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
白日庭总算是走出了白府,看着身后合上的大门,目光缠绵了许久,还是迈开沉重的脚步。
他先走到南宫透的家门前,敲开大门,请开门的仆从将信件交给南宫透,并请其代为传话,希望他离去之后,南宫透能代为多照料南子凉。
他不知道这话最终能否传到那人耳中,但至少有南宫透维护着,南子凉的安危便能够有很大程度的保障,他也可离开得安心一些。
开门的仆从也认得他,问他是否要见南宫透,白日庭微笑摇头,随后便礼貌告辞。
他可一点儿也不想见南宫透,因为他就不自觉地想起另外一个人,尤其是在此时此刻。
每走一步,便离南子凉远一些,但他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走下去。
一旦做了决定的事,白日庭便一定会去做成,不管采用什么手段,也不管自己的心情如何,他的这份决心不输任何人。
一路向东缓行而去,方才走出不过一里路,经过一条少有人走的巷子时,白日庭瞧见前方出口处,一道身影背对着他负手而立。
那人背影单薄瘦削,风姿如柳柔而不弱,白日庭面色一沉,淡淡道:“如何?”
虽然只瞧见背影,但是认出她,对白日庭来说也不过是看一眼而已。
冷妃心缓缓转过身来,望着白日庭微微行礼,微笑道:“不先问问,南子凉是如何的伤心?”
白日庭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冷淡道:“我自决定如此,就不会在意她的心情如何,莫说她是伤心,纵然她此时自尽,我也分毫不会动摇。”
对于白日庭的冷漠,冷妃心丝毫不以为意,莞尔一笑道:“大人言重了,那南子凉就算再伤心,也不会自尽。”
白日庭冷笑一下:“冷妃心,你最近似乎很喜欢挑战本王耐心的极限?”
听到白日庭隐含怒意的话语,冷妃心先是一怔,思索一番才释然笑道:“大人且慢恼怒,方才是妃心逾越了,还请大人熄了心间之怒。”
白日庭皱了皱眉,道:“本王可不是在这里听你说废话的。”
冷妃心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先行了一礼,才以低柔的嗓音婉婉说道:“不出大人所料,的确……有两个南宫透。”
先前白日庭所料想的对了一半,看样子这萧渊确实是来了北梁,还借用了南宫透的身份,并且在暗地里帮助着梁玖之,而梁玖之作为回报也为萧渊提供便利。
所以最近的一段时间,梁玖之才敢开始跟他作对,原本眼看着他即将以辅政的名义取得全面胜利,但是梁玖之却忽然插了一手,不光借力打力还扭转了劣势,甚至逼得他稍稍让步。
白日庭微微冷笑,虽他知晓梁玖之再向南宫透求学,可值得讽刺的是,白日庭并不认为南宫透有这种本事。
那时他忽然想起来,南子凉在佛陀寺所说,后通过调查閆乐终于还是发现了关于萧渊的一些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