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我定要为自己的家人,为那一百多条人命讨回公道,将那些凶手绳之以法!”
没错,他只是不愿让那些无辜的家人死不瞑目,不愿让害死他们的凶手逍遥法外罢了。
若不报仇,他会永远愧疚,于心不安。
华服男子眼望星辰,淡淡道:“你可知这条路上,会有该死的,也会有无辜的。”
闻言,南宫透沉默不语。
“这一切究竟是不是你的本意呢?你是一个连草木都这么珍惜的人,没有理由不珍惜人命。所以,这样做的后果……”
南宫透似下定决心般,打断道“我不会后悔!”
华服男子点头道:“好,你既已有化身为修罗的觉悟,白某自当助你一臂之力。”
…………
……
一夜舟车劳顿,南子凉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寝宫,整个人更是沾床就睡。
夜已深,南子凉睡醒后,一个人坐在房中,没有点烛火。
黑暗中,有人推开房门。
“谁?”南子凉低喝。
“皇后娘娘,是我。”开口的,是泽兰。
南子凉沉默了一下,半晌,才缓缓道,“你怎么来了?”
“听闻皇后娘娘从太庙回来了,自然得来请安,只是白日来的时候,娘娘正在休息,故而只好此时来了。”泽兰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你来了正好,本宫那日碍于太后命令只能离开,不知太后单独留下你一个人是什么用意?”南子凉略略皱眉。
“你真想知道?”
南子凉没有说话,意思却很明显。
“她再求我,求我想办法救她,甚至认为来自西疆的我一定可以救她,可她却不知道,比起药我更精通毒。”泽兰的声音如同门外的月色一般,淡淡的,“是人都会死,哪怕是再高贵的人都一样。”
“没人会想死的,想必眼下的御医院应该可以治愈太后的顽疾了吧?”南子凉的声音是一贯的平缓温和。
她想萧渊一定将药方交给御医院了吧?
泽兰轻笑道:“治愈?恐怕这天下没谁有这个本事。”
“你什么意思?”南子凉不禁疑惑,难道药方有问题?
“若能治愈又怎会是顽疾?再好的药和御医都只能帮她缓解疼痛罢了。”泽兰走进屋内,屋内依旧没有掌灯。
“也对。”南子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奇了,皇后娘娘在太庙祈福三日,竟能笃定太后病症有治,更巧得是今日御医院便为太后减缓了病危,看样子皇后娘娘的祈福堪比灵丹妙药。”泽兰一边说着,一边透过月色观察着南子凉。
南子凉揉了揉眉心道:“有话不妨直说。”
她突然觉得这泽兰挖苦人的时候和李仪佑还真有些像。
泽兰沉思片刻后,道:“皇后娘娘,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接下来……”南子凉自然知道泽兰指的是什么,“本宫打算让你与柔妃各自分担一半。”
泽兰微笑道:“皇后娘娘不觉得权力这种东西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牢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