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负卿随着念夏在这稷都城里的几家成衣店逛了一圈,上了心,仔细的给江有鱼挑了几件衣服。
不论如何去说,她和江有鱼有着夫妻之实。端茶送水伺候人的事宁负卿不会去做,那也不需要她去做的,但是这为江有鱼挑件衣裳,那她也没有理由不做的。
“小姐的眼光真是不错,这件长袍若是姑爷穿起来必定是风采夺人的。”念夏跟着宁负卿,见宁负卿是撑着一件淡紫的长袍,跟着是说了一句。在念夏的记忆中,自家小姐从不会将空闲的时间放在这衣物上,她是整个渊王府的大小姐,她总有着很多似乎是忙不完的事情。所以,念夏知道自家的小姐是很累的。她不记得自己上一次是跟着宁负卿出门逛街是在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自家的小姐是要这样的一直累到什么时候。
直到今天,念夏难道的是看到小姐身上的那一份生活的气息。
“是要你多言,让掌柜的把这两件包起来吧。”宁负卿回头横了念夏一眼,看着念夏是一脸怪异的笑,赶紧是催着念夏去招呼掌柜。
掌柜的自然是不需要怎么招呼的,这门外的早早就是候着的黑渊军是让掌柜能清楚知道这来人的。渊王府毕竟是渊王府,就是那渊王府的那位渊亲王是失踪了,那渊王府也不是他这么一个成衣店掌柜能开罪的起。所以,掌柜是站在离得宁负卿不远的地候着。听到宁负卿吩咐,赶紧是小跑着帮着念夏将那两件长袍整理好。
“回去吧,天色也都是不晚了。”宁负卿看着念夏拿了那两件包好的长袍,看了眼天色,这就是出了成衣店。成衣店外的黑渊军士已经是上了马,等宁负卿上了那马车,慢慢的护送着宁负卿朝着那王府走去。
雪姨早早就是侯在门口的,看着宁负卿的马车是缓缓的停在院门口,那赶紧是上前迎着宁负卿下了马车。
“姑爷呢?”念夏扶着宁负卿,和雪姨问了一声。透过这院门是看不到江有鱼的身形,照着往常,正是这饭点江有鱼是该出现在这前院,等着自家小姐是吃饭的。又是这怀里抱了两身的长袍,可是小姐给姑爷用心挑的,念夏是把这衣服给姑爷亲手试试合不合身的。不过,这今日倒是见不着自家姑爷了。
“这上午是有些的不舒服,姑爷非要让我躺着休息,然后是自己一个人出去吃饭,到现在也是没回来的。”雪姨是说了句,又是望了望那站在小院中只会傻笑的老顾,老顾是摇摇头,显然也不知道江有鱼是去了哪了。
宁负卿皱皱眉头,先让几人是进了院子,“等等吧,这天色还是早的,说不定是在赶回来呢。”
天色绝不算是早的,起码那上了半空的月色是对众人说着已然是夜深了。
雪姨连忙是招呼着众人进了前院,已经是摆开了桌子,也上了菜,宁负卿是当先坐下,然后是请着雪姨坐下。念夏伺候着宁负卿是摆了碗筷,然后是挨着宁负卿坐下的。
南院已经是黑了灯火,几个是和夜魅的人影是走在这南院的前后,一双眼是盯着这院子前前后后的巡视着。这些都是南院的巡夜院侍,巡夜的院侍自然是不会想是那普通大户人家的护院,撑着灯笼去巡夜。能够进入南院做院侍的,那最少都是八品左右的实力,而武道八品都是开了五识,这视线就是在这黑夜依旧是清晰无比的。当然,这些南院的院侍虽然是看着认真的巡视这南院的里里外外,但偏偏的这些个院侍是几次走过那南院的那出凉亭是自然的略过。
他们看到什么,南院的大小姐是在干嘛?
