雪真跳到一边,笑道:“妹妹自然要来的,昨天可是姐姐人生中重要的时刻,没有人在一旁护法……”戚雪真眼珠一转,又道:“没有人把风,若是扰了姐姐如此重要的时刻,岂不是大谬了?”
妙苇师太羞不可抑,饶是她年长许多,此时也被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师叔祖”给打败了,面带不忿,凄然一笑,叹道:“果然是被你算计了。”
戚雪真低下了头,拨着手指,眼角挑了一眼,道:“姐姐,难道不好,不是你心中所念?”
妙苇师太这才不再理她,转身回到退海洞。
戚雪真见她走姿不比平常,心有触动,妙苇师太虽神色不佳,可神韵却是光彩,经一夜的男欢女爱,自有一番风情,戚雪真本想追上去,低垂思虑之后,先去“避情洞”,见柳少洲身上盖着薄被,依然睡得安详,用搜神术感应了一下他的气息,平和稳重,心中大定,转身想走,又有些放不下心,入内给柳少洲把脉之后,脉搏康健有力,这才不做它想,啐道:“你这登徒子,不晓得那般好命,居然得了师姐七八成功力,又得了你姑姑三四成功力,当真不知道你这大勾龙关有何精妙,撑死你!”
美目流转,又到一处高耸,嗔道:“真不老实,大清早的,难不成还想欺负人不成?”
说罢,知道躺在那里的男人也听不到,转身走了。
“退海洞”中,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精美的铜香炉内插着三只檀香,烟气袅袅,妙苇师太身着素衣,双膝跪坐,目光柔和,怜惜世人。
没有任何粉饰,清秀的面容上淡淡施了一层胭脂,即便如此,仍不能掩盖那一股绝代风华。
檀口轻张,低声念诵着经文,面容安静宁和,整个人仿佛披上了一层圣洁无比的光泽,仿佛观音菩萨的真身降临尘世。
戚雪真准备轻叩洞门,见门只是虚掩着,便轻轻推了门进屋。
“姊姊!”戚雪真握着妙苇师太的手道。
妙苇师太停止念经,到没有把手抽离:“好妹妹,姐姐真是被你害惨咯。”
见戚雪真不信,才又道:“只是凭得想起儿时家乡情景,有些感怀罢了。”
戚雪真蒲团上跪下,两只白玉雕琢一般的小手掌,握着妙苇的手,见妙苇师太气色比前好了许多,目光如一汪秋水,面上仿佛涂了一层艳丽的胭脂,整个人美得不可直视,当下心中微微诧异,笑道:“真好看,光彩夺目,都说男女和合,乐如神仙,阴阳济配,个个观音,果然如此。”
妙苇师太回头,尤其气苦,道:“你呀,你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坏心思呢?”
“不坏啦,他受了怜星老的秘药,而姐姐情关尚有缺口,一个解毒,一个补缺,两相其美,如此好事,姐姐不谢妹妹,还怨妹妹不成。”说着笑着去摸妙苇师太的小腹,嗔道:“来,让妹妹摸摸,净庵的三潭关可结好?”
绝色的新妇与出尘的少女相闹,仿佛一朵盛开的白莲花旁边一朵含苞欲放的芍药,若有一男子在旁边观望,只怕离开就要喷出血来。
妙苇师太轻轻拍了拍戚雪真后背,柔声道:“得了,少在这里卖乖了,你使计破了贫尼的清修,一个小小的三潭关,就以为贫尼在乎?”
戚雪真撒娇道:“姐姐当然不在乎,情关补还是不补,相信姐姐迟早能够找出那破解之法,不过呢?姐姐年纪又不大,真要苦佛青灯一辈子不成?”眼珠一转,探出手在妙苇师太的酥胸摸了一把。
妙苇师太吓了一跳,嗔道:“你呀你,本以为你天性纯良,你这模样,如何当的起玉鹤仙子的雅名?”
戚雪真轻笑着:“哈哈,小师侄孙还是真是小师侄孙,难道你忘了冰宫从何而来,‘随字诀’乃是冰宫本源,岂是几次内功心法能改的?你不会真当妹妹面若冰霜,不苟言笑,就真以为我就是不食人间烟火,放屁都是香的玉鹤仙了?若是有朝一日能入紫府,怕还差不多,在俗尘,终究还是个凡物罢了。”
妙苇师太摇头苦笑,戚雪真也吐了吐舌头,觉得自己方才用词有些荒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