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都的平静从来都是局限在这稷都的表面上。
宁负卿看着江有鱼,她也知道她对于江有鱼的了解也仅仅是局限在表面上。就像是今天这些的事情,抑或是还有一些宁负卿不知道的事情。
“睡不着,要不聊聊。”宁负卿身前的小桌上有着一杯是刚刚斟满的热茶,并不算是特别的热,但却是刚好适合入口的。
江有鱼是没有推辞,对着宁负卿是点点头,然后坐到宁负卿的对面。
这王府偏院的院子不大,那配着这个小院的桌子也自然不会很大,所以当是江有鱼落座,这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然是极度的小了。
所以,宁负卿自然是能够看见那江有鱼身上的破碎的衣袍,也更是确信了她与江有鱼只有一些表面的了解。
“贪狼会的背后还有一份的势力,所以,近期就少出去走动吧。我不知道这次贪狼会为什么是要对你出手,也难保下一次是贪狼会背后的势力的朝着你出手。”宁负卿的开场很直白,也是理所当然的直话直说。
渊王府屹立在这稷都这么多年,肯定是不会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的,那定然是有种自己的消息渠道,那自己和贪狼会唐雄唐威战斗的波动也并不算小,所以宁负卿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是自然的。不过,现在江有鱼并不关心渊王府隐藏的势力是怎样,他更是关心是谁设局袭杀自己。
在战斗的伊始,江有鱼就是知道这是一个局,一个针对他江有鱼的局。就是那关山有天大的胆子也不能是在南院的威名之下,顶着风头作案的。况且,一个贪狼会怎么也没那个能耐是让南院放人的。那剩下的就很好去猜了,一连是出动两个三品高手袭杀自己,那这若说是巧合,那还这是把他江有鱼当白痴了。江有鱼知道这稷都是有着很多人是想着他死的,但真正是敢在这稷都出手对付自己的,估摸着还是很少的。而且,为了给自己设局,竟然是以余小姚为引子,这是足以勾起了江有鱼心中的杀意。“能查到这背后的势力是属于哪一方的吗?”
江有鱼是跟着问了一句,然后是望着有些迟疑的宁负卿。
“这稷都的水,很深。宫中,各家的府中,寻常的市井,你不知道隐藏着多少的或大或小的势力。这些势力错综复杂,又是有着一份隐隐的关联,而能够把这些或大或小势力的关联的,在这稷都其实也就是那么几家的。而这几家的实力势力都是滔天的庞大,所以我不建议你去争对这些的势力。”宁负卿知道江有鱼想要去找那个贪狼会背后是势力报仇,但是现实摆在这里,找这些势力雪恨,无疑是和自杀一般。即便,江有鱼的实力很强,但个人实力在很多时候是并不能起什么的作用的。
“只是了解一下,是哪家这么急切的针对我,不然这对于敌人不知不晓的,那就像是喉咙卡着刺一般,过分的难受些。”江有鱼解释了一句,宁负卿依旧是摇摇头的。渊王府的暗中的势力的确是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的,若是说要能够像是南院北监一样,把这稷都的一切摸的很顺,真是过分的为难了渊王府。
“没有什么具体的讯息,这贪狼会也只是在于这稷都那些的上不得台面的势力中混的好一些,所以这源头是并不是那么好查的。不过,贪狼会的帮助多少是三品修为,那能暗中控制这贪狼会的估摸着也就是那么的几家。”宁负卿虽然是没有说出这具体的名字,但也大概是帮助江有鱼确定了范围。
江有鱼是点点头道了谢,然后是请着宁负卿继续说一些她想要说的话。
