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凉低头看时,白日庭已经脱了长袍裹在她的身上:“没事吧?”
她抽泣道:“救救萧渊,求你让南宫透去救他!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只有南宫透可以了……”
面对南子凉的乞求,白日庭并未说话。
殷红的血一点一点印透了南子凉的锦袍,宛如一朵鲜艳的花朵般缓缓绽放开来。
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清了她身上大片的血迹,“你受伤了?!”
南子凉低头看了看,觉得也没什么,好像一点都不疼,只是这血似乎越流越多了,身子晃了一晃,她便倒了下去。
白日庭眼疾手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冲进楼阁,将南子凉放在榻上后,才小心翼翼地解开她的衣衫。
南子凉瑟缩了一下,微微皱眉。
她的左边肩膀上,一道极深的伤口直直地刺入他的眼睛,上过药之后,白日庭将伤口简单地包扎起来,随即又匆匆转身开始生火,大概是木柴有些潮湿,火怎么也生不起来。
南子凉蜷缩着躺在榻上,额前满是因疼痛而渗出的冷汗。
“很痛吗?”他道。
南子凉低垂着头,冷汗从额头一直滑落到唇角,面无人色。
“也不是很痛……”她着喃喃。
她说她不痛……
白日庭微微蹙眉,他记得若是以前,南子凉一定会向他撒娇,连小小一点伤口也会夸张地喊好疼,还会因为吃药而跟他讨价还价……
可是现在,那样深的伤口,她说她不痛,伸手轻轻的碰了下她的伤口,南子凉便是疼得一阵哆嗦。
而他这一碰,直接让南子凉疼晕了过去。
许久许久……
南子凉突然惊醒。
“好些了没?”他缓和了面色,轻问。
“我睡了多久了?”南子凉扯住他的衣袖,急急地问。
“天刚亮。”
“什么?!天都亮了?”南子凉着急起来,推开他便要起身。
“小心伤口。”白日庭忙扶着她。
“我要回去!”南子凉急道。
白日庭一贯温和的眼眸里浮上了莫名的失落和哀伤。
“你伤成这样……”他伸手来轻触她的脸,南子凉侧头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许久,才收回。
“我要回去。”南子凉推开他,“我要去见他!”
突然,门“咣”地一声被风吹开,有冷风猛地灌了进来,吹乱了南子凉散开的头发。
明亮的阳光从窗户的缝隙里刺进来,正好投射在两人之间,在他们彼此面前劈开一道屏障,细小的灰尘在晨光之中飘飞舞动。
白日庭一夜没睡,兼之忧心重重,面上已经浮现明显的疲惫之色,他的眼睛开始发红:“南皇的毒我解不了,但我会尽量帮你。”
毫无血色的面部,终于笑了起来了:“那真是太好了。”
然而一颗心还未放心,白日庭便冷声道:“阿透对皇家有心结,此事哪怕是我的命令也无济于事,所以你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我已命人将他绑在了园中,剩下的就交给你了,你想怎样对待他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