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凉看着冷妃心,冷妃心眉间杀意凛然。
沉默了一会儿,南子凉慢吞吞道:“冷妃心,我可是有亏欠过你?”
冷妃心淡淡摇头道:“你最大的错处,就在萧渊的心上有了你。”
泽兰厉声下令:“挡住他!”陪同随行便各自拔出武器迎上去,挡住她去路,这边鲜血飞溅呼喝不断,而泽兰却看也不看一眼,护着南子凉重新回到车上,下令快速转回。
泽兰直接夺了车夫位置,抽了马匹一记,趁着一点空隙从怀里取出一只半个巴掌大小的纸包,一抽边上绳线,就从车窗扔了出去,做完这些,对车内的南子凉等人:“眼下临昭是留不得了,我们速速离去。”
纸包滚落在街角,砰地一声炸开,不一会儿,黑烟冲天而起,宛如古战场上萧瑟的狼烟,在森寒的冷风之中,静默地诉说即将到来的杀伐。
眼下情形,无疑是最糟糕的,但泽兰依旧沉着地应对着,事先约定好,倘若无事,他会事后再传讯,而倘若发生变故,便需动用最后一着,走为上策。
这是萧渊在临昭内最后一点准备了,所有藏在临昭的暗棋都在这一刻,为了同一个目的被挖掘出来,行脚的商人,棺材铺老板,乐坊女子,各自以不同的方式,为泽兰一行人提供便利,并阻拦他们身后的追击者。
追击者不止冷妃心一人,还有一批经过了训练的人手。
马车一路急行,几乎可称得上风驰电掣,泽兰坚毅的眉宇间写着显而易见的忧虑,手上马鞭不断抽在马背上,矫健的骏马吃痛嘶鸣,发疯一般地狂奔,带着马车在石板路上颠簸,震得车内的南子凉东倒西歪。
但是这时候她没抱怨,努力让自己不要被震得摔倒,后者的背部紧紧地倚靠着车厢壁。
马车很快便出了城,这时候她们身后的尾巴也终于给甩了个干净,泽兰强行勒住马匹,飞快地跳下来让南子凉下车。
南子凉头晕脑胀地跳下马车,才一踏上地面,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好一会儿才稍微缓过来,发现她们在码头。
此刻码头上也站着几人,一艘中型船只停在码头边,泽兰飞快地道:“走水路。”
在她们从马车上下来之际,码头上也有一人快速奔向她们,与泽兰错身而过,两人各自略一点头,泽兰简短地道:“交给你了。”
交给他什么?
南子凉脑子还有些迷糊,心中奇怪,下意识追着泽兰背影转头,只见泽兰走向她们来时搭乘的马车,上座驾车朝河流的上游处行驶了一段距离,今晨才下过雪,地面上留下了一寸厚的白色,此时雪地上留下一道明显的车辙。
见到这一情形,南子凉的脑子虽然还有些混沌,却明白了泽兰的打算,她预备用这辆马车来吸引后面追兵的注意力,而她则乘船沿水路朝另外一个方向逃离。
“不!”南子凉大叫,可泽兰头也不回的驾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