“我不知道你过去是有什么样的身份,对你自然也算不上了解,不过在外我们两人总是夫妻,所以若是你真的遇到一些的麻烦可以和我说一下。渊王府虽然是比不得以前,但总归是在这稷都有着一份的势力,多多少少能够震慑一些人的。”就像是宁负卿自己所说的,无论江有鱼在那以前是什么的身份,那在外看来现在的江有鱼也仅仅是渊王府的姑爷。而渊王府的姑爷这么一重身份存在,那渊王府自然是有必要维护江有鱼的。
看着宁负卿一脸认真的样子,江有鱼点点头,示意自己是知晓了,然后是对着宁负卿道,“你明天生辰,总要安排时间一起吃饭的,宁烈托我给你说,他也会过来的。你自己也说你们总归是姐弟,我也就替你应承下来,让他明天中午是过来吃饭的。”江有鱼错开话题,他的过往有着太多的不能讲,而想要他死的人也并非是现如今的渊王府可以对付的。所以,是没有必要在某些时候扯上整个渊王府,现在的渊王府实在是不宜在经理任何的纷争。
宁负卿似乎是看出江有鱼想要是避而不谈的心思,听着江有鱼那刻意转移的话题,点点头,“嗯,他是过来那当然极好的,我本来也想着邀着他过来一起的。对了,明天可能还有几家和王府关系不错的也是要一同过来的,你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和他们多沟通沟通。”宁负卿顺承着江有鱼的话,也是和江有鱼说了一下。她的本意是不怎么样的想要邀请多余的人参加她的生日晚宴,不过,这稷都虽然很大,但圈子总是太小的。宁负卿什么时候生辰,那是凡对于渊王府有所求的都是在心中记着。所以,在这今天宁负卿已经是接到好几家的传话,说是要明天过来参加她宁负卿的生辰。
这个时候能够朝着渊王府靠近的也就仅有那稷都仅有的几家公子小姐的,多数是和渊王府在本来的关系上就是过得去的,在这现如今那黑渊军的军权未定,这些世家多少少心中还未完全的放弃渊王府继续执掌黑渊军的可能。只要这份的可能存在,只要那黑渊军的权柄在这今时今日并未旁落他家,那渊王府就是值得这些世家亲近的。所以,对于这些世家,宁负卿拒绝不了,毕竟现如今的渊王府在这稷都是需要盟友的。
虽然宁负卿不想把自己的生辰操办的热闹,但有些事情并不是会顺着宁负卿的心意来的。所以,事出突然,本来只想着简简单单吃个饭的宁负卿是不得不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江有鱼点点头示意自己知晓,然后是又是和宁负卿聊了一些杂事,两人就是各自的睡去。
小院是沉寂下来,那烛火也是跟着灭了。而在这稷都的离着渊王府不远的另一处大院之中,那烛火还在腾腾的燃烧着。
“倒是低估了江有鱼的武道修为,竟然是跨入三品巅峰,再是有着本就是高深的武技,那唐家兄弟败了也正常。不过,这败了正常,若是说两人都是死在这江有鱼手下,那怎么着也算是个异常情况吧?三品高手之间的修为差距虽然是大,但总是没有差距到这么一个地步的。”这院子占地并不比渊王府小什么的,更是在这院子中是修了个巨大的池塘。于此,是可想而知这院子的主人的在于这稷都的权势。而在这池塘边上,一身玄服的青年是背着手站着,一身气度是怡然,隐隐是露出一丝握人生死的气度。而在这青年身边,一个一身素服的老仆样子打扮的老者是挨着青年站着。
“应该不是江有鱼一人出手的,北监那边传来消息,唐雄是死于刀锋之下的。而那些死在关山小院里的尸体我们也是看了,的确是有着一个刀法超绝的人出手配合江有鱼的。所以,我看咱们暂时还是不要出手,毕竟这又是冒出一个能够斩杀三品武道高手的强者,来历莫名,我们实在是不适合出手的。毕竟,万一这人是宫中那位派出的,在是查到我们头上,那对于公子你毕竟不好。”老者的话中隐隐是带着一份担忧的,这次出手,老者已经是和这青年说过的,由着他们所控制的贪狼会出面,他们这边是不调用任何的人手。本来青年是对于老者的安排是有些的怀疑,不过现如今却是有些庆幸老者的高瞻远瞩的。
