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怜两星老带来近百人,被金骨悲推下悬崖的就有二十个,加上已经被砍死砍伤的也有二十人,现在围在崖边的尚有三四十个,柳少洲以槊做盾,冲入人群,死死顶住第一排新罗人的手腕处,让其抬不起刀,一己之力将瞻星宫众人往悬崖下推。
“他要将我们推下山崖!”有人狂叫。
有人嗷嗷用劲。
殊不知柳少洲此时力大无比,竟然连推十余步。
新罗人骇然大惊,可他们身子跌宕,不由自主,难以齐心用力,直到一人脚上不稳,跌落悬崖,一声惨叫,剩下数十人忙使力的使力,用劲的用劲,最靠悬崖,发了狠的背推自己族人,双脚都在地坑里打颤了。
柳少洲咬牙切齿,新罗人也奋力自救,其中一人见手臂被压住,用不了刀,甚至张嘴来咬柳少洲的手。
先前围着秀骊的几人,此时也不再逗趣,拿着刀向柳少洲后背奔去,秀骊自然不会让他们得偿所愿,一个滚地刀,掀翻两人腿脚,站起来之后,另外四人已经奔远,红、黑双刀一闪,直愣愣的扎入两人后背,快步上抢,从一人背上拔出黑刀就去追另外两人。
“少洲!”妙苇师太,轻喝一声,拦住焦急如焚的金骨悲,不管如何,若是柳少洲得手,场面形式将会大改。
“妹妹,快用鞭子,打死那厮!”金骨悲顾不得那么多了,虽然他从不在乎手下性命,可几十人被这么推下悬崖,实在大丑,而且柳少洲这个少年,他本不在意,现在展现的神力若真是与妙苇联手,他也有些顾忌。
金穴怜正在调息,听到哥哥大喊,一睁眼发现如此景象,抓起长鞭,就要去阻止,妙苇师太哪能让她轻松前行,以一敌二,将兄妹二人拦着,金穴怜前进不得,长鞭挥去也打不到柳少洲后背。
但是拦人容易,拦鞭却不易,妙苇师太挡了三招,“银蛇吐信”,金穴怜长鞭挥成一条直线,贯入内力,三枚钢针自长鞭尽头突然飞出,直射柳少洲后心。
“小心!”妙苇师太没想到她鞭子还藏暗器,大呼之时已经晚了。
柳少洲此时正在与数十人角力,哪能分心提防,就在此时,一直倒地不起的扈大虎跃起,旋即纵身挡住那钢针,只见一枚钢针插入其背,忍痛拔出钢针,见那钢针上隐泛绿光,似是淬了毒药,猛然一惊,叫道:“有毒,小心!”话才出口,两枚钢针已经差到了柳少洲后心。
柳少洲浑身一震,也不回头,大喝一声,身上封穴洞开,对着十个月嗷嗷乱叫的“血盆大口”,亦步亦趋的前行。
这些瞻星宫弟子,入宫就是江湖人,出宫就在各地厮杀,亦是军汉,个个高大魁梧,孔武有力,此时数十人被一个少年推行,能不惊讶?先前还吼声壮胆,听到身后坠崖惨叫一个接着一个,肝胆俱裂,面露恐惧。
一个、两个、四个、六个,新罗鞑子一个个坠崖,蔚为壮观,只道秀骊追击的两个新罗奴冲到柳少洲身后,挥刀就砍,柳少洲从眼前那个新罗的表情看到一丝劫后余生的惊喜,心中一亮,侧身一躲,只见那挥砍过来的新罗人收刀不急,一个砍到那人面门,另一个直接扑到了长槊之上,带着悬崖边的新罗人如同下饺子般跌下悬崖。
哀嚎传遍山谷,声声俱厉。
柳少洲将看了一眼来救的秀骊,轻轻一笑,抬脚将方才砍死自己的新罗人一脚踢下悬崖,整个悬崖顿时只有悲、怜二人、安有天和七八个带伤的新罗人。
见到己方三十多个人被一人推下去,这份神力,谁不胆寒。
秀骊方喜,却见柳少洲身后扎着几根钢针,惊叫道“少爷,你的背!”
