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巴鲁先生来了我对我们的合作就更有信心了。”,詹先生的这一番对于巴鲁的吹捧,实在是把阿古今气的火冒三丈,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不知先生是打算......先看货?”,巴鲁小心翼翼地对待这詹先生,按照他答应李琅玕的,需要人赃并获才行。
“自然是要先看货了。”,詹先生摊摊手,一副胸有成竹地样子。
“也不必另外找时间交易了,今日在这里验完货,我就可以付完全款。我的人等在黑市外面,我准备的都是现银,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变数可不就这么来了吗。
之前说好的规矩可不是这样的。
按照之前说好的,支付一半定金,他们另找时间在黑市外交货。如果是这样,李琅玕的机会就多了去了。找一批假货对付,把京兆尹的卫兵引过去,让他们看着这一出好戏。
这不是连认证都有了吗?
“詹先生,何必着急呢?”,巴鲁冷静的控制形势:“这可不是原来说好的规矩。更何况这批货的体积,可能显眼了一些。如果就这么......怕是不妥吧。”
巴鲁先生很委婉地表达了这种交易形式并不保险。
“不如这样,今天您先支付我们一半的费用,我们也先交一半的货,另一半,咱们另找时间。”
巴鲁盯着詹先生的眼睛,诚恳的提出了这个折中的办法。反正,还要提供一次见面的机会就是了。
“巴鲁先生,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也不是有意为难大家。这批货,我要的急。实在是不想再延长交货周期了,没什么意义。”,詹先生翘着二郎腿,俨然已经把自己当作了这间小小地窖的主人:“巴鲁先生放心,发生任何事,我都可以保证你,不受牵连。”
巴鲁挑眉,这个詹先生真是不好对付。
巴鲁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拖延时间的好借口。
“詹先生,你也知道,我们黑市扎根于京都城这么多年,能站稳脚跟都亏了诸多商家的照拂,官府收了贿赂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我们一直小心谨慎,生怕出什么差错,这......带头坏了规矩的事儿,怕是不好吧。”
巴鲁表现出来了极度为难的神色。
詹先生不为所动,看起来是铁了心的要随心办事儿了。他的人已经包围了黑市,自然是胸有成竹,生意做不了,那就把东西一抢,走就完了。
“不过,詹先生的生意还是可以做的,毕竟我们和您还是要继续深度合作的。”,巴鲁先生陪着笑脸:“但也要给别人一个交代不是吗,不如您和货主聊聊?”
“货主?”
阿古今一听,哎呀!这个巴鲁还挺给自己面子,话柄引导自己的头上了,终于有机会开口说话了。
刚刚喜形于色,就被詹先生一句话打进了现实。
“就是上次那个红衣服姑娘,叫做乌妮吉雅?”
詹先生假装回忆。
“是的啊,上次您说先交一半定金交易的事儿不是您和她商量的吗?既然交易方式改变,也理应您和她商量才是。巴鲁就是个中间人。做不得数的。您二位达成一致了,我和其他买家也算是有个说头,您说是不是?”
巴鲁可是见过不少难缠的买家的。极度小心的,极度狂妄的,都有。控制局势就需要一口完美的话术,把这些大佬都安排的服服帖帖的。
“你说的有道理,今日,怎么没见那个小姑娘?”
啊?这是在问谁?问他吗?
阿古今一脸惊讶的指着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这帮人的小弟了?
“问我吗?”
詹先生紧盯着心虚的阿古今:“自然是问阿古今先生了,那位小姐不是阿古今先生的首领吗?”
阿古今没想到这个詹先生就见了乌妮吉雅一面,怎么还就认准了她呢?
“乌妮吉雅,她......”
巴鲁昨日已经从李琅玕的口中得知了,乌妮吉雅获救的消息。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巴鲁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巴鲁一直效忠于可汗,若是可汗得知自己心爱的小女儿客死他乡,还是被自己人所害,不知道该有多心痛。
巴鲁也一直在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乌妮吉雅。
这下,一切就明朗了起来。
他就静静的看着,阿古今是准备怎么样把这个谎言给圆下去。
哦吼,阿古今开始酝酿情绪了。
“乌妮吉雅,乌妮吉雅她......”,阿古今嘴巴一扁,眼眶一红。
眼泪就“扑拉扑拉”的往下流,这戏真到位,这两年,阿古今是出了坏的都没学会吧!像极了后宅里争宠吃醋的小妾:“是我没有看好乌妮吉雅。他怕是已经**人所害了。”
“哦?”,詹先生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场笑话:“遇害了?”
“是啊。”
“怎么个遇害法啊?”
“啊?”,这怎么还追问啊,乌妮吉雅很重要吗?
“阿古今先生,据我所知,乌妮吉雅,应该是你的长官吧!她的身份很重要。”,李瞻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洞察天际的模样,让人不自觉地感觉心虚。
“你不必紧张,我没有其他意思。只不过是,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份很不一般,那我就得保证自己不被牵扯进去不是吗?”
“您的意思是?”
“你说的不算。”,李瞻拿着手里的折扇,犀利的指向站在十步之外的阿古今:“给我个说法吧,乌妮吉雅是被谁所害,在哪里被害。在场的所有人,都做个见证,话是从你阿古今的嘴巴里说出来的,你得负责。与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现场的气氛一下就变得焦灼。
大多数跟着乌妮吉雅来京都城办事的将士也都被阿古今用各种语言搪塞了过去,阿古今自称,乌妮吉雅贪玩,已经把所有权利转交给了自己,并且留下了书信为证。
当然是假的。
此话一出,将士们也都躁动不安了起来。
阿古今觉得身后有无数个目光正在盯着自己,冷汗从额头上不断流了出来。
“王爷,该处理的都处理好了。只是,有个领头的,功夫了得,不小心让他逃掉了。”,飞绝按照李琅玕的指示,果然在四周的屋檐之上发现了不少偷偷潜伏的黑衣人。
“无妨,他现在也没办法进去传达消息。让咱们的人都替换上去。”
“明白。”,飞绝看了看沙漏:“不对啊,怎么进去了这么久都没出来?”
这不对啊,交了定金,验了货,人不就出来了吗?借机跟上李瞻,找到他的秘密根据点,盯紧了那一半货,等到下次交易的时候人赃俱获。
最主要的任务,还是帮助巴鲁大叔一举拿下阿古今。
“我也不知道。怕是有变数发生。”
李琅玕眉头紧锁,这么磨磨唧唧,不是李瞻的风格。
“乌妮吉雅呢?”,李琅玕看向飞绝:“我们的人想办法送进来了,现在人在七杀堂的堂主那里关着,你放心好了。”
还需要她站出来指证呢!
“老家伙,你们要关我到什么时候啊?”,乌妮吉雅是被蒙着眼睛带进来的。
今天一大早,飞绝就神神秘秘的把纸鸢拉出去说了些什么,接下来,自己就被蒙住眼睛带进这里来了。
“你别挣扎,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把你带回你该去的地方。”,这是飞绝这几天以来第一次和自己的交流。
乌妮吉雅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到了约定交易的日子,定远王需要自己做底牌对付阿古今。
“好,我再信你一次。”
乌妮吉雅当真一路上没有任何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