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表示,陈婉容的私房菜馆就连土豆都能做出四五种花样,确实很惊喜。
这种体验都是他们在其他酒楼里体验不到的。
有个被称为刘员外的男子,对陈婉容说:“我要天天来吃,直到把你这里的全部菜品吃完为止。”
陈婉容趁机掏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精致竹片贵宾卡,对他说:“刘员外,在这张是小店新推出的贵宾卡,只要花两百文便能享受我们的贵宾待遇。”
刘员外不解地问:“什么是贵宾待遇。”
陈婉容笑着解释:“比如三十文一位的菜品,持贵宾卡的客人只需要二十五文,五十文一位的,就只要四十文。”
“您打算长期来我们店里吃饭的话,买个贵宾卡就太划算了。”
刚一说完,周边几桌的人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
有人问:“那你的贵宾卡,有没有使用期限规定?”
陈婉容伸指弹了弹卡片,豪爽地说:“终身可用!”
“嘘!”
小院里一片躁动。
有人开始算,一顿一个人吃省五文,十个人吃就省五十文,随便办几次招待成本就回来了。
后面吃的那可都是自己赚的。
太划算!
一个人带头掏出两百文买了贵宾卡,马上就有人也跟着买。
短短半个时辰,陈婉容卖出去足足五张贵宾卡。
陈婉容掐指一算,按这个速度,不足一个月她就能攒足一百二十两了。
到时候,银杏小院这边雇个人,继续经营着,他们自己搬去别地儿再开一家,甚好!
下午店里还来了个张媒婆。
她坐下点好单,拉着陈婉容的胳膊就问:“陈小娘子还没婚配吧,一个女子天天忙着生意挺辛苦的,不如我给你说一桩媒如何?以陈小娘子的厨艺啊,这十里八村的富贵人家该都是愿意娶的。”
“那个镇东头,卖猪肉的老王家如何?或者四方街上林家豆腐铺的大儿子,年方二十了,长得那是一表人才啊!”
陈婉容暗暗琢磨了一番,周辙的行踪不能透露,但又不能得罪了客人。
好半天才尴尬地笑笑,回答说:“张婆婆,我还未及婚嫁年龄呢,多谢张婆婆您了。等日后等我及笄了,一定让父母来找您说媒。”
张媒婆失望地说:“还没及笄啊,那你小小年纪在外独闯也不容易。”
“嗯嗯!”陈婉容应付完她,赶紧回厨准备吃食。
端茶回桌时,张媒婆又拉住她问:“那陈小娘子今年几庚啊?”
大金朝的规矩,女子十八及笄,一般女子在十七、八时就开始说对象了,十八以后就可行婚礼了。
假如婉容回答张媒婆自己十七了,她肯定还得说要帮忙说媒。
她忽想起周辙说她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就回答张媒婆说:“十八了。”
“嘘!”
周围又是一阵唏嘘。
“想不到陈老板娘,年纪倒也不大。”
“是啊,小小年纪这么能干,真是了不得了。”
她敷衍地搪塞了几句:“哪里,哪里,都是生活所迫罢了。”
有人问她:“陈小娘子,你家是不是发生什么变故了,怎么就出来自己谋生了,而且这个年纪还没嫁人?你的父母亲人呢?”
她不好回答,说起她那对父母,她就头疼。
这时,有人站起来说:“陈小娘子,我儿子今年十八了,未行婚配。要不我让张媒婆把聘钱先给你,你们年岁也合适,嫁去我家如何?你一个人操持一个馆子也不容易,你若是答应了,我也好让我儿子多帮帮你。”
陈婉容被众人说红了脸,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我父母还健在,还是等我以后了,听父母安排吧。”她说。
真想这个话题能赶紧被绕过去。
她匆匆说完,躲回了厨房。
小院外的人,议论纷纷。
“我说李婶,听说这陈小娘子是赵爷的人,你还想打人家注意,也提前不掂量掂量。”
“有人说看见她来六里镇时推着个摊子,还带着个孩子,想必是她的父亲和弟弟吧。家庭负担这么重,真佩服还有胆量敢娶的。”
“在外面太能干的女孩子,克夫!”
这些说辞,周辙在卧房里听得清楚。
原本就晕沉沉的头,此刻更像是涨着一股气,要炸裂了一般。
究竟是谁,敢打他娘子的主意?
是谁,竟然敢说他是她的父亲?还说他家娘子克夫?
又是谁,说她是赵爷的人? !
关键是,周豆豆还不合时宜地走出来,嗤嘴儿笑他:“你继续睡啊,再睡,娘亲可就真的变别人家的咯。”
他瞬间感觉,自己头顶正飘来一躲黑漆漆的乌云,一声惊雷,震下来的雨点全都是绿色的!
他可以不稀罕她,但绝对容忍不了,别人打她主意,尤其是赵措!
一想起他那副花.花公子、附庸风雅的样子,他就浑身不是滋味。
他必须得尽快想出个万全之策才行。
晚上,陈婉容忙完店里的事,天都已经黑尽了。
疲惫之余,她忽然想起周辙还未吃饭,就去厨房给他热粥。
她单独给他留的虾味粥,软烂鲜甜,极适合他。
回到房间里,接着微弱的烛火,她将粥吹了吹凉。
“三郎,来,喝粥了!”
房间里香味四溢,那一瞬间,周辙有种想要吃下一头牛的冲动。
当她的粥勺放到他唇边的刹那,他一咕噜咽了下去。
舌尖丝滑,唇齿留香,太好吃了。
他恨不能坐起来,将碗夺过,一口饮个干净。
陈婉容看着他一突一凹的喉结,微微有些愣神。
以前喂他药时,这个位置好像没多大起伏啊,今日,似乎有那么些不同。
顾不上多想,她又挑起一口,喂下去。
这时,周豆豆从隔壁屋跑了进来。
他脸上笑得灿烂,看着周辙的下半身,“娘亲,你不是说今晚我们想办法弄醒爹爹吗?”
周辙皱了皱眉头。
陈丫头,她竟然敢教着周豆豆来……
谁给她的胆子! ?
她这是要谋杀亲夫,然后好和其他男子私奔吗?
陈婉容慌忙放下勺子,捂住周豆豆的嘴:“豆豆,说这么大声,你爹全听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