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妃心说话之际一直观察白日庭的神情,推测出他的想法,笑道:“不愧是大人,那人还没有露出马脚的时候,您便认出他是南朝来的故人呢。”
见白日庭颇沉得住气,始终不开口询问那人的名字,冷妃心便也不吊胃口,坦言告知:“那人应是萧渊。”
这一回,白日庭眉间终于出现一丝波动,他望着冷妃心,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不可否认,虽他心里早有所料,但当确认是萧渊时,还是勾起了他足够的警惕与戒备。
萧渊不光是他的敌人,同时也是北梁最大的对手,南朝本是弹丸之地,却因为这个萧渊而变得麻烦起来。
见终于引发白日庭的注意力,冷妃心也松了口气,继续解释道:“萧渊打算借用南宫透的身份辅佐梁玖之。”如今知道那南宫透是萧渊后,白日庭恐怕也再难淡定了。
萧渊在精神上站得极高,对一切报以俯视的态度,因而对白日庭的身份不以为然,但是白日庭不同,他不能拥有萧渊一般的心境,在此时得知此事后,他还是有了一丝丝的乱。
迟疑了一会儿,冷妃心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大人打算如何做?”
“南家那边如何了?”白日庭现在有些不确定,会不会还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人,也成萧渊那边的人,因而他要想方设法尽量地增加自己这一方的胜算。
他希望南家能作为他的棋子,去到萧渊那边,以南臣的名义回去,实际上却是探究萧渊的虚实。
冷妃心诚恳地望着白日庭,道:“南家那边……还是那样,虽然与我们算不上是朋友,可也不是敌人。
萧渊出现在北梁,实在不知他是何目的,或许是为了南子凉,又或许是为了大人而来。
妃心不讳言,我有些担心萧渊是为了大人而来,若我们贸然出手相害于他,可能会打草惊蛇,恐对大人不利……”
她说到这里便停顿下来,满怀不安地望着白日庭。
两人都是聪明人,知道白日庭应该完全了解她的意思,萧渊是他们的敌人,来到北梁,也许是冲着南子凉来的,但是也未必不会阴他们一记。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瞒不过白日庭的心思,便索性和盘托出,让白日庭自己权衡判断。
依白日庭推断,萧渊之所以能住在白府隔壁,恐怕那梁玖之是提供了不少方便,先不说萧渊有什么目的,只要萧渊对南子凉还有所旧情,那便是他的机会。
倘若南家能够答应他的要求,去到萧渊身边重新得到信任,他就能伺机掌握住先机,窥视到萧渊的意图。
这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南家都是有利的。
自然,这其中对他的好处要大一些,但对于南家而言也未必全然无用。
而至关重要的,就是南家是否甘愿为他所用了,南家如今的态度恐怕也是在做选择。
思及此,白日庭沉眸道:“你可知当年南宫透为何愿意臣服于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