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凉心中暗暗叫苦,她不喜饮酒,可现在这场合,却容不得拒绝,幸好不是用银碗装酒,只好硬着头皮举起杯子,笑道:“谢大人。”
将酒盅的酒一饮而尽,觉得有把火从喉咙里烧起来,一直燃到肚子里去,还没恍过神儿来,却听到有人对着她唱起了劝酒歌……
南子凉硬着头皮又喝下一杯,众人一齐鼓掌、连声叫好,她一坐下来,眼前就已经花了,这草原上的酒,比北梁与南朝的酒都烈太多了,酒劲还上来得这么快。
南子凉的头有些晕,隐约听到那耶鲁额大人笑道:“叶老板,本使再敬你一杯……”
还敬?不行了……
南子凉闭上眼睛,身子软软地一滑,泽兰赶紧将她扶住,倒进泽兰怀里,喃喃地道:“不行了,我醉了,醉了……”一下子,耳边的声音都没了。
…………
……
随着南子凉醉酒睡去,宴会的欢乐声也戛然而止,泽兰冷冷望着耶鲁额,沉声道:“多谢。”
耶鲁额挥了挥手,侍女便将南子凉从泽兰怀中接走,随后便井然有序的退了下去。
方才还热闹无比的宴会,此刻只剩下泽兰与耶鲁额两人。
“泽兰,德王后对你的追杀可是从未停过,你如此冒险与我联系可不像你的风格。”耶鲁额不解道。
一月前,远在西疆皇都的耶鲁额突然收到了泽兰的“书信”,这“书信”便是一批千鸟格的布料,在布匹的最下方绣着一个只有他二人才能看懂的暗纹。
收到泽兰的求助后,耶鲁额便借用这次替皇室采买的由头,与泽兰在边塞进行了这次会面。
泽兰微微垂眸:“若不是为了师父,我也不会冒险与你在此会面。”
耶鲁额不屑的冷哼一声,道:“泽兰,有句话哪怕你不爱听,我也要说,你与墨然既是师徒,那你们这辈子都只能是师徒,不管是在西疆还是南朝,亦或北梁与东临,都是不会改变的!”
耶鲁额真的不懂,为什么泽兰会喜欢上她自己的师父,那个文文弱弱从东临逃到西疆的医圣。
想起黎桑,泽兰苦涩一笑道:“我早就放下了对师父的妄想,如今只是事出有因,有些事想要让你帮忙。”
“哼。”对于泽兰的话,他是一个字不信,“那个墨然,自认为自己的医术与毒术天下无敌,更不将德王后放在眼里,所以德王后自然也就容不下他了。”
“所以……”明眸含泪,泽兰哽咽道,“真的是因为我……对吗?”
因为她得罪了德王后所以招来了杀身之祸,以至于失忆,不识她……
看着泽兰一副梨雨带花的样子,耶鲁额有些不知所措,道:“你也别太自恋,那墨然的德性,迟早都会被德王后除之而后快。”
耶鲁额并不认为墨然对泽兰有多好,若不是因为墨然,泽兰当初也不会被德王后送给南皇。
他与泽兰自小相识,两人目前虽无男女之情,却视彼此为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