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话中带了几分试探,估计阮拂玉真要以为她看得真切,考虑到底要不要告诉她。
但好在她没看清,阮拂玉倒是松了一口气。
“长姐应当是看错了,当时救你回来的是小楼大人,咱们都瞧见了的。”
听得此言,阮南舒也没有多想,只是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
阮拂玉瞧她是这般反应,不由好奇问道:“长姐对绥安侯,莫不是还在念念不忘?”
“那倒没有。”阮南舒回得爽快,可见心中并无多少犹豫,“本就是一纸婚约才绑在一块儿关系,眼下退亲书我都收了,自然是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此生再无瓜葛。我现在啊,有你就够了。”
可不是有她就够了?
方才系统播报,说是在她昏迷的这两天里,自己的生命值又累积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由此可见就算没有江琊,阮拂玉的好感值也够她混一段时间的日子了。
但阮拂玉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当下在微微愣神之后,便红了眼眶。
“长姐当真不怪我?”她小心问。
阮南舒无奈揉了揉她的头,让她宽心,“这事儿本就不怪你,若不是我与父亲起了冲突,你也不必为了拦我丢失玉佩。”
“可这也是因为爹太过分,长姐才会……”
“好了,想那么多做什么?”阮南舒打断她,“这种事儿何必非要争个对错?你我就是太计较了些,往日才会相处不好。其实自家姐妹,何必争论太多?往后到了南疆,还是要相互扶持才行。”
听了这话,阮拂玉心中更为感动,郑重地点了点头,“长姐放心,以后我们同气连枝,定能将日子好好过下去。”
她能有这个觉悟,阮南舒也是挺放心,毕竟身为一个对照组女配,能不与女主为敌也能轻松许多。
江琊为他们选定暂时休息的地方,是一处农户的庄园,跟现代的民宿似乎有些像。
阮南舒借着出去透气的由头出去转了一圈,只看见菜园里头不少菜的长势都不错,角落里竟还有两个通黄通黄的南瓜。
“这儿的食材我能用吗?”她惊喜问。
阮拂玉这两日已经熟悉了庄园,点点头道:“庄园里的食材是可以供我们自行取用的,只要不伤了根系就行。”
阮南舒于是摘了一个南瓜,带到了厨房去。
庄园先前应当是有人住着的,厨房里的材料几乎都一应俱全,阮南舒将用得到的食材都准备好,这便开始做南瓜饼。
这道中式点心并不复杂,很快,小院之中就飘出了一阵油香味。
四房那几个年岁小些的庶出很快便忍不住了,胆子大些的,纷纷都在门口张望。
阮南舒刚一出来,对上的便是这四双渴望的眼睛。
“你们要吃吗?”她实在是难以拒绝这样的目光,将盘子往前递了递,问道。
那四个小女孩对视一眼,倒也没交流出什么有用的情报来,年岁最小的那个率先抓着一块南瓜饼就跑,其余人便也有样学样,四散而开。
“都回来!”阮南舒严厉喊道。
四个小姑娘身体一僵,脚步都不敢再往前,一个个的又蔫头耷脑地回来。
她们看向阮南舒的目光中带着害怕,可见平日里原身确实对庶妹们不怎么样。
阮南舒从穿来,并没有接触多少阮家人,自也不知这些小女孩是哪位姨娘生的,又是什么秉性。
可阮家落难,姨娘们大多都跑了,留下这些庶出的女儿日后还得靠阮家照顾,阮南舒可不想她们太难管。
“拿了我的东西,该说什么?”她问。
视线一一扫过四个小女孩,面上迷茫的也就算了,可年岁最大的那个,脸上竟是有几分恼怒愤恨,估计是个刺儿头。
“对……对不起……”年岁最小的女孩轻声开口,眼眶中蓄满了泪水,抓着南瓜饼的手都有些发抖。
可黏在饼上的目光却是带着不舍。
阮南舒最看不得的,便是小女孩委屈的模样,当下就有些不忍心。
再看其余快两个惶恐不安的女孩,也只能轻叹一声,蹲下与她们平视。
“受了旁人的好意要说谢谢,你们娘亲没有教过?”
小女孩微微一愣,随后意识到阮南舒并不准备让她归还南瓜饼,甜甜的就笑开了。
“谢谢长姐。”
她说完,另外两人便也跟着谢了,阮南舒还算满意。
于是将盘子给她们,让她们端着去院中的小桌上慢慢吃。
等回过头,她稍稍收敛了面上的温柔,转而看向年岁最大的女孩。
“你呢?”
女孩咬了咬下唇,虽留念那南瓜饼,却还是一狠心,将东西扔到了地上。
“我才不稀罕。”
说罢转身就跑。
阮南舒哪会让她如意?
小孩若是当时不管,往后只会变本加厉,这还了得?
于是一伸手,抓着她的肩膀就扯了回来。
“你干什么!”女孩剧烈挣扎,“死婆娘你再不放手,我就咬死你!”
“婆娘”这词过于市侩,也并非是 骂阮南舒这种未出阁的女子,可见是跟大人学了嘴,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阮南舒将她手臂反剪在身后,好好一个水灵灵的女孩儿,就被她按着趴在了石凳上。
“放开我!放开我!你个死婆娘,我......”
话还没骂完呢,就听“啪”地一声,是阮南舒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
女孩长这么大估计是没被外人打过,起先是愣住,随后嚎啕大哭。
“我娘都不敢打我,你怎么敢!”
说着更用力挣扎,俨然有熊孩子撒泼打滚的架势。
孩子本是弱势群体,阮南舒一般都不会跟他们计较,但熊孩子不光是例外,还更让她恼火。
所以她根本就不心软。
“我不光敢打你,我还敢挠花你的脸,将你嫁给老鳏夫,给他们下一辈子的田。我看你也十一二岁了吧,这个年纪在村子里嫁人正好,要不要我去跟祖母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