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兰摇摇头:“你不必安慰我。”
耶鲁额心知多劝无益,故道:“你让我大老远的从皇都过来,不会就是为了与我说这些吧?”
泽兰轻轻拭泪,正色道:“我想让你帮我调查一下,德王后到底都对师父做了什么,越详细越好。”
听到泽兰的话,耶鲁额有些头痛,“人都死了,你还调查这些有什么意义?何况……”你都自顾不暇了。
耶鲁额思索再三,还是没有将最后几个字说出去,只是一脸不解的盯着泽兰。
泽兰微微沉眸,走近耶鲁额,低声道:“师父没有死。”
闻言,耶鲁额大惊,惊讶的望着泽兰,缓了好一会,才一脸不信道:“怎么可能?”
在西疆,德王后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做事更是没有万一,她怎么可能让墨然有死里逃生的机会。
看到耶鲁额的反应,泽兰并不惊讶,想当初她比他不知震惊多少倍,“师父虽然没有死,可是记忆却十分混乱,性格也变得优柔寡断,见到我时,更是十分排斥。”
“这……”耶鲁额并不认为泽兰会骗他,只是此事实在是超出了他的认知,“没死却失忆了?”
泽兰回想起黎桑见到自己的反应,与一直以来的观察,“并不是完全失忆,而是只记得一部分,他的记忆仿佛停留在了成为医者之前。”
第一次看到黎桑的记账方式时,泽兰十分惊讶,因为那是十年前的东临流行的记账方式。
她曾试探性与黎桑交流过许多次,想要知道他的过去,很快就发现了许多矛盾的地方。
譬如,黎桑根本说不出自己家里绣庄的名字,还有平关亲戚的名字,他说自己来自西疆,可所用的文体与行制却是东临与西疆的结合体,可谓是四不像。
这种情况……就好像……被人洗去了原本是记忆,然后又被人灌输了一套本不属于他的记忆。
耶鲁额一直沉默的蹙眉着,仔细回忆着有关于墨然的事情,半响,才缓缓开口道:“啊兰,若此事真如你所言,那事情恐怕就麻烦了。”
德王后不会失手,所以她一定是故意的,只是她怎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泽兰点点头,附耳道:“我怀疑……师父被人下了蛊。”
而那下蛊之人,无论是在医术还是毒术及武艺各个方面都强过她的师父。在四国之中,她的师父应是无人能及,可……
能对她师父下蛊的人……这样的高人,真的存在吗?
“蛊?”耶鲁额思索片刻,沉吟道,“我记得,有一次我向德王后复命时,好像……见到了一个十分诡异的女子。我虽没有看清她的容貌,可她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天人一般。”
那种不食人间烟火,也不屑多看凡夫俗子一眼的感觉,让耶鲁额久久无法忘怀。
思及此,耶鲁额立即道:“此事就交给我吧!”
泽兰点点头:“拜托了。”
也许……这世间真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