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沁柔似也没料到,宁戚在南子凉这番话面前,竟是如此的无力,直接逃跑了。
而后,她很快自嘲一笑,无力的又何尝只是宁戚?一时间花沁柔投向南子凉的目光和悦了许多。
花沁柔宽袖一掸,起身向南子凉行礼道:“妾身扰了皇后娘娘的兴致,实在是有愧于心,今日尚有旁事,就此退下,还望皇后娘娘见谅。”
南子凉微微笑道:“你与宁戚的争执,不过都是固执己见,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在没有利害关系时,你二人又何必如此争锋相对,让旁人看了笑话?”
“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过去是妾身任性了。”花沁柔也没多说,而是直接认了自己的不是。
“你今日来,莫不是就只为了与兰美人来本宫这里受训?”
南子凉的话,让花沁柔想起了自己来的初衷,恍然大悟道:“多谢皇后娘娘提醒,否则妾身得将正事忘了。”
“说吧!”南子凉不以为然道。
“家父前些时日打探到,南宫家族尚存一子,名为南宫透,此人颇有些名气,更是号称医圣。”花沁柔如实道。
南子凉放下茶盏,偏头看向花沁柔:“不需如此拐弯抹角,有话直说。”
这些,都是她知道的。
“其实是家父不解,既南家也在调查南宫家一事,皇后娘娘又何必再委托花家……”
花沁柔的声音戛然而止,南子凉微微一惊,便陷入了沉思。
南家也在调查南宫家一事?
虽不知其中缘由,但花沁柔特意来问,很显然是别有目的。
若让花沁柔察觉到自己并不知晓此事,恐会对南家不利。
南子凉面不改色道:“勿做他想,本宫自是信你的,起初本宫本不愿让家父忧心,却还是不慎走漏了风声,让父亲费心了。”
“皇后娘娘,此事绝不是妾身与花家所为。”花沁柔镇定道。
南子凉点头:“本宫并无此意。”
花沁柔恭敬道:“多谢皇后娘娘信任。”
南子凉揉了揉眉心,“本宫有些乏了,若无他事,便退下吧。”
“是。”花沁柔行了一礼后,便翩然走出偏殿,她每个动作都文雅从容至极,行云流水赏心悦目,可背影却显得有些孤寂。
待花沁柔走后许久,南子凉便懒惰的往后一靠,再无一丝方才的凤态,脸上的神情古怪又难受,好一会儿才恢复如常。
她方才作态,全是刻意为之,因为她得压住拥有世家风范的花沁柔,就不仅仅要在言辞上压倒对方,姿态风度也不能输。
如此煞费苦心,只因她现在还尚且需要花沁柔这枚棋子,这宁戚与泽兰私交甚好却独独与花沁柔交恶,长期以往怕是会形成阵营之分。
若花沁柔同泽兰斗了起来,那么对她而言,是百害而无一利。
回想起方才花沁柔离开的情形,南子凉很是奇怪,为什么同样的文雅风度,花沁柔做起来赏心悦目,她做起来却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这,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