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漓和大刘、小黄看着对面那个似人非人的“矿工”,三人脸上的表情各异,他们进入这金矿矿井下面的时候,就意外遇到了这么个“东西”。
这“矿工”还是一身农民打扮,可是脸上却是一派土金之色,那浓烈的程度绝不亚于凤清漓在瑶寨中看到的那老妇脸上的颜色。
他此时正悉悉索索地拿着那根大刘递给他的香烟,放在嘴里陶醉地吸着。
“这下面太冷了,你看这黑水,你看这石头……冷得我啊!简直就像是水浸进了骨头缝里!”
“你们不知道吧?我是这附近瑶寨中的人,我那婆姨和娃子还等着我回家呢?可是这墙太高了,我怎么也爬不上去……”他说着,脸上现出惆怅的表情。
旁边的大刘低声地对凤清漓道:“公子,看他这衣着应该是在这地下埋了几十年了,如今的瑶寨人根本不这样打扮!”
大刘说着,与小黄两人眼中不约而同流露出惊恐的表情。
凤清漓咽了咽吐沫,她胆子不小,可是这样面对面地与一个僵尸对话还是头一次。
这僵尸只是絮絮地说着,呆滞的眼睛并不太看对面的三人,似乎并不希求他们中有人回复他,他也并不听他们说话。
凤清漓三人可以趁这机会在旁边“窃窃私语”。
“我们这里管这种僵尸叫做‘干麂子’,是矿井发生崩塌事故时,被埋在这矿井下十几年甚到几十年的人,他们受金气浸染,不死不烂,我以前也是听别人说过,没想到今天亲眼看到这家伙了。”小黄在凤清漓耳边说道。
“还有没有烟?抽了烟暖和多了,再给我一根?”那“干麂子”抽完了一根烟,又继续伸出他那斑驳干枯的手向他们三人要烟。
“没有了!”小黄怯怯地回答他,眼中现出恐惧的神色。
“肯定还有,你们身上还有烟的味道,你别看我眼睛不太好,我鼻子可是灵得很……你们不要骗我!”
干麂子说着,猛地站起身来,向前跨了两步,凑近三人使劲嗅起来。
大刘与小黄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谁知道这家伙到底有多大力气,他还有没有其他同伴?
在这矿井下面,他们三人只能暂时听任这干麂子的动作。
那干麂子嗅了半天最后停在了凤清漓的面前,不动了。
大刘、小黄与凤清漓三人一时也愣在那里,不知道这僵尸到底在哪里闻到了烟的味道。
凤清漓忽然想起自己腰间别着重明鸟给她的几片干金丝烟叶,这家伙的鼻子果然如他说的那般灵敏。
凤清漓赶紧把那几片烟叶掏出来,递到他的手上,他这才又坐回到石头上抽烟去了。
对面的三人面面相觑,如今必须想个办法脱离这家伙的控制,虽然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大威力,但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看着面前的僵尸,凤清漓又想起她与夜倾天在庙里看到的那个绿毛僵尸,这个干麂子虽然看着身形未变,还是正常人的样子,身上也没有变异长毛,但依然很危险。
“你在这里这么冷,想不想出去啊?”大刘看着那个忙着抽烟的干麂子道。
“当然想出去,这里冷得要命。”
“我们来这矿井下面也是为了金银,你能不能帮助我们找到矿脉,我答应你带你出去,不让你在这里挨冷受冻。”
“你说得可当真?”那干麂子听大刘这样说,干瘪无神的眼珠“看”向他。
“当真,当真!”大刘依然面不改色地骗他。
凤清漓与小黄知道大刘不可能带他出去,觉得他这么公然扯谎不太好,可是此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也只能这样了。
那干麂子听了大刘的话,便起身领着他们找开了,最后还真找到了一处矿脉。
大刘对他十分感谢,承诺他们先从洞口上去,然后再用篮子把他吊上去。
三人都以为这回总算可以甩掉这僵尸的纠缠,没想到正在他们暗暗高兴的时候,却从旁边出现了七、八个干麂子,一起围上来。
凤清漓已经差不多摸清这干麂子似乎轻易不会害人,但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个眼神呆滞的僵尸,还是把三个人吓得不轻。
特别是大刘与小黄,两个人这时候脸都吓白了,身上不停地发抖,生怕这些僵尸发怒把他们撕了吃掉。
“不要听他们的,他们就是骗咱们的,才不会把咱们吊上去。”一个干麂子说道,用它呆滞无神的眼睛盯着三人的脸看。
之前的那个干麂子听到同类说的话,转过头来看着三人,脸上表情依旧木讷,但还是能够看出他有些愤怒。
那几人可能觉得凤清漓三人身上还残留着些许烟味,都伸出手来奔着三人而来,边奔过来,嘴里还絮絮地道:“抽烟,给我烟……太冷了,给我烟抽。”
那样子十分的诡异恐怖,三人一直往后退,可是矿井下就那么大,离出口也越来越远,他们一时被这些干麂子逼得退无可退,后背都抵上冰凉的石壁了。
可那七、八个僵尸却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脸上的表情呆滞而贪婪。
刚才还骗干麂子的大刘,此时也是瞠目结舌,一副惊恐的模样。
就在三人感觉那些干麂子的手马上就要抓到他们的时候,凤清漓突然出手,手中扬起的白色粉末迅速打在干麂子脸上。
凤清漓也不知道这种对正常人起麻醉作用的迷香,在干麂子身上能不能起作用,只能冒险一试。
结果正如她担心的一般,这些迷香对他们根本不起作用。
干麂子们甩甩头,依然一副执着的样子,目的似乎很简单,就是想要烟抽。
几个干麂子再次张着手臂向凤清漓几人冲了过来,也许是被凤清漓向他们洒药粉的动作给激怒了,他们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狰狞。
眼看着这些干麂子已近在眼前,千钧一发之际,却见一个黑色的身影似乎从天而降落到了矿井之中。
男子一身肃杀之气,手持利剑如天神下凡般冷傲地看着那些似人非人的干麂子。
那不是别人,正是被凤清漓“嫌弃”的夜倾天。
干麂子们似乎被他这面的声音所吸引,一时间全部调转身形向着夜倾天冲去。
眼前着干麂子们已近在咫尺,还未等凤清漓出声阻止,男子的凛冽剑气已直奔干它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