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叶淼淼仿佛听到天空劈下了一道雷。
时晋琛要和韩雅结婚了?
她这个前妻都快要被他逼死了,他却要开开心心地结婚了?
心,就像被刀割,有着愤怒,更有着心痛。
叶淼淼涨红了眼眶,强逼自己走向庭院,她不想看到韩雅那示威一样的笑容,还友好地让她提意见,去他妈的意见。
“叶小姐,你是不是生气了?”韩雅提着裙摆追到了庭院,歉意地道,“抱歉,我刚刚只是一时高兴,忘了你听到我和阿琛的婚讯会难过,我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那是故意的吗?
叶淼淼直到这一刻才知道,原来,韩雅是朵白莲花,她曾经的宽容大度都是装的,否则,刚刚也不会借着婚纱来示威了。
漠然地,叶淼淼道,“韩小姐,收起你那假意的道歉吧,我不需要。”
叶淼淼以为韩雅会继续装的,但不知道是韩雅装累了,还是庭院此刻只有他们两个,韩雅竟然敛起了面上惯然的温婉,转而换上一副讥诮的表情,说,“叶小姐,你不过是个下堂妻,我刚刚肯给你道歉,你还不屑了?”
叶淼淼冷冷一笑,“你这么虚伪,时晋琛知道吗?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真面目揭露出来?”
“阿琛不会相信你的。”韩雅冷哼一声,说,“总之,你生完孩子就给我滚蛋,不准再来纠缠我的阿琛。”
叶淼淼皱眉,“韩小姐,对于你这种人品,我很怀疑你能教育好我肚子里的孩子。”
韩雅咬牙,说,“你以为我想养你的孩子?我要是能生,还会让你呆在这栋别墅碍我眼?”
眼角余光,正好瞥到时晋琛的车子缓缓地开进来。
韩雅眸光微闪,倾身,假装在替叶淼淼佛去头上的雪花,嘴角却是挑衅地说,“对了,叶小姐,我不拍告诉你,其实,我说会将你的孩子视如己出,那都是假的,我讨厌他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善待他?”
“但你放心,我不会打他的,小孩子嘛,婴儿时期就只会哭,你说,我要是拿几根细针往他的身上扎,他会疼得哭,但别人,却又不知道他为什么哭,这滋味,多酸爽?”
“你!”叶淼淼简直难以置信地一把推开了韩雅,“你还是不是人,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孩子!”
韩雅就着叶淼淼的推力向后踉跄,穿着厚重婚纱的身体砰一下跌倒在地。
“叶淼淼,你为什么要推韩雅!”时晋琛快速地下车,冲上前,将韩雅从地上扶了起来。
叶淼淼气急攻心地指着韩雅,“时晋琛,这个女人,她说要往我的孩子身上扎针,她根本是朵恶毒的白莲花,你不能娶她,绝对不能!”
“叶淼淼,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信口雌黄,恶意中伤人了?”时晋琛愠怒地问。
“我没有胡说!”叶淼淼愤慨地说,“时晋琛,你被她伪装的外表骗了,你不能把孩子给她养,我也不会把我的孩子给她养!”
“你闹够了没有!”时晋琛跨前几步,抓住叶淼淼的胳膊就往里扯,“回你的房间去,这几天,禁止你出来!”
“你放开我放开我!”叶淼淼疯狂地挣扎着,“我不要再住在这里,我不要这个孩子认白莲花做母,我……”
“啪!”时晋琛怒极地扇了叶淼淼一巴掌,不是很重,却是扇得叶淼淼瞠着眸,懵懵地瞪着时晋琛,时晋琛也是好像猛一瞬回神一样,感受着掌心的麻意,看着叶淼淼呆滞的表情,心里头,像是被千万根针扎着一般刺。
“哈哈哈,时晋琛,你打我,你瞎了眼地为了一朵白莲花打我!”叶淼淼猩红着眼,凄厉的嗓音在这冰冷的雪天听着异常骇人。
而许是太激亢了,叶淼淼喊完,只觉得小腹一阵收缩,再之后,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叶淼淼看向自己的大腿,裤装上有着鲜红的血在一点点染开。
“淼淼!”时晋琛瞳孔骤缩,一把将她从地上抱起。
叶淼淼却是笑了,“呵呵,流血了,真好,孩子要是没了,就不用被那朵白莲花扎针了,他可以再投胎,至少,不用受未来的苦。”
“别再胡说!”时晋琛面色紧绷地将她抱进车内。
“阿琛,你说我会死吗?”
叶淼淼的眼眸开始涣散,她扭头,看向时晋琛,幽幽地问,“如果我死了,你会替我照顾我妈妈吗?时晋琛,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替我照顾我的家人,这是你欠我的……”
“别说了。”时晋琛空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手,他的俊颜逼仄,下颔的弧度紧绷到了一个极致,心头莫名烦躁,让他将车速一提再提。
他的掌心好温热,是不是死亡会让人变得脆弱,叶淼淼不禁红着眼眶,问,“时晋琛,我爱你,但我更恨你,你说,我该怎么办……”
时晋琛唇瓣紧抿,没有说话,只是捏着她的手,愈发的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