“拿解药来。”此时虽然胜负难料,但气势截然不同,妙苇师太冲金穴怜说道。
金穴怜眼见自己手下都被一扫而空,方还怒气冲冲,此时却笑道:“解药?嘻嘻,你不就是嘛?”
妙苇师太一愕,不知所指。
金穴怜见她不懂,便即笑道:“果然是个尼姑,这针上可不是毒药,而是一种秘药,既然他叫你侄儿,你这个姑姑就给他做解药呗。”
柳少洲也是不解,看了妙苇师太一眼,说道:“瞎说什么……”还没说完,忽觉心口一热,妙苇师太的脸蛋似乎在眼前慢慢迷蒙起来,看不真切,不禁靠近了些。
秀骊说道:“少爷!”
金骨悲叫道:“原来人家自带解药,不要你这个尼姑咯,妙苇师太,都这个岁数了,你也别在这里碍眼,还是随我们去新罗吧。”
妙苇师太见柳少洲神情有异,惊道:“少洲,是毒性发作了吗?是什么反应,跟姑姑说。”
柳少洲脑中一阵剧痛,听得妙、秀两女说话,忽感心悸异常,周身发热,突然握住了姑姑的手腕。
妙苇师太一怔,只觉掌心火热,又是握得极紧,心中一惊,道:“你……你怎么啦?什么感觉,你倒是说呀,姑姑带了不少药的。”
“哈哈,我这可是新罗秘药,你如何有解药,若是吃错了,里面还有毒药的呢。”金穴怜洋洋得意。
柳少洲悚然而惊,连忙松开手,心道:“这什么秘药的,莫非是催情的药物么?”
金穴怜笑道:“老实告诉你,这针上所附的药呢,足可让你和你姑姑享受十次极乐境界。不过呢……这药后劲是很强的呢,以她净斋的功夫都不太受得了,啧啧啧,这位小姑娘嘛,怕是一次也承受不住,若是强要,会伤到身子呢,看你怎么选?嘻嘻,嘻嘻!”
这金穴怜虽不是好人,对哥哥却痴情的很,久而久之,心也是变态,往往会找来兄妹、叔嫂等人,与金骨悲一起看其中毒之后混乱纲常,那时的金骨悲也是兴奋异常,气血翻涌,对练功极佳,于是两人这份秘药的确比较“秘”,既让人春情涌动,又让人无力咬舌,更主要的是越有“血缘亲情”越容易对上眼,当然他们并不知道妙苇和柳少洲并不是亲姑侄。
秀骊也已听出这药的意思,不禁又气又羞,手上双刀一震,叫道:“你怎么这样害少爷,快交解药出来!”
金穴怜娇声道:“哟,我这可是为了姑娘好,看你也颇有姿色,守着少爷居然还是处子之身,若非你家少爷瞧不上你勾俪奴的身份,还是你就好生在旁边伺候,到时候接替你家姑奶奶,也算得偿所愿了。”
此言一出,她手下一众瞻星宫弟子都嘿嘿而笑,显然不怀好意。正说着,扈大虎脸色骤变,色愣愣盯着秀骊和妙苇师太,眼神犀利,让人发毛,可当他看到自己女儿扈小蛮,径直奔了过去,抱着女儿又哭、又叫,甚至还动上了手。
秀骊气的跺脚,怕柳少洲承受不住,也做下这让人看不起的事情,急于抢夺解药,却被金骨悲一掌击中,倒在地上,吐血不止:“不识好歹!”
金骨悲其实有意为之,现下柳少洲周边只有妙苇师太,自己今日怕是难以全身而退,若是能够让烬尘净庵的传人与自己侄儿厮混在一起,他觉得此事比杀死妙苇师太更加有趣。
见他打晕秀骊,又见他表情,妙苇师太心中明了,再一想,若是柳少洲跟扈大虎一般,就算不对自己,以后也难以在寨中立足,于是揉身上前,前来夺药。
金穴怜纵声大笑,叫道:“师太急什么,这秘药而已,又不是毒药,男女欢好,就能解毒,死不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