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病不起就好了!”这时,突然听到一个清朗的男声打断了说书的叹息,愤愤不平地冷哼道:“南朝乃首善之国,南皇因个女人而荒废朝政,这南后的存在简直就是道德伦丧、有伤国风。
你们在此说得轻巧,可知她给南朝的带来多坏的影响?落到你们这些不怀好意的人眼里,又会怎么看待我们南朝子民?真是荒唐!”
南子凉卷起竹帘,坐到窗前去,打量着大堂的情况。只见一个书生装扮的青衣男子站起来,全身散发着一种冷冷的气势,傲然环视大堂一周,清冷的眼光向着二楼扫过来,看清那男子的脸,南子凉不禁一怔。
这男人长得可真不俗,在她以前见过的那些美男子,大概只有萧渊才能和他一比,可这男子虽长得俊俏标致,但却比萧渊少了几分男儿气。
因生得俊俏,即使此际他满面怒容,一脸讥诮,仍好看得让人屏息,众人许是被他的容貌震憾住了,一时茶楼鸦雀无声。
过了半晌,之前夸夸其谈的说书人才回过神来,不服气地反驳道:“这位公子何出此言?红男绿女,人之大欲存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南后也谈不上有伤国风、道德伦丧。”
那青衣书生冷哼道:“自古以来,误国者皆是这些自以为才情出众的女子,妲己褒姒之流,难道还不够吗?能让南皇荒废朝政,足见南后已丧失本性之良善,忘形若此,成何体统?”
那说书被这青衣书生一番义正词严的说辞教训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道:“这……没这位公子说得这么严重吧?这南后还不至于是祸国妖后吧……”
“身为女子,应守三从四德,相夫教子,何必以美色导人于邪?纵使南皇有柳下惠之操守,不为声色所动,也敌不过南后这等欲横流之辈,尔等还以此蛊惑世人,实乃不可救药。”青衣书生疾言厉色地打断那说书人的话。
随后又冷哼道,“想我南朝乃礼仪之邦,素重礼教,道家天地为庐,儒家之想为思,怎奈出了南后这样的皇后,真是坏我南朝之大防,简直罪不容赦!”
一众茶客被他一番掷地有声、义正辞严的说辞震得什么也说不出。
那青衣男子见之前反驳他的说书人结结巴巴,找不出词来反驳,继续冷笑道:“如今那南后一病不起,乃是天道为正国之本源,欲维南朝社稷。”
绕是南子凉性格再好,也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茶盏差点端不稳,几乎想将茶盏掷出去,砸死那满口礼仪道德的青衣书生。
恶狠狠地瞪着那尚在滔滔不绝的青衣书生,好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竟字字句句针对她!
自古以来传统的道德规范,不论具体内容如何,一般都有个前提,那便是将国与人对立起来。
从古至今,若是君主无能,那么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就会将一切的责任都推到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