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鱼承认自己是缺钱的,至于缺钱缺到什么地步,江有鱼心中也是没有一个准数的。
来这稷都的时候,老头子是把大半的身家都是给了江有鱼,但本着是从来没有缺过钱,或许也是有着一份厌世的心态,所以那大半的银子是被江有鱼一路挥霍一空。
那,到了这稷都之后,江有鱼才是后悔自己是活的太容易了。
宁烈本是想着和江有鱼客气一下,虽然是有些请着自己这个姐夫一起去那赌坊玩玩的想法,但他也不想在给自己招惹到王妃那去然后又是一番的说教。王妃对于江有鱼的看轻与防备宁烈是知道的,一个能够给皇后摆脸色的人自然会有一份配上的身份。大宁的皇后,就是王妃自己见了也要毕恭毕敬的,像是江有鱼那天争对皇后的态度,宁烈自问自己也是做不出的。
当然,在那随后是有着不少人找王妃探听江有鱼身份,甚至一些和王妃本是有过沟通做过一些的承诺的在那之后也是不了了之的。这稷都的水太深了,就是那位站在这大宁的巅峰的帝君恐怕在于很多时候也是顾忌很多的。
随意,宁烈虽然是同情江有鱼,但也是介意江有鱼随着他一起去那赌坊的。而且,在宁烈想来,这王府之中都是知道他们姐弟的关系并不是像表面的那么合拍,所以,江有鱼对于自己的客气应该是拒绝的。
江有鱼是真的不知道王府之中一些风言风语,也并不知道宁负卿和宁烈是怎样的不合,因此,对于这位小舅子的邀请,江有鱼是想想也不好拒绝。毕竟,宁烈是宁负卿的弟弟,而宁负卿的弟弟邀请自己一同去赌坊,自己再是拒绝,那也总不会很好。
他昨夜可是让得罪了宁负卿,若是今天再是拒绝宁烈,万一传到宁负卿耳中,那还真是有些不好听的。况且,他是真的缺钱。
江有鱼没和宁烈客气,看着一脸僵着神色的宁烈是笑着,然后拉着老顾是上了马车。
万禾赌场应该是这稷都最大的赌坊,光是在这万禾赌坊外,看着万禾赌坊四周那拥挤的赌客,就是能够断定这万禾赌坊的规模。进了万禾赌坊的门,江有鱼才是知道什么热闹。
偌大的大厅之中,来来往往的无数的人,或是大赌客或是小赌客,无论是大小赌客在这脸上表情多少是分为两种的。一种是带着笑脸,显然是昨夜赢了钱,那邀着三五人是准备去那落雨巷好好的吃上一顿。另一种是苦着脸,那神色颇为的凄苦,在这凄苦的神色之中还保留这一份不甘。这些人的话很少,就是有些相熟的人打了招呼,那也是懒得搭理这些相熟的人。至于那有一个相熟的是赢了钱的,正是邀着这些输了银子的一起吃饭,那更是不可能的答应的。
这赌场上因为输赢动刀子的不少,堵红眼的也是不少,每个人心中的贪欲都是在这赌桌上被无限的放大着。直道某天,输的一干二净之后,那心中的贪欲才知道收敛。
当然,这赌场除却这两种人之外,还要另外的一种人。这些人穿着打扮都是很体面的,看人也是把头拿的很高,身边通常是跟着一两个跟班,然后是不管是输赢,那都是无所谓的样子。
江有鱼此时陪着宁烈就是看着这么一群从这赌坊二楼下来的第三种人,彼此之间显然是不对付的。
“吆,这不是怎么的宁小王爷吗?怎么的,这是从你那个宁郡主那拿到钱了?还真是个吃软饭的家伙,听说那宫中现在也没有给的诏谕,我看你这小王爷也当得不瓷实啊。”堵在两人身前的几个青年是一脸的嬉笑,对于他们这些出生优渥的家伙来说,寻常能够给他们带来乐趣的事情还真是不多。毕竟,他们不需要为今天吃什么发愁,不需要为明天又是能不能吃的上饭发愁,所以他们活的很没趣。
那极少的能够给他们带来乐趣的就是这挥霍大把的金钱,或是找找和自己不对付的去嘲讽一番。若是这个和自己不对付的因为自己的嘲讽不开心了,生气了,出丑了,那他们呢一定会是很开心的。
司空现在就是很开心,尤其看着宁烈那一副压着怒气的样子,他是觉得更开心。
“怎么,不敢动手了?嘿,你看咱们的小王爷以前可是一言不合就是动手的啊。怎么着,今天这是怎么了?”话落,又是引得几声附和,然后是更嘲弄的笑声。以前的宁烈可是没少让他们吃过瘪,仗着自己的老爹是渊亲王,又是王府唯一的男丁,在这稷都是少有人敢开罪他的。在那渊亲王名头最甚的时候,甚至是司空这位大宁的世代将门之后,也要看着事事让着宁烈。话是说完,为首司空那生的不错的脸上带着讥笑,就是一般人看见这张脸估摸着也是一巴掌给拍上去的。
宁烈在压着心中的怒气,自从渊亲王失踪之后,这已经不是宁烈第一次被人折辱了。渊亲王在的时候,宁烈的确是是做事霸道了点,但很多事情并没有做的过分。所以,他不知道以前是和自己起码在面子上过得去的司家少爷为什么要和他过不去?这世界上,总是有些事情让人觉的莫名其妙的。“让开。”
渊亲王失踪,宁烈也不想和司空去争什么。王府和司家的关系本就是不那么的友好,若真是宁烈非要去和司空争什么的话,估摸着司空和他身边的这些将门世家的公子少爷是不介意和他打上一架的。
将门弟子从来不缺血性,也从来都是这稷都最是能够折腾的一批。
“我要是不让呢?”宁烈那颐指气使的态度是让司空不舒服的,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是都宁烈这样的不对付。虽然司家和渊王府关系一向不怎么友好,但至少表面的关系是过得去。那现在即便是渊亲王不在,司家也不该去做什么争对渊王府的事情。那是因为什么?
