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琅玕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七杀堂这里比大雄铁匠铺合适一些。
毕竟乌妮吉雅是公主,要是大雄老板耳根子软,被乌妮吉雅说服了,以这姑娘的脾性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荒唐事。
“堂主,拜托了。”,飞绝郑重地把乌妮吉雅交给了老堂主就离开了。
“老家伙,你准备把我关到什么时候啊?”,乌妮吉雅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五感少了一个,浑身都不舒服。
“你这个丫头,说话真没礼貌。”,上来就叫“老家伙”,他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年轻人。
乌妮吉雅从被带进黑市之后就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这里的味道和京都城内的其他地方都不一样,有草原上牛羊的香味。
“你又不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讲礼貌啊!”,乌妮吉雅理直气壮,听到老堂主缓慢的走路声音就断定,眼前这个人一定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可以把我眼睛上的黑布卸下来吗?捂着太难受了。”
“欸?你这丫头,说话客气一点。”,老堂主吹胡子瞪眼:“你说话客气一点,还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也不知道姓李的那个小子从哪儿绑来了一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吵得头疼。
“好的,前辈,那我客气一点说话,可以把我眼睛上的黑布卸下来了吗?反正我又跑不掉。”。乌妮吉雅温声细语,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和老堂主说到。
小姑娘,怪委屈的,“那,那好吧。”
乌妮吉雅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这是哪儿啊,不开灯,怪害怕的。
她推断自己一定是被带到了黑市中哪个地下室里,黑市里有很多用于存放货物的地下室,这里一般都阴暗潮湿,与世隔绝,不管自己多大声的喊叫,外面人都听不到了。
算了,听从命运的安排吧!
“前辈,你怎么不点个蜡烛啊,黑黢黢的,多没意思啊!”
老堂主眼睛滴溜溜一转,这小丫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就是答应姓李的那小子借给他一个地下室关人,其他的可是没答应过。自己这满墙的宝贝,可不能轻易让人瞧见了去。
老堂主不说话,靠在摇椅上打瞌睡,哼唧着慢慢都要睡着了。
装作没听见?
这个老头子段位很高啊!
“老爷爷,你打开灯让我瞧瞧你呗!你一定长得很和善。我还没见过中原老爷爷长得什么模样呢!”
老堂主翻了个身,不为所动。
“老爷爷,老爷爷,老爷爷......”
“叫叫叫,你都快把我吵死了。叫谁老爷爷呢?我就不到六十岁,还没半身入土呢?你把我叫老了!”
乌妮吉雅使出了必杀技,也就是这个必杀技,把飞绝彻底打败了,看来老堂主也动摇了。
他打开一个火折子,点亮了乌妮吉雅身边的一个蜡烛。
“你仔细看看我,我长得像不像中原老爷爷。”
乌妮吉雅扑闪这自己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眼睫毛。
嗯?长长的胡须,乱糟糟的头发,都是棕色的,打着卷儿。咦,这个老爷爷多长时间不洗头了?
“你的眼睛是蓝色的?”,乌妮吉雅看清老堂主的脸之后,发出了惊呼?“你不是中原人啊?”
“对啊,我不是中原人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中原人了吗?”,老堂主眼睛看不清楚,但也能想到乌妮吉雅此时惊讶的样子。
确实,大家知道七杀堂的堂主竟然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吐蕃人时,都是这样的反应,从他的眼睛看东西还清楚的时候开始就这样了。
“那你的汉语说的真好。”,乌妮吉雅的关注点总是这样与众不同。
“那是当然,我虽然生在大草原之上,却并不在大草原上长大,那里对我没有养育之恩。”
他对那里没有一点感情,唯一一点记忆都是战火连天,支离破碎的。
“我叫乌妮吉雅,是突厥人,很高兴认识你。”,乌妮吉雅并不在乎他是什么人,反正,搞好关系就对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
老堂主在摇椅上晃来晃去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立刻又恢复了正常:“你个小丫头,还不配和我互通姓名。我劝你啊,别多费口舌了,好好休息休息。我就是替那两个小子把你看住了,哪都不能去,其他的,我可做不了主。”
阿古今遇到事情就更加棘手了。
乌妮吉雅是怎么遇害的?在那里遇害的?
他怎么可能说得清楚?难道说,人是他找杀手射了一箭,逃走了,目前下落不明。
“巴鲁大人,您是知道的啊,乌妮吉雅现在下落不明,在崇仁坊遇到了暗杀。确实是我们保护不利,可是......”
“欸?阿古今,你可不是这么和我说的。”,巴鲁露出了狡黠的微笑。阿古今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就是小看了巴鲁和乌妮吉雅的影响力。
在他被放出来,恢复了言论自由的那一刻开始,阿古今就已经失去了主导权。
“怎么可能呢?”
阿古今慌了,怕巴鲁说出实情。
身后的守卫比阿古今还慌张,他们都是可汗的亲卫军,乌妮吉雅才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之前他们都被阿古今的谎话迷惑了,真以为乌妮吉雅是跑出去疯玩儿了。
“阿古今大人,我想你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乌妮吉雅公主的安危一直都是我们负责的,我们需要把她完完整整的给可汗带回去。”
“不是的,乌妮吉雅她......”
“哦?不是什么?我自以为在京都城内的消息还算是灵通,可从未听说过崇仁坊发生过什么命案,阿古今先生,你不如再仔细想想,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詹先生是怎么回事,怎么处处帮着巴鲁说话?
李瞻并没有多想,乌妮吉雅这件事情算是意外之喜,他想要空手套白狼的。局势越乱,就越没有会把注意点放在自己手上那一堆白银上。
“巴鲁大人,外面有一个叫做陶吉的小姑娘,说是有话要说。”
这个传话的人,来的很及时啊。
李瞻想着,自己还没开始发力呢,怎么内斗的这么精彩了?那个乌妮吉雅要真是死在了自己人手里,局势真的就好看了,自己可不就是坐收渔翁之利?
“陶,陶吉?”
阿古今更惊慌了,事情结束之后阿古今就一直在寻找这个唯一的目击证人的痕迹,手下分明说此人已经被处理掉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向属下,那人眼神闪躲。
“怎么。阿古今大人为何如此惊慌,是认识此人?”,巴鲁及时发问。
“怎么会,我当然不认识此人。”
阿古今还在狡辩,他还不愿意认识到自己已经满盘皆输的事实。他还在赌,赌乌妮吉雅已经死了,一切都死无对证。
说起这个陶吉还真是一个“惊喜”自己送上了门。
陶吉自从做了帮凶之后逃出了崇仁坊之后,就没回过家。仿佛疯癫了一样在街上徘徊。司徒大娘没有发起一丝线索,毕竟按照案发现场目击证人的描述,当时是还有一个与乌妮吉雅同行的胡人女子在场的。
兜兜转转的,可不就找到了这个陶吉。
治好她的疯病,还得王太医出手。
“不得了啊,不得了,你们王爷可是欠了我许多个人情了。”,王太医一边施针,一边嘟嘟囔囔的抱怨。
司徒大娘只能在一旁尴尬的笑笑不说话。
人是救醒了,陶吉在司徒大娘的“悉心开导”之下,也逐渐敞开心扉,把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了。
“哇塞!这个阿古今可真不是个东西!利用小姑娘的感情的事情都做!”,司徒大娘自然是不会在陶吉面前说这种话,暗地里不知道骂了这个阿古今多少次了:“可别让他到了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