尕耶伽罗躺在他手中,大大的眸子里闪烁着不可思义的表情……
“嘘!好像有人来了。”软香入怀,柳少洲表情严肃,实则内心有些激动,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月夜下的尕耶伽罗,被柳少洲一搂,男人刚阳之气扑面而来,无力的她贴在男人肩侧,顿时满脸羞红。
这一贴,一股幽香飘来,柳少洲内中一紧,神魂颠倒,下体也略有所变。
墙那边的确有些脚步声,柳少洲侧过头,嘴巴刚好凑尕耶伽罗耳边小声吐道:“我要全力施展轻功,你可要抓紧了,也别乱叫,就不大好。”
轻功最吃内力,然而此时的柳少洲偏偏就是内力充沛。
耳边吹来的气息,让尕耶伽罗心跳加速,羞涩难堪的她还是咬牙点了点头,双手环抱在柳少洲身上。
搂着她温暖的娇躯,那柔若无骨的纤腰握手可掬。往日那长长的裙摆随风飘扬,尕耶伽罗迷茫地望着他,弯月双眸不断变幻着各种神彩,等着他启动轻功。
没成想却低头看着人家不该看的地方,尕耶伽罗年纪虽小,却长得瓷实,柳少洲看坚挺圆滑的玲珑曲线,感觉呼之欲出。
最要命的一丝浴后淡淡体香传来,柳少洲头脑“嗡!”的一声,伏身吻了下去。
“啪!”的一声脆响,一只玉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果然是小蛮子,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什么声音?”院内的人呼喝道。
尕耶伽罗打了一个巴掌,倒是没喊,柳少洲纵身一跃,白影一闪,抱着怀里的尕耶伽罗已经不知所踪。
来到前院,尕耶伽罗立马跳开,柳少洲摸了摸脸颊,又闻了闻左手残留的余香,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大胆了?
脑袋里全是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你怎么了?”柳少洲上楼,见到尕耶伽罗站在客房门口满面通红,嫩白的小手握着拳头,微微颤抖。
“方才。”
“方才什么都没发生。”尕耶伽罗看着柳少洲:“你可听到他们说了交尾霸下要来敦安?”
听到仇人焦纣阳要来敦安,尕耶伽罗的心情可想而知。
比起父母之仇,被人亲了一下,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
柳少洲劝慰道:“师太不是说了,若是遇到那人,定然不会放过,若是他能来,对你反倒是件好事。”
“可我想手刃仇人。”尕耶伽罗面色凝重,眼有泪水。
“我想办法帮你达成心愿!”柳少洲几乎是脱口而出。
尕耶伽罗惊奇的看着他,俏脸上的表情渐渐平和,悲苦的模样也消失了,唇边升起一丝恬静的弧度,很是细微,就像柳少洲初次见到她时的模样。
听柳少洲言辞恳切,确是真心帮忙,想着这几天他和妙苇师太的聊天,总觉得这个少年当真是“命好”,居然可以认一向不苟言笑的师太为“姑姑”,还常逗得“姑姑”常常“动容”,她虽不清楚其中关节,可想着自己半年来,赤脚苦求也不曾让师太对她另眼相看,总是觉得妙苇师太给她报仇有些不真切,不由得心中一动,心想倘若他在其中周旋,总比她去苦求的好,至于能不能手刃仇人,都是后话了。
“那你说的,既然南洞天有打算,你让你姑姑就先别去中州了。”
一瞥眼间,尕耶伽罗眉眼盈盈,尽是求恳之意,柳少洲微笑拍了拍胸:“放心吧,只要那霸下来了,我定然给你报仇,你也看到了,我可把那大勃亮打成了一个风筝。”
“你都还未通玄呢,对付大勃亮那种外强中干的纨绔子弟马马虎虎,怕是黑榜第三就难了,我曾见师太跟他动手,也占不到多少上风。”
这些日子,尕耶伽罗对武学境界也有些了解,柳少洲英俊丰朗的面容上当即出现了一丝不可描述的惊奇之色,尕耶伽罗微微一怔:“你什么表情,难道我说错了?”
“我只是发现你方才连续说了两个成语。”
“什么?”
