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静安与江琊虽是多年故交,可阮南舒上门也不好空手,遂决定做些吃食带过去。
于是大中午的,客院的小厨房里便卤香四溢,把外头的人都给勾了过来。
“侯爷来的正好!”阮南舒见他过来便十分激动,递去一盘肉,“这是我新研制的吃食,侯爷快尝尝。”
盘里的卤牛肉红褐发亮,色泽诱人,多重香味光是闻着,便觉霸道。
江琊原不想接,显得好似自己多迫不及待,奈何那刺激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绕是冷静自持如他也没顶住,夹了一块切成薄片的牛肉。
经过炖煮后的牛肉并不软烂,反而十分劲道,口味则是酱香味浓、风味突出。
江琊吃着也深觉惊艳,打心底对她的厨艺更为赞许。
“侯爷,好吃吗?”她问。
江琊矜持地点点头,低声应了。
便见阮南舒端来两个食盒。
“侯爷若是喜欢吃,我这儿也有准备。这两盒卤味您留一盒自己吃,另一盒,您能不能现在替我走一趟,带给宋姐姐?”
她丝毫不遮掩对宋静安的讨好之意,倒显得大方许多,也不叫人觉得厌烦。
只是江琊与她对视之间,总觉瞧见了几分精光。
“你为何不自己送去?”他特意存了个心眼,问道。
阮南舒果然心虚,捂着嘴巴咳了一声,“我这不是病着吗。”
“若是病着,明日也不用去了。”
“这可不行!。”
反驳之迅速、坚定,哪有半点方才装出的病态?
江琊几乎能确定她是另有所图,细一思索,便明白过来。
“你是将宋静安给你的香包做成了吃食,又怕她生气,所以才让我打个前阵,平息她的怒火。对吗?”
一语中的,阮南舒也不瞒了,眼巴巴地看着他。
“我不是怕她生气吗?毕竟那可是侯爷的朋友,我与她闹得难堪,侯爷夹在其中,岂不为难?”
江琊果然受用,态度松动了些。
“我只帮你这一次,她若问起,你自己解释。”
阮南舒忙不迭地点头。
有他打了个前阵,次日见到宋静安时,她果然没跟自己生气。
只是游离在两人间的目光有些暧昧不清,也不知是不是江琊昨日说了什么。
宋静安不愧是神医世家的传人,她所说的庄园虽不是琼花岛,但也占据了整片山头。
阮南舒在系统的帮助下找了半个下午,等到天色擦黑,已寻到了三十七味香料,才依依不舍地收手。
“瞧你这满面春风的样子,收获颇丰啊。”宋静安笑道。
阮南舒将自己找到的香料往桌上一摊,“这些是我今日寻的。宋姐姐这儿当真是百宝山,常见的、不常见的,竟然都有。”
宋静安往那儿一瞥,见有一半都是自己特意找回来的,便有些心梗。
可想想哪怕不能做香包,入菜也算“死得其所”,就释然了。
饭菜是庄园里的厨子按照阮南舒给的菜谱做的,味道还算可口,阮南舒带了些点心并两壶荔枝酿,两人稍微垫了垫,便推杯换盏起来。
江琊来接人的时候,阮南舒不过喝了两杯,只是看那划拳的笨拙模样,想必已是不甚清醒。
“走,回去了。”他微微蹙眉,上前说道。
岂料阮南舒喝醉酒,那本性就暴露无遗,竟是看都没看,便一把将人拨开。
“靠边靠边,我正尽兴呢。”
江琊也不纵让,二话不说,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宋静安只是微醺,撑着下巴,戏谑看着他二人“调情”。
只见阮南舒如同一只被入侵领地的小兽,张牙舞爪地进行反抗。
“今儿晚上说好的不醉不归,姑奶奶我怎能示弱?快放开,我要与她决一死战!”
江琊:……
他眼皮狠狠一抽,沉声问道:“你是谁的姑奶奶?”
“自然是……”话说到一半,也不知是山上凉风吹的,还是被冷气儿给冻的,她打了个哆嗦,后半句也没说出口。
等顺着那刀削斧凿的下颌往上一瞅,她才思绪跑偏地嘿嘿笑了一声。
“你真好看。”
熟悉的称赞,一如当日在阮府。
都说酒后吐真言,江琊不由生出几分试探的心思。
“只有脸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