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桌上的银子是堆得和小山一样,而在赌桌周边已经是聚集了不少的双眼放光的赌徒了。
这大禹赌坊算是这稷都首屈一指的大赌坊了,也是这稷都赌徒最爱汇聚的地方。无数的输了银子的在凑了一份他们认为足够的银子后,又是进了这大禹赌坊。而无数赢了银子的,他们会想着自己一定可以赢得更多。因为这赌的多了,所以这些的赌徒都是见惯银子的。
但,就是这些见惯银子的赌徒,却依旧是见不惯眼前这么多的银子。或许是大禹赌坊故意的,想要做一些虚头,无那十万雪花银的庄几乎是全部瘫在赌桌上,足足是垒了大半人高,这垒了大半人高的银子对于操持着赌桌的那个荷官可能是造成了一些的困扰。这赌桌就是那么的大,无论这银子是怎么的放,又不能堆在江有鱼的司空这边,所以多多少少的是把荷官的地方侵占的。于是,这荷官摇着骰子的姿势就是不那么的飘逸了。
当然,就是这不怎么飘逸的姿势的,在一次又是一次的落蛊中,那也在不断的吸走宁烈带来的绝大多数的赌资。这荷官的手法很老道,不然也不会被这赌坊的主事给叫过来当着宁烈司空的场子坐着。摇着骰子的手法也是没有什么规律可循,但偏偏这每一次都是能够多多少少的保持一份的进账。自然,这多数的情况是宁烈这边输的多一点,倒是那个司空,看起来倒真是对这赌术有些的研究,虽然也是输,起码是没有宁烈输的那么惨。
“怎么的,宁大少没钱了?”司空虽然是输,但是一想自己输的是比宁烈少很多,那脸上立马是露出开心的笑。这一两万的银子而已,虽然他司空不是司家的大公子,但在于这钱财上,司家一向是不缺的,那对于他们家的这位二公子司空,更是把这银子用度放的足足的,或许是一种补偿。
所以,司空是真的不在乎是输了多少,那在乎的是宁烈输的多少。宁烈输的多了,他开心,尤其是看着自己的赌资还剩着一堆,而宁烈的几乎是已经到底了,他更是觉得舒心。虽然这输的银子多少也是不能证明什么,但起码还是能够说明,他司空的赌术还是强过宁烈一截的。这一点,是让司空在心里很是受用。
草包就是草包,这拿着家里的银子在这赌场练了这么多年,最终也就炼出这么一个技术。这样的人去执掌那黑渊军,宫中的那些人还真是瞎了眼。当然,这话也就是司空在心里想想,他还没有那个胆子是把这话说出口的。这当着众人面是诽谤当朝的那些大人,抑或当朝的那位国君,万一是被那些的钦天监或是南院的走狗们知道,那估摸着是司家也护不来他的。
宁烈再次是把手中的银子堆在那个圆圈圈起来的大字上,看起来是很有把握的样子,还不忘瞥了司空一眼,“这也用不着你司空司大少管吧?我就是输的在多是输着你家银子了?还是说司空司大少认为我宁烈输不起?再说,我有钱没钱还需要向你说明一下?我也不是你父亲啊。”宁烈这年岁是比司空还是小上一岁的,但这话中磕人的本事那是比起司空要强多了。
司空一听宁烈这话,那脸色陡然涨红,“哼,牙尖嘴利,有本事就跟到底。当然,这没银子的话可以求我啊,毕竟,你说咱们之间又不是拼那败家的能力的,对吧?”
跟在司空身后的几个青年是附和着笑笑,“这稷都的圈子里谁不知宁小王爷的败家能力是首屈一指的,在圈子里是无人能够出其左右的。”
“就是,论起这败家我也只服宁小王爷的。”
……
宁烈知道他一个人是说不过这司空一边的四五个人的,正好,江有鱼在睁着眼看宁烈是投了那个大,趁着那荷官还是没有喊买定离手,赶紧是扯扯宁烈的袖子,“你怎么那么确定买大?就不考虑考虑买小?”
