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约便是自然与刻意的区别吧。
南子凉刚喘口气，就看到秋菊在偏殿门口团团转。
“怎么了？”南子凉懒洋洋的开口。
听到南子凉开口，秋菊忙走进屋内，上前道：“中午的时候，陛下又来了。”
南子凉愣了一下，“为何本宫不知？”
秋菊急忙道：“陛下听闻，柔妃与兰美人正与娘娘在偏殿谈话便让奴婢不要打扰。”
南子凉吁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幸好那时她正在与花沁柔和宁戚谈话。
“好了，本宫知道了，准备晚膳吧。”南子凉笑眯眯的起身道。
“皇后娘娘，您听我说完……”秋菊急忙追上道，“陛下他……”
南子凉猜想秋菊可能会告诉她，萧渊在哪过夜之类，便挥手道：“别说了，本宫没兴趣。”
总之，他走了就万事大吉。
南子凉忽然停下脚步，秋菊才长吁一口道：“陛下从中午一直等到现在……”
“本宫已经看到了……”南子凉在心底哀嚎。
他就在这里坐了一下午？
他不是应该很忙的吗？
“秋菊。”南子凉抬手抚了抚额，尽量忽视门口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睛。
“在。”
“以后讲话，直接讲重点。”
“……”
深夜——
南子凉与萧渊睡在榻上，她双目紧闭，面色煞白，正微微挣扎，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缚住一般。
萧渊略一皱眉，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抚到一手的冷汗。
“醒醒，醒醒。”他推她。
梦中的女子，紧闭的眼角滑下泪来，“不…不要…不要走”
断断续续的，梦中的她哭泣，哀求。
南子凉站在一片迷雾之中，伸手不见五指，看不见出去的路，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恍惚间，仿佛回到娘亲的怀里，那样温暖……
娘说，“子凉乖，别怕，待会娘就回来。”
小小的她，望着越走越远的娘亲却怎么也抓不住。
萧渊伸手将她抱住，感觉到怀中的躯体一片冰凉，那么单薄，仿佛一碰就碎。
“子凉，子凉……”远远的，有人轻唤，用那样温柔的声音。
谁在唤她？
“不要怕，是梦。”微凉的唇印在她的眉心，有人在她耳边轻语，“只要睁开眼睛，一切就都结束了。”
梦？
睁开眼睛，就可以摆脱了吗？
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南子凉缓缓睁开眼睛，落入一双幽深的眼中。
萧……渊？
南子凉颤了一下，想要推开他，可圈着她的手臂却怎么也推不开。
“别怕，只是梦。”他收紧了手臂，让她贴着他的胸膛，他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
南子凉偎在他怀里，竟感到了安心。
“朕小时候，也常做梦。”静默许久，在南子凉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忽然又开了口，“噩梦。”
南子凉微微一怔，他……也会做噩梦？
微凉的唇贴上她的眼睛，她呆呆地看着那张放大的脸庞。
缱绻温柔。
“把眼睛闭上。”他在她耳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