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凉怔了怔,随即明白过来,这是他对候府的警告,他不容候府有二心。这些日子的情形,只怕他都看在眼里,她与南宫透去过九公子的府上,没准在他的眼中看来,会觉得他们在四处联络朝中势力,他现在给予警告,是要她把他的意思传达给候府么?
“陛下,侯爷体弱,早就看淡世事,也没什么远大的报负,只求一生平平安安,余愿已足。”南子凉镇定地道,迎视着他的眼睛,坚定地透露着一个信息,担忧候府是杞人忧天。
摄政王淡淡一笑,显然并不相信她:“为什么会用叶楠这个名字?”
南子凉心中一凛,终于要来了么?盘问她的身世。
“陛下知道我的事,我也不瞒陛下,我许多的记忆都是从南家开始的,我之所以用这个名字,是因为我模模糊糊的觉得这个名字对我很重要。”南子凉平静地说着谎话,心却怦怦直跳。
“是吗?”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这句话却说得极缓慢,似乎压抑着怒气。
听他动了怒,南子凉心中一惊,赶紧起身,跪到地上:“陛下,民女说的都是真话,绝无一字虚言,您若不信,可以着人调查,其实我比您更想知道。”
“调查?”摄政王的手一拂,将矮几上的棋拂到地上,“哗啦”一片响声,恨声道,“你真当我查不出你的底细?”
“陛下……”南子凉抬起头,睁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一会儿,眼中浮起了泪,咬了咬唇,硬是不让泪水从眼眶中滑出来,就这样哀戚地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中闪过几丝复杂的情绪,他转过头,压着怒气:“罢了,你跪安吧。”
南子凉行了礼出来,踏出房门,才轻轻吐出一口气。这一关总算暂时过了,她只不过是在赌,赌他对自己还会不会有一点心软,很幸运,赌赢了。
她会用叶楠这个名字,只因她在被南家收留之前,本就随母亲姓,叫这个名字。
眼中的泪已无踪,默默地走出庭院,秋风拂到身上,有些冷。
墙角,一朵孤伶伶的小白菊,在秋风中瑟缩着,绽开。
…………
……
回了到房间,南子凉细细回想方才的事,才觉出后怕,当时她撒下的弥天大谎,说白了有点死撑和抵赖的意思。
过去在白日庭面前,她不知道说过多少次小时候、以前等词,他自然是不会信她方才的话,只是他虽然发了脾气,却没有逼我。
这以后,南子凉一直惶惶不安,担心他什么时候又把自己召去问东问西,但自那天之后,一连多日,再无动静。
南子凉依旧提着心吊着胆,这些天都循规蹈矩,除了学习礼仪的时间,平时都呆在房里,不敢在这皇宫四处乱跑。
在南子凉半月受训之期将满,准备出宫之时,真正的德夫人召见了她。
此刻南子凉正在偏殿等待,不一会,身怀六甲的德夫人在两个宫女扶着下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