江有鱼是再问?
他对于宁烈的赌术实在是不好评价,你若是这宁烈完全没有赌术,那实在是冤枉他了。毕竟,对于这赌的了解,宁烈就是比起江有鱼也是懂得更多。像是在江有鱼几次提出一点建议,建议宁烈不要压小或者是不要压大,而后这宁烈是站在一个专业的角度头头是道的给江有鱼分析,他为什么是压大,是因为什么原因压大。江有鱼要承认,若是一般人辨不出来这骰子的大小,那在宁烈的一番分析之下,肯定是要会相信宁烈的判断,毕竟,人家说的很专业。
但偏偏的,江有鱼是完成能够看到这骰子的大小,甚至和骰子的点数对于江有鱼也并不是那么的难猜。于是,这就是很尴尬了。江有鱼想要强行的拨正反乱,但是想想,自己和宁烈虽说在那关系上应该是比较亲近的,但在实际上,无论是江有鱼和宁负卿的关系也好,还是宁负卿和宁烈的关系也好,都是带着一份难以言明的不融洽。那,江有鱼在忍了很多次之后,终于是在这最后忍不住了。
“要说实话吗?”宁烈看着江有鱼的一脸无奈,那眼神是盯着他,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绝望。要怎么说?在经过江有鱼的多次推荐之后,宁烈多多少少的对于江有鱼的技术还是有些的信任,毕竟,这隔着一段时间是提醒自己为何不买相反的大小,那最终都是见证了江有鱼的所言不虚。
江有鱼是对着宁烈点点头,示意自己是要听实话的,于是,宁烈也准备说实话的。
“你相信感觉吗?”宁烈是问江有鱼的,问的很认真。也看着江有鱼的脸,搞得江有鱼被这突兀的认真有些手足无措。不过,江有鱼依旧是点点头,也不知这点头的意思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就像我第一次看见你,就知道姐夫对人必然是极好的,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所以呢,我相信我的感觉,那我的感觉告诉我要买大,那我自然买大的。”宁烈的解释很牵强,但江有鱼知道这话宁烈说的认真。所以,江有鱼是笑笑。感叹宁烈的感觉还真是时灵时不灵。
“那你相信我吗?”江有鱼是跟着宁烈问了一句,毕竟于他而言,这两人两人的交流之间这赌桌上的荷官已经是开始催着买定离手的。一旁的是司空是冷眼望着宁烈,他已经是听出这骰子的大小,绝对不可能是大的。所以,宁烈这最后的一点赌资已然是要输的一空的。
“相信。”宁烈的回答没有什么的迟疑,在他看来,自己对于江有鱼也没有什么的不信任。虽然,他和宁负卿的关系的确不好,但是他知道,宁负卿对于他从来没有过什么的坏心思,况且,宁烈自身也知道比起宁负卿他其实更不适合去执掌渊王府。至于自己那母亲和宁负卿之间的斗,似乎在江有鱼出现之后,又是遥遥没有什么的结果的。宁烈不傻,他虽然的确是爱玩,败家,但他真的是不傻。自己这个姐夫江有鱼的身份必然是不同寻常的,不若也不会成为自己那个浮名满天下的姐姐的夫君,更是由着那宫中那位亲临。所以,宁烈是看不出自己和宁负卿之间斗出个什么的希望,那不如是先和自己的这位姐夫做好沟通的。
在宁烈想来,无论这最终如何,这渊王府终究是要落到他手里的,那这不争其实就是最好的争。
当然,这宁烈的心中念想是有很多,但最终也就是一瞬。而在这一瞬之后,江有鱼是把那仅余的一千余两的赌资抽出与约莫是有一百两的数,然后是等着那荷官的开蛊。
赌场的规矩是要守的,这买定离手都是喊过了,那再是把那一大笔的赌资拿回来,显然是不太现实的。
不过,若是仅仅的取回这一百两,那荷官倒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还没有开盘的。
“呦,就是缺这一百两?丢这个人做什么?哪有这落了子的银子在是拿回去的道理。”司空是照旧的冷嘲热讽,见着江有鱼是抽了一百两的银子回去,那脸上的讥讽更是深了几分。好歹是个世家的公子,渊王府的姑爷,多多少少的是要讲些牌面的。这出了手的银子再是拿回去,还真是丢份的。这渊王府是看来越过越回去的。
“准备留点钱吃个饭,再说,这大头都是放着呢,也不算违了这赌场的规矩.”