“外强中干,马马虎虎。”
尕耶伽罗这才知道少年是笑话她“中州语”,俏脸上增了一层怒色,喝道:“你敢笑话我。”挥起雪白粉嫩的拳头砸了过来。
柳少洲抓着她的柔滑玉手,尕耶伽罗面带羞意,赶紧挣脱,进了屋子,柳少洲搓了搓自己的手指,尕耶伽罗就冲一身清爽的妙苇师太说起方才事情,只是她语焉不详,还需要柳少洲补充一番。
“金乌教?南洞天是一伙的?”
金乌教在柳少洲耳中并无大了波澜,但在中州武人眼里那就是武林中的魔教,以前称之为玄教,起初金乌教在中州行事居多,太宰时期,玄教被打压,逐渐消散,在海外又以金乌教另立山头,中州人认为金乌教跟三百年的溟天师有莫大的关系,因为当时的溟天师就是玄教的教主,他的称号全称是“大日轮溟师”,跟金乌的标识有异曲同工之妙,金乌教的教众中有农民、秀才、吏员、兵卒、绿林好汉、江洋大盗、武林俊彦等等,实难防范,这些年在中州以秘密结社,广具教众共同尊奉金乌侍者为教内尊神。
现在居然在溟海雪原已经有了分堂,难不成他们又要搅风搅雨颠覆中州不成?
“此事大不妙,贫尼得去看看!”妙苇师太霍然而起,脸上毅然决然,这关乎中州武林的安危,实乃是大事也。
“我随你去吧。”
“不必了,你们告诉我他们在何处。”
柳少洲一向,妙苇师太毕竟武功超绝,不像他们,偷听探路,战战兢兢,跟去还是个拖累,于是将位置指给妙苇师太,说道:“那我先去洗个澡,几天未洗,也是难受。”
“随你!”一阵香风飘散,美如花的妙苇师太已经离开了屋子。
柳少洲一愕看去,这速度难道就是轻功的巅峰嘛?
他也以“巅峰”的速度脱下衣服,吓得尕耶伽罗用袖子蒙住脸,羞得都活不成了,赶紧迈开腿转身出去。而柳少洲却道:“你干嘛呢,我才脱了一件外套罢了。”
尕耶伽罗在门外道:“中州人,没一个好东西……”
小姑娘还害臊?
柳少洲躺在浴池里,男人沐浴总是很快的,他却没有起来,并不是流连里面也许有的女人香气,而是在沉思,自从得到辟闾洁的传承,武道之路兴许混沌未明,但是生存之道却再清晰不过了。
在溟海雪原,部族的厮杀重来没有间断过,现在整个营州、扶州、松州和鲜州都逐渐清晰化,肥沃的垦区、广袤的荒原以及拥有矿产的山区都被各个大的势力占据,像速也部和獩貘人这些小打小闹的都在山麓边缘或者太白山的深山老林里,对溟海的大格局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今天谷不贤的话深深的刺激他了,显然金乌教在溟海布局很广了。
察里布家族属于老骨满,占据敦安军镇,职位是扶州府敦安太守,部众十万,能够出动的骑兵就有一万人,像这么一个大家族,居然只是金乌教一个堂主所豢养的棋子?
那他们的势力会有多大呢?
焦纣阳击杀松州府的风雪山庄褚昭然夫妇很想显然是一个布局,说明金乌教的势力已经不满足于扶州府,把手伸向了松州。
联想到不久前松州茱弗速也部的事件,柳少洲心中已经可以确认,延吉城必然是金乌教的地盘,著名的白山铁矿就在延吉城的辖区,那么大勃城很有可能跟他们有一定利益交换。
在这个血腥的杀戮时代,拥有铁矿、粮草、人口,才是真正的实力,铁矿来自矿山,无法轻易搬动,而粮草和人口意义差不多,但也有区别,有人,却不能保证足够的安全垦区也是枉然。
金乌教能够鼓动察里布家族对颜家寨用兵,继而造成此地的风波,那么周边十多个小城,想必有半数已经在金乌教的掌控之中了。
柳少洲一阵心灰意冷,柳寨才一千人,颜家寨也才两千,就算全民皆兵也无法跟察里布家族对抗,更枉谈辽东的切单、金州的卑金、鲜州的勾俪,甚至察里布家族的老上司扶州会宁节度了。
难道真的要钻到山林里去做野人?
柳少洲不乐意,相当的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