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灿东冷笑道:“我已经赢了,为什么还要接受你的考验,就因为你说这酒令不是我作的吗,证据呢?拿不出证据赎我不奉陪!”
王灿蔚以为王灿东心虚了,把一对金光闪亮的护腕手链取了下来,拍在桌子上道:“这是我婆母送我的满月礼物,由纯金丝线编制而成,足足有巴掌宽,是专门用来保护手腕的饰物,并且,还是我婆母当初的陪嫁品,完全可以作为传家宝的东西,无法用金钱来衡量,我现在就和你赌这对护腕手链,你要是赢了,手链归你,你要是输了,不但不能带走禹小菜,还要承认你是个不贵作诗的乡巴佬,你敢赌吗?”
“护腕手链?”王灿东拿起手链掂了掂,重量还不轻,想着古一妹戴起来肯定好看,就心动了,“可以,出题吧。”
全场一愣,都难以置信的看着王灿东,不知道他是哪来的底气,毕竟,大家都以为之前的酒令是王灿岚帮忙作的。
王灿蔚更是狂喜,对老太君道:“祖母,这是他自己愿意的啊,不是我逼他的。”
老太君哼了一声,没说话。
“那我出题了。”王灿蔚唯一思索,便道,“今天毕竟是祖母的寿辰,那你就以寿辰为题,填一首《壶中天》吧。”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变了脸色,谁都知道,词是最难填的,因为要符合场景,还要言之有物,更困难的是要对账工整,符合格律。
说实话,现场这么多人,不知道《水中天》是什么鬼的大有人在,更不知道有多少个字,用什么韵,而王灿东是从穷乡僻壤来的,就更加不知道这些了。
然而,王灿东只是蹙着眉头,没说话。
兆合德暗暗着急,急切的向王灿岚使眼色。
王灿岚一咬牙,还是说道:“小东,水中天是词牌名,又叫百字令。此调以双调一百字,前片四十九字,后片五十一字,各十句四仄韵。另有双调一百字,前片九句四仄韵,后片十句四仄韵等变体。代表作有……”
“打住!”王灿蔚打断道,“岚妹,你给他讲解一下词牌名我没意见,可你要是把名作念出来,那他岂不是可以照猫画虎吗,这样输了我可不认!”
王灿岚无奈的叹了口气。
王灿东终于恍然大悟,说了半天不就是自己十分熟悉的《念奴娇》吗,立马就搜寻到记忆中的一首名作,站起身来,一边踱步一边道,“《水中天.贺祖母寿辰》。”
顿了一下,王灿东声情并茂的诵起改动过的《念奴娇》。
“人生七十古来稀,何况天赐寿椅。
“试问何时逢载夙,恰在七月鬼日。
“鹤发盈簪,朱颜晕酒,瑞象占东极。
“玳筵才启,欢声喜气充溢。
“好似庭下诊珠,经营创置,金玉成堆积。
“再有儿孙争挺秀,次第飞齐鹏翼。
“大振声威,荣封太君,坐看蟠桃实。
“年年今夕,玉杯争劝琼液。”
此词一出,老太君腾地一声站了起来,眼睛炙热的盯着王灿东,身后的嬷嬷则急忙扶住她。
全场如遭雷击,王梓良惊诧的看着王灿东,眼中风云涌动。
“不可能,绝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即兴填词?”王灿蔚失控的指着王灿东,语无伦次道,“你不是小学文化,你不是从穷乡僻壤来的吗,你到底是你……你不是王灿东,你是别人假冒的?”
“呵呵,我又不会李代桃僵,能假冒谁?”王灿东拿起手链,满意的欣赏着,内心里却极其紧张,毕竟,自己前后的差异实在太大,是个人都会怀疑。可他也相信,王家后辈只有一个王灿岚算个人物,可王灿岚是个女儿家,无法继承家业,因此,王家想要护住家业,甚至更上层楼,就需要一个惊才绝艳的后辈。
“我不信,我还要和你赌!”王灿蔚急疯了,把脖子上的“海洋之心”蓝宝珠项链取了下来,咬牙切齿道,“你若能以自身经历填一首水中天,这条海洋之心蓝宝石项链就是你的了,但是,你要是做不出来,手链和禹小菜都得还我。”
“好!”王灿东不等她反悔,大声道,“《水中天.无题》!
“绕枝倦鹊,鬓箫箫、肯信如今犹客。
“雨袭荷衣寒叶补,一点灯花悬壁。
“千里舟车,十年诗书,此意青天识。
“泛然身世,故家休问清白。
“却笑醉倒衰翁,竹床惊梦,不入汉家国。
“只恐东都游未了,莫叹飘零南北。
“滚滚江横,呜呜歌罢,渺渺情何极。
“正无聊赖,秋风吹下孤笛。
声落,王灿东再次拿起海洋之心,笑了笑:“小茜的礼物有了。”
咣当!
王灿蔚打了个踉跄,差点晕倒在地,禹小菜想要搀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狰狞的尖叫道:“都怪你!”说着大哭着跑了。
禹小菜追了几步,又回头看王灿东。
王灿东好意提醒道:“我就算回去,她也不会要你了。”
岂料,禹小菜气道:“要你管。”就追着禹小菜去了。
所有人都炙热的盯着王灿东,一时间,数百人的席面上鸦雀无声,而属于老太君那一辈的叔公元老们,则激动得浑身发抖,恨不得仰天长啸:我们王氏终于后继有人了啊!
董忻蕊粉面酡红,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小夫婿居然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隐藏得够深啊。
王灿岚却眼神复杂,这一刻,她忽然发现这个庶出的弟弟,似乎不用自己照顾了,一时间居然有些失落。
最激动的还是兆合德,王灿东可她的儿子,儿子今天一鸣惊人了,作为母亲自然与有荣焉。
也不知过了多久,禹小菜才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脸颊红肿的回来了,哭哭啼啼道:“蔚小姐果然不要我了,她还不让我收拾衣服。”
“呵呵。”王灿东讥讽道,“都叫你别回去了,你这不是找虐吗?”
“还不是你害的!”
“好了,你先回东篱草堂吧,我的衣服你可以随便穿。”兆合德打了个圆场,把钥匙交给禹小菜,打发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