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战火起了,男人死了,他的妻子带着一双儿女四处逃命,在逃亡路上不慎与自己儿子失散,所幸的是她与年幼的女儿得了那位挚友的收留。
再后来的后来,女人随着那位挚友去了南边,可心里却一直记挂着自己的儿子,在多年之后她得知了儿子的下落,便将女儿托付给了挚友,自己则去寻了儿子,最后她找到了自己的儿子,并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儿子的理解与原谅。
在这个故事的最后,也只是俗套的哥哥去寻找妹妹,平平无奇也是哪个年代里最多的故事,明明是这样俗套的故事……
为何,她竟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觉……
“姑娘,你呆坐了一下午了,你要不要出去走走?”泽兰的声音唤回了南子凉的思绪。
“嗯?”南子凉茫然地回神看着她,见她满脸忧色,挂上笑容,“不用了,什么时辰了?”
“刚刚到酉时。”泽兰道。
原来她已经独自坐在这里怎么久了,连净明是几时离开的都不知道……望着渐渐暗沉的天色,见天边挂起一抹暗红的彩霞。
只听着泽兰接着道:“姑娘不想走走,要不要弹弹琴?”
“呃?”南子凉转过头,见泽兰拿出一把七玄琴。
南子凉讶道,“这玩艺儿,你是从哪来的?”
“这是净明公子的。”泽兰见南子凉脸上挂起笑容,笑着将琴递过来。
南子凉接过后,拔响琴弦。一摸到它,所有的情绪都不受控制了,思绪在昏迷前那些痛楚中打转,弹了一段前奏,启唇轻哼,忆起记忆深处的记忆时,眼泪终于忍不住滑下来。
有些东西根本不是她忘了,她想忘却从来都忘不掉……
她不是没有找过娘亲……是她总觉得自己是被抛弃了,对于娘亲有了一股恨与怨,儿时温暖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泪滴到琴弦上,被琴弦弹得支离破碎,拔弦的手被人温柔地按住,抬起泪眼,看到净明朦胧的脸:“你其实从未忘记过,对吗?”
南子凉温顺地望着他微笑。
他云淡风清的脸上难得现出一丝忧虑:“有什么恨与怨,说出来不好吗?”
“你不明白。”南子凉凄凉地笑了,“我了解娘亲,她是那种宁肯自己受苦也不会让我难过的人,她抛弃我……一定是有她的苦衷。”
“你既知晓,又何必如此?”净明浅浅地笑。
南子凉幽幽一叹,摇摇头,“娘亲宁肯舍我也要这样做,必然已是下定决心。娘亲若肯选择带上我,即使前路艰险,我也会陪着她一起走,而我……真的不想要被抛弃啊……”
净明静静地望着我,表情若有所思。
…………
……
白日庭在伤好后,就向南子凉辞行了,他伤后未见憔悴,脸上反而添了几分英气,南子凉望着他俊朗的面容,不解道:“为何突然要走?”
“私事,只是至此一别,怕是后会无期了。”白日庭静静地看着南子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