“凌老之言极是,这稷都现如今暗流汹涌,各家都是有各家的打算,我们现在势力积蓄还是不够,暂时不宜过分的引起各方的注意力。”青年知道自己有些事不宜做的过火,那江有鱼的存在是敏感的,无论是那个渊王府的姑爷,还是说宫中那位的对于江有鱼的关注,都是让他在出手针对江有鱼的时候,有了很多的顾忌。
“公子是这样想才是正确的,毕竟现在对于公子威胁最大的并不是江有鱼,而是那位。等着公子的地位稳固了,想要收拾江有鱼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这天色也不早了,公子早些的休息,明天还是宁郡主的生辰,这于情于理公子也是需要过去露个面的。”老者提点了青年一句,青年是应了一声,然后这小池塘周边的灯火是熄了一些,青年随着老者穿过了这一池水面的长桥,入了一个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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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当第一抹微光出现在那城墙的边沿,整个渊王府的大院是闹腾起来。
宁负卿宁郡主是生辰的,在那原本的王府下人想着,这次生辰估计也是简单的在王府那偏院主家是随意的吃个饭。不想,这又是突兀的说是那个平日是和王府关系不错的几家公子少爷是要过来一起吃个饭。所以,这一大早的,王府大院里的下人就是忙碌起来。这事出突然,多半的下人都是被大管家小管家大清早是叫了起来,稍稍的洗漱一番,就是被赶去了那个王府偏院。
王府偏院的清早是热闹起来,起码是比起寻常的清早要热闹太多了。
江有鱼起的很早,那一身的衣裳也是宁负卿新近添的那件,宁负卿的侍女念夏是请着江有鱼一同过去吃了早饭,随后是在王府管家的带领下去了前院。宁烈是早早的就到了前院,那怀中带着江有鱼昨天在聚宝阁带回来的宝贝,一见江有鱼是吃完早饭过来,赶紧是把江有鱼神神秘秘的拉倒了一边,“姐夫,你知不知道今天会来多少人?有谁会过来?”
江有鱼一脸莫名的望着宁烈,不知道宁烈大清早是犯了什么病。不过,总算是自家人,实打实的回个问题也占用不了什么时间,江有鱼是回了一句,“不知。”
然后,像是等着这个回答的,那宁烈的脸上带着谨慎,是转眼的看了看四下,感觉是无人在偷听他们的谈话,才是附身在江有鱼的耳边道,“我可是听说了,那个梁家的大公子今天是要登门的,而且这来意是不善。你可能不知道这梁家大公子是谁,但你总该听过咱们的大宁督军梁大人吧?这督军府在于这稷都的权势那可谓是滔天的,自然这梁家的大公子也多多少少的有着一份过的去的身份地位。可以说,在姐夫你没出现之前,这稷都多数人是把梁大公子与我姐姐说成一对的。而这个梁君临梁大公子也的确是在某个场合说过,他是要娶姐姐为妻的。”
宁烈说了这么多,江有鱼有应该是明白了。无非这梁君临乃是自己的情敌,这般过来是要踩场子的。当然,这踩场子会以何种方式进行,江有鱼心中没有谱的。
“不过姐夫你也放心,总归你和姐姐是帝君证婚的,他梁君临就是在怎么的蛮横也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宁烈安慰了江有鱼一句,不等江有鱼的回话,那一边的老管家是说有客人到了,让姑爷过去迎一下。江有鱼和宁烈交换一个眼神,然后跟在老管家身后朝着前院的院门走去。
宁珏站在这偏院的门外,脸上擎着笑,身后跟着的乃是十数个端着贺礼的下人。一身的但青色的长袍是将宁珏的气场衬托的很足,不过宁珏那脸上带着的一丝稚嫩还是有些的拉低整个人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