司空思考过这个问题,最终得到的答案是因为出身。
司家的老祖宗是说过的,无论是帝君还是其他的一些势力,都是准备把那黑渊军交到宁烈这个草包手中的。凭什么?凭什么他宁烈这个草包能够执掌黑渊军,而他还需要为了一个小小的军督副尉去和那些的大人物买个笑脸。为什么他不能像他哥哥那样,早早的就是被安排的妥帖,一路在大宁军中是扶摇直上。
所以,司空心中对于很多人不满。而这份不满是发泄在宁烈身上的。谁让宁烈是和他那位大哥一样,早先又是和他结下过梁子呢?
“宁烈,这赌坊到底不是你开的,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让开?”司空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又是注意到宁烈身边的江有鱼,那望着自己眼神是让司空很不喜欢的,给人看个小丑的感觉。司空冷冷的哼了声,眼神在江有鱼的身上是扫了一眼,然后是接道,“宁小王爷的品味还真是下降的厉害,现在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是能带着出来走走,要见见世面。”
江有鱼是看着司空,心想自己也不认识这什么司空啊,非要把话题给扯到自己身上,有必要?江有鱼看了一眼宁烈,有些事还是让宁烈处理为好。不过,江有鱼想想,还是先问问这人是谁?
毕竟,不知道对方身份的话,他也不知道眼前这些人是能不能打上一顿的。当然,这稷都应该是没有几个世家弟子说是他打不得。不过,这打过之后总会因为这些世家子弟的身份有些多多少少的麻烦。
江有鱼是最怕麻烦的。
因为不知,所以江有鱼是不好出面解决这事情的。宁烈觉得自己的面子上有些的挂不住,毕竟是他带着江有鱼来这赌坊的。那在这赌坊被人折了面子那也就是不说了,偏偏这折了自己的面子在是把火烧到江有鱼身上,这是然宁烈心中过意不去的。
但,这司空一方毕竟是人多的,况且宁烈自身也一向是没有注重过修为的。不过,这身后的卢护院倒是能够出手的。当然,若是情况没有到那个地步还是不要动手的好。
“这人是谁啊?”江有鱼是看着宁烈的问了句,他看出宁烈是有些的忍耐不住的样子,所以是出口问了一下。他已经决定了,第一次带着陪着小舅子出门,这多少要照顾小舅子一点脸面,所以只要这几个家伙不是那几家的人的,他就是准备出手教训一下这几人的。
“司空,你若在是和我胡搅蛮缠,我也不介意和你斗上一斗的。你别忘记自己是身份,一个庶出的司家子弟,也别砸了你们司家的招牌。”宁烈深深的吸了口气,这话说出了口,倒是让司空那本是带着笑意的脸色陡然是变的难看了。而后,宁烈是没看那司空难看的脸色,对着江有鱼道,“这为首的大宁将门司家的,另外的几个也都是将门子弟,不过,都是庶出。”
宁烈并没有压着自己的声音,毕竟,这司空自己给他找了难受,那他宁烈虽然不想招惹司家,但也不会轻易的就这么任由司空折辱自己。所以,这场中的气氛一瞬间有些的剑拔弩张。
庶出,庶出,这一直是司空心中的痛。所以,他不能容忍宁烈是说出这话的。“宁烈,你这是自己找打,给我打,打出事算我的。”
司家从来不缺怕是的人,更何况如今渊王府在于这稷都的地位是直线下降,而作为大宁的世代将门,司家在于这军中的威望已然是过了渊王府的。所以,司空他也不怕事,况且,他那身后可是站着些许不足为外人道的势力。
宁烈的一句是得罪了一群人,这将门的庶出弟子本就是对于宁烈是很有一些的意见。在这稷都的各大世家,那嫡出庶出之间自然不会过分的和谐。而正是因此,这样的不和谐在那最终是将嫡出庶出之间树立成天然的仇敌。
所以,宁烈这话算是挑了马蜂窝了。
将门弟子是稍有不习武的,而正是因为习武,这出手之间的破坏力就是很高了。
那三五人将门子弟一个一个肌肉隆起,还在楼梯上对着宁烈就是几步跳了下来。兼着驾车的卢护院那手上的功夫也是不弱,几下出手就是把那几个欲对着宁烈下手的将门子弟给击退。但这卢护院也只能是不错的,就是这些的将门子弟再是怎么的庶出,各家的一些资源也多多少少的会给这些的将门子弟利用一些,那这些将门子弟的寻常武道的修为也多数的超过卢护院的。加上这些的将门子弟多多少少的有着一些身份,卢护院这出手之间也多多少少的带着顾忌。
所以,卢护院是几次的差些护持不住宁烈。
又是一个对拼,那一个身材是微胖的将门子弟一招直拳,竟然是报出真气。明显,这个微胖的将门子弟那修为是接近六品的。
卢护院只感觉是一股巨力袭来,几乎是瞬间就把自己的身上的气劲击散,挡在宁烈身前的身子是瞬间退了三步。卸了这一拳之力,随后那一拳竟然还是不停歇,朝着宁烈是轰去