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南宫透突然目光一闪:“若我不出手救治渊兄的母亲,渊兄你会如何做?”
萧渊摇头:“自是不能强人所难。”
南宫透笑了。
剑眉一挑,原本并不俊美的脸却因映着朦胧的月光,多了几分美感觉,一丝桀骜不逊、始终带着几分冷意的笑容,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就犹如屋外的刚劲清新的翠竹般。
看着手上忽然间多出来的方笺,南子凉愣了愣:“这……”
“药方,”他不再看她,“回去叫人看看便知道,千万不可弄丢了。”
南子凉疑惑。
瞧瞧萧渊,却见他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
干净漂亮的手指提起酒壶,晶亮的酒水缓缓注入白玉的杯子里,折射着月光,透出一种格外纯净的美丽。
“我是极少喝酒的,”他似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放下酒壶,看着二人,“如今,这杯薄酒就到为几位送行了。”
李仪佑的脸上露出一丝僵硬的笑意,看着他点头道:“多谢。”
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萧渊端起酒杯看了看,叹道:“这酒,确是好酒。”
随后也一饮而尽。
南宫透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眸子中,渐渐漾起笑意,越来越浓,久久不散。
酒过之后便是送客,三人坐上了来时的那辆马车,等马车出了花海就改为暗卫驾车,李仪佑自然就坐了进来。
马车在月色之下前行着,南子凉没想到萧渊居然带着暗卫,只是来时为何没有见到?
转念一想,南子凉记得他们来时是在白日,回时却是在夜里,而此人即为暗卫,自然是只能在夜间活动了。
如此一想也就释然了,转眸看着手中的药方,却生出了许多疑问。
莫非,这是能治太后顽疾的药方?
可,刚才那南宫透明明一副不愿意帮助的样子啊?
似看出南子凉所想,萧渊喃喃道:“不帮是道义,帮是情分。南宫兄如此厌恶朝廷,没有赶走我等已算是最大的容忍了。如今能给出药方,以他的性格而言便已是最大的让步,若让他再亲自出手,恐怕只会让他寝食难安。”
这样一说,南子凉反而更疑惑了,“有怎么严重吗?他如此讨厌朝廷莫非是与朝廷有什么深……过节?”
南子凉本想说深仇大恨,可转念一想这样说会不太好,谁知她此言一出,萧渊与李仪佑皆陷入沉默。
莫非她猜对了?可如果她猜对了,为什么李仪佑看着她的眼神会那么怪?
李仪佑的唇角勾起懒洋洋的笑,语气有些讽刺,有些调侃道:“谁都有资格说这句话,唯独你没有。”
“仪佑!”萧渊不悦的低呵一声。
就算南子凉再傻再笨也听出话里那几分意思了。
她刚想开口问个明白,手就被萧渊紧紧的抓住,看着那双深渊般的眸子,南子凉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自我入宫后,虽飞扬跋扈了些,可扪心自问也算得上是问心无愧,你何不把话说得敞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