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番话让花沁柔脸色更加难堪起来。
这话乍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但南子凉不过是在用道德舆论捆绑花沁柔罢了。
出生是没法选择的,花沁柔既出生在花家,自然就会得到花家的庇护,而宁戚一没背景,二不得圣宠,斗不过花沁柔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只不过,这花沁柔从小受儒家思想熏陶,更自认为是女中君子,自然便会在意这些。
花沁柔虽能感觉出南子凉的话里的不对劲,可却偏偏又抓不住其中关键。
用这句话噎住花沁柔后,南子凉又继续教训道:“你二人可曾想过,你们所争执的核心到底是什么?本宫今日,倒想问问二位妹妹。”
南子凉目光清澄而锐利,逼视着两人:“本宫曾认为两位妹妹乃是最为出尘的,可迄今为止你们又都在做些什么?先是不成体统的扭打撕扯,后是不分场合的口舌之争,如此作为与供人观赏的跳梁小丑又有何不同?”
“非也!”花沁柔急急打断南子凉的话,腾地站起来,急道:“上次乃是宁戚醉酒闹事在前,之后的责罚也是陛下的意思,她进浣衣司更是与我本人无关,如今也是她非要与我过不去!”
南子凉神情翩翩的等她说完,花沁柔正诉着苦,诉着诉着就觉到不对劲,瞧见宁戚面上那点嘲意,便感觉十分不对,赫然发现南子凉看着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
宁戚懒洋洋的笑道:“你可真是失礼啊。”
花沁柔陡然醒悟过来,方才情急之下,她竟做了一件最有失身份的事——插嘴。
南子凉虽觉得这规矩可有可无,但她的性子却从来都是不屑于与人抢话,她认为那样只会在气度上落了下乘,有理有据娓娓道来才是她的秉性。
见花沁柔住了口,南子凉和蔼可亲的笑了笑,好脾气的问:“柔妃妹妹,可说完了?”
花沁柔很是后悔,她恨恨的看了宁戚一眼,暗道当初为什么会与宁戚交好,早知如此,便不该与泽兰宁戚等人走得太近,然而此时后悔也是晚了。
确定花沁柔不会再抢话,南子凉才又悠悠然道:“柔妃妹妹,你指控兰美人种种,可曾想过她为何只针对你?”
复而又看向宁戚道:“任何人都各有所求,泽兰且不在乎的东西,你又何必非要替她讨回公道?以自己的尺度去衡量别人,未免有些孤傲蔽目了。”
南子凉的声音不大,声调不高,几乎可以说是温柔似水,可是每一个字都好像尖刀一般,刺进两人的心里。
她说话间,花沁柔与宁戚皆是面色多变,最后一字话音落下时,宁戚的脸色更是雪一般的苍白。
宁戚起身却没看花沁柔,只向南子凉微一欠身,随后朝外走去。
见宁戚如此,南子凉有些意外,她原本还做好了与其争论的准备,却没料到自己才说了几句,她就跑了。
大约是,以前也有人这样说过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