姬玥彤脸是凑到江有鱼的脸上,几乎是要贴着江有鱼。这两人之间的姿态实在是过于的亲密,也实在是让这南院的院侍是不敢多看一眼的。
姬玥彤那整治人的手段就是在这南院之中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的,万一是被姬玥彤姬大小姐知道他们几个巡院的撞破了她的好事,那估摸着以后的日子就是有着他们受了。
还好,整个南院够大,足够他们到处逛。
江有鱼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很长的梦,梦中有很多人。这些人有的他是不认识的,有的他是认识的。尤其是在这个梦中,有个很是深情的女子在望着自己。女子的神情是恬淡的,仿佛这女子在自己的眼中,那神情就是一直没有变过。无论自己是陪伴在她身边,或者是离着她很远,都是看不出这女子的神情有丝毫的变换。
这个梦很长,长的让人发慌。他不知道这个梦是在什么时候结束,只知道这梦的结束,那结局并不是美好的。他只是一个过客,他有着他的忘不下。即使,他努力的想要让自己把那些人忘记,但依旧是不能。越是想着忘记,就越是忘记不了。
所以,他在逃避。
逃避身边的感情,逃避身边的人和事。江有鱼这样想着,忽然觉得自己是活的好累,但似乎是有个老头子说过,如果不累了,那还叫什么生活。
梦结束了,人也该清醒的。
江有鱼耸了几下眼皮,然后迷迷糊糊的睁着眼,迷迷糊糊的望着趴在自己脸上的姬玥彤。两人离得很近,可以说两人只有那么一线之隔的距离。所以,在江有鱼睁眼之后,看着离着自己这么的姬玥彤,是猛然的下了一大跳。
一连串的动作应该是先是惊愕的睁眼,再是张嘴要惊呼,然后猛然抬头。一连串的动作很是连贯,在姬玥彤来不急闪避间,是将脸贴在姬玥彤的嘴上。
“唔”姬玥彤睁大着眼,惊愕的看着江有鱼,然后在江有鱼那满面委屈之中,银牙一咬羞红着脸是赶紧的跑开了。
姬长风嘟着嘴,皱皱眉毛看样子也是要醒,将醒未醒就是说着今天这酒上头,嘴里还不是的咕哝一句,又是把江有鱼打了一顿,给秦音你出了气。
也不知道这姬长风是和自己有多大的仇,这说着醉话也还不忘记要把自己给揍上一顿的。
江有鱼看了一眼这天色,已经是月色悬在了半空,这起码是入了深夜。也不等姬长风醒来,赶紧是你脚底抹油,立马开溜的。主要,他是真怕这姬长风醒了酒,再是把自己给打上一顿。
姬长风的性格江有鱼是了解,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那无论是对是错,都是要先做了再说。
酒后吐真言的,这姬长风心里想着是要把自己给毒打一顿,那要是在迟走一步,还真是要在陪着他打上一架的。
已经是初秋,这稷都的夜已经是很冷了。南院的大门还在开着,免得是让江有鱼去翻这南院的墙头。虽然,这南院的墙头他翻过不少次,但人总不能多吃了几口屎就一直吃屎吧。
出了这南院的院门,那远远的大街上有着几个巡夜的守卫,遥遥的看了一眼出了南院大门的江有鱼赶紧是收了视线,快走了那几步离开这南院隔着的大街。在稷都的那些关于南院的传言之中,是少不得一些关于这南院的各种传言。而这些传言,似乎有着不少的都是在半夜发生的。也因为是在这半夜发生了不少那传言之中的事,所以这巡查南院周边的守卫是最怕遇见半夜出了南院大门的人。
江有鱼借着自己对着稷都周边的熟悉,那是很快从那南院是回到了渊王府那一侧的小院。让江有鱼有些惊异的是这小院的门前还是挂着灯笼,这灯笼中的烛光已经是微弱的很了,不过依旧是在燃烧着。
这灯笼是上好的蒙砂灯笼,防风,也透亮,也只有像是王府这样的豪门大族常用。毕竟,这灯笼看着是上些的档次,但这用起来却是十分的麻烦。不多说那时常要整理清洁,就是这灯笼里的烛火也是需要一个时辰一换的。
看这门前的灯笼,烛头换过的时间应该是不会太长的。