江有鱼没有介意司空的冷嘲热讽,知道司空不知是怎么的非要和他们不对路,所以这司空说话,也都是当做空气放了。然后,江有鱼是看着那默默不做声的荷官是开了盘。
这荷官开的盘是小,一三四,八点。所以,宁烈是有些无语的感慨了一声自己运气的逆天。能够连压十把,一把不中的,估摸着也只有他了。
荷官是弓着身和宁烈说了句收银,然后又是跟着问还是要不要玩的。荷官是赢着银子的,但那话中的意思估摸是这不想在把这赌局给持续下去的。刚刚这一伙人在这赌坊中大打出手,那是在这赌坊的主事人出面之后也是没有给劝住,这该打的还是要打。那他这么一个小小的荷官,万一真是把这诸位少爷的银子都是赢了,那最终怕也是不讨好的。
毕竟,这些个公子哥输了银子,虽然是拉不下脸去把这银子给要回来,但是将这主持这赌局的荷官整治一番还是轻而易举,也是没人会多少什么的。
所以,荷官在怕。他都是把他的水平放的很低了,但还是无法挽救宁烈那令人窒息的感觉。不过,好在这一万两不到的银子也并不算很多,就是怕这宁小王爷一时想不开,继续的是跟着赌。对于这些的世家子弟,不管这有钱还是没钱,这赌坊都是乐得让这些的世家子弟顺赌的。赌瘾来了,总不是让这输了精光的世家公子就这样的作罢吧?无论如何,这赌场也都是会给世家公子提供足够多的赌资,来进行翻本的。
“赌,我手里这一百两能够下注吧?”总是不能让刚刚接手的江有鱼空手创本,宁烈是正准备让跟在身后的卢护院是去找赌坊的管事要银子的,但这刚要开口呢,就是被江有鱼拉住了。扬扬手中的一百两银子,对宁烈是说了句够了。
荷官不敢说这一百两上不了这桌子,事实上这一百两也的确是能够上桌子的。所以,荷官又是两手抱着蛊给摇了起来。这一把摇的时间是长了一点,那这荷官是一边摇着一边的望着在这二楼望着这边的管事。那管事是摇摇头,示意这荷官继续的操持。赌场当然也是想着赚钱了,至于这最终的世家公子输了钱之后找不找荷官那也是不少这些赌场的管事能管的事情。
眼前的这一个赌局已经是让赌场的管事笑着眯了眼,这十万的庄,仅仅是宁烈与司空两个人的就是把这赌资给凑了一小半。十万白花银的一小半是什么概念,那就是足足的三四万两的银子。而三四万两的银子能够做什么呢?这可是大宁这稷都都城守卫的一个月的月饷。
而这还是这赌坊这么一个赌桌的收入。
所以,管事自然不愿这赌坊就是这般的停了赌局。
“押大押小。”荷官的声音中是没有什么的激情,照着惯例是说了声,然后就是等着江有鱼两边下注的。
“我不卖大小,我押点数。”这摇骰子的规则江有鱼自然是懂的,多数人买着胜券更大的大小,而只有那极少数的人是押着点数的。押着点数很简单,一点在赔率的基础上一比一佩服,两点呢就是翻两倍,以此类推,而到了十八点就是直接翻三十六倍。所以,这么一个规则是很适合江有鱼一百两的逆袭。
“押点数?”荷官望着江有鱼,看着江有鱼是一脸的认真,那是只能跟着点点头,心中却是在嘲讽江有鱼的不自量力,不过,倒也不拒绝这么个对赌的方式。
“十八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