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
无尽的梦魇。
南子凉梦到自己在一条水流湍急的峡谷中飘流,飞溅的水浪打得脸生生的痛,那种从高处坠落的失重感,震得胃里的东西几乎都要吐出来。
前面是一座巨大的瀑布,一叶扁舟乘着她,不受控的顺着水流直直地冲出去,从高空往下坠落……
“啊!”南子凉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尖叫,令她猛地睁开眼睛。
脑袋好痛!!!
南子凉揉着太阳穴,打量着身处的狭小的空间,发现自己睡在马车里,车厢外传来规律的马蹄声,挣扎着坐起身,发现自己浑身酸软,看来躺在马车里已经不长的时间了,颠得浑身就像散了架似的。
掀开车帘,向外看去,果不其然的看见商队果然浩浩荡荡地在草原上行进着,撩了帘子出去,坐到驾车的泽兰身边。
南子凉揉着脑袋问道:“什么时候出发的?”
“天刚亮就出发的。”泽兰看着前方,低声道,“头很痛么?”
“有一点儿。”南子凉揉着额心,“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很沉,让你多睡会儿。”泽兰垂下眼睑,“你方才做噩梦了吗?”
“嗯。”南子凉扭着脖子,看到泽兰脸上的表情怪怪的,有点心虚地道,“我昨晚没失态吧?我也没想到草原上的酒这么烈……”
她不会昨晚发了酒疯吧?
南子凉忐忑地看了泽兰一眼,泽兰微微一愣,笑道:“没有。”
“哦……”南子凉点点头,“那就好。”
泽兰看了看天色:“时候还早,你进去再睡一会吧。”
“也好。”南子凉伸了一个懒腰便又钻了进去。
重新躺回到方才的位置,南子凉望着车顶,不禁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醉酒的情形……
人生中的第一次醉酒,是被萧渊那个混蛋给灌醉的,当时是为什么喝酒来着?
……不记得了。
眼皮皮慢慢变重,思绪逐渐飘远,一片沉寂的黑暗后,那模模糊糊的画面开始逐渐明朗起来……
…………
……
皓月坐落于璀璨的星空之上,墨蓝的夜色下,月光如轻纱般笼罩着大地,满院飘荡着好闻的桂花香。
月桂树下那眉眼如玉的雪衣男子正脸红着,他把脸转过一边:“南姑娘,你不会喝酒就不要喝,姑娘家醉成这样……总是不好。”
皱了皱眉,南子凉抬眼看他,只见他俊秀的侧脸,脸上有明显的不赞同,笑了笑,把身子倚到他身上,叹道:“人生苦短,今日不知明日事,所以行乐需及时。”
“南姑娘……”他蹙起眉,“及时行乐,可不是这样用的。”
南子凉瞥了他一眼,看着他身上披着自己的外套:“嗯?谁把我的外套披在你身上了?”
他不自在地转过头,脸似乎还有些红。
南子凉讶异地道:“你不会是自己把我外套披上的吧?”
“非也……”他嗫嚅着,有些不知所措,低头的看了看。
南子凉也顺势低头……
哦……
她坐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