院门也只是掩着,稍稍的留了一份的空隙,江有鱼是轻手轻脚的开了门,然后是推开了院门。
宁负卿不知道自己今夜是因何睡不着的,等着江有鱼是等了不短的时间,那最终还是没有等到江有鱼的身影。所以,宁负卿是让几人先是吃了饭。吃完了饭,又是找着老顾是问问,江有鱼在这稷都是常去哪里的,要不要是让人去找找的。
想着渊王府倒下的人不少,十万黑渊军任由这帝国之中的哪一方势力都是看着眼红的。以前呢,渊亲王在位,这些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但随着渊亲王这突然失踪,那黑渊军是群龙无首,哪家势力不想去把这黑渊军的控制群牢牢握在手中。
那可是黑渊军,号称整个大宁唯一一只可以和暮国铁骑一战的黑渊军。当然,这黑渊军的战力自然是不需多说的,而若是能够掌握这么一份的战力,那最终决定的就是各方势力在于这大宁的话语权。
那为了这些话语权去安排一两场袭杀自然也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宁负卿在为江有鱼担心着,她担心江有鱼会被某些势力盯上。老顾是看出了宁负卿的担心,赶紧是劝着宁负卿两句,“我家少爷可是高手,若说这稷都估摸着那少有的几人,其他的想伤着我们少爷是不可能的。”
老顾可是有着自信的,跟了江有鱼也有不短的时间,虽然江有鱼是没有出手几次,但多少还是了解江有鱼的伸手。
宁负卿最终是打消了让人去寻找江有鱼的想法,吃完了饭就是在雪姨的服侍下准备歇息的。
但最终却是怎么也是睡不着的。
所以,宁负卿在前院是坐下的。比起那后院,前院的风景更好一些,点了不亮的烛光,也用不着是扰了别人的睡眠。雪姨这几天身子不好,是要多多休息的。
“吱呀”一声的门扉轻动,一道人影是偷偷摸摸的进了门,然后又是关了门,极其像是一个做贼的。毕竟,这大半夜的,谁人不是在睡觉。除了做贼,实在想不出这大半夜是要出来活动干嘛的。
江有鱼自认为自己的动作是很轻微了,但还是影响了坐在前院看着月色的宁负卿。宁负卿望着江有鱼,而后,刚刚是把门栓带上的江有鱼也是望着宁负卿。
“有些事情在外面耽搁了,你怎么还不睡?”江有鱼想着自己总归是与宁负卿有着名义上的夫妻关系,那正是在这半夜归家,多少还是解释一下为好的。解释完,江有鱼就是迎着宁负卿走去。
“这就要去睡的,你也早些休息。”宁负卿是对着江有鱼点点头,声音是很淡,到没有对江有鱼的这么晚归家是因为什么事情去做刨根问底,将手边的烛台稍稍的抬高一点,是准备迎着江有鱼去了那后院休息的。
不过,当是这烛台提高了点,那宁负卿本还算是平淡的脸上突兀的转冷。
江有鱼是准备跟着宁负卿一起去那后院休息的,虽然两人不住一起,但总算睡觉的地方也都是离得不远。如此,正好是顺路的。
“你回家之前能不能先把脸上的唇印先是擦掉?虽然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但既然住在一起,我也希望我们彼此可以尊重彼此。”宁负卿眼神很好,便是借着烛光也是一眼就能见着那挂在江有鱼侧脸上的唇印。所以,她的态度理所当然的冷。
江有鱼望着宁负卿,那脸上带着份莫名其妙,然后是突兀的想起什么,赶紧是伸手在脸上摸了一摸。姬玥彤是什么时候用上唇纸了?这不是害他江有鱼吗。
心中感叹着,也想着要不要解释一下,但最终是没有开口。宁负卿是冷冷的瞪了江有鱼一眼,拎着烛台独身朝着后院走去。江有鱼苦笑,自己这都是做的什么孽啊。这在外和人打了一架不说,回了家还要给自己来这么一出。
肯定是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然,这事怎么着也不该被他遇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