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凉的心凉了半截,步履不稳的跑到了园中,南宫透被绑在一张椅子上,有人给南子凉也拿了张靠背红木椅子。
南宫透闭目不语,无论南子凉说什么都无动于衷,无奈之下南子凉只能坐下,她全身都是放松的,只有脸容和心脏紧绷得仿佛一根快要拉断的弓弦。
南子凉虽然昏睡了一阵子,但是一直没有进食,身体的亏损的程度并不比南宫透差。
白日庭知道这样的做法是没有意义的,光是盯着看而不采取什么行动,就算看到眼睛瞎了,南宫透也不会动摇半分。
反正南皇暂时死不了,还不如去好好睡一觉,再来思索别的办法。
这个道理南子凉也明白,可她一想到萧渊虚弱的样子,心口上便好像有一把火在煎熬灼烧。
她害怕,害怕自己一闭眼,再睁开来时便听到萧渊的死讯,所以她连眨眼都不怎么舍得。
远处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南子凉用力按了下自己的眉心,试图让脑子更为清醒一些。
来的人是白日庭,此时的白日庭正端着的食盘,盘中摆放着热腾腾的饭菜。
见她神情忡怔,白日庭在心中叹息一声道:“子凉虽忧心南皇,可也要顾惜自己的身子。”
为了萧渊这样,不值得。
这句话,他咽在喉咙里,没有说。
在他看来不值得,但是在南子凉看来却未必,其实以他身份,说这话并不算什么,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说这些有些不好。
白日庭递出饭菜,南子凉谢过之后,便拿起一碗粥,一勺一勺往嘴里送,热腾腾的米粥里混了剁碎的肉末和不知道什么药材,色泽有些发褐,初尝有一些微微的涩,可是于唇齿间转上一圈,便化作沁人心脾的温润清甜,连同绵软的肉香,回味悠长地暖着身体。
胃里填了食物,南子凉精神明显好了许多,放下碗,再一次谢过白日庭,抿了抿嘴唇,她有些艰难地问:“白大哥,可知他怎么样?”
心照不宣,这个他,说的自然是萧渊。
听到南子凉这么问,南宫透也睁开眼睛,等待白日庭的回答。
白日庭低声道:“子凉,你问错人了。”
南子凉面露失望之色,而此时耳中又传来一旁南宫透冷淡的声音:“只怕是时日无多了。”
心口好似被猛力揪了一下,南子凉狠狠地瞪一眼南宫透,虽然明知道他是故意落井下石,可是这个时候,偏偏自己也奈何不了他,脑中更是乱成一团麻。
白日庭就站在南子凉身后,他站得很近,近得能看到她颤抖的肩膀,虽然穿了几重衣,但是从他的角度看来,这肩膀依然有些单薄和瘦削了。
他忽然开口道:“我来吧。”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你若是不愿脏了双手,我愿意代劳。”
南子凉闻言一怔,慢慢地转身,眸中浮现些许不可思议的讶色,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她也能看出来,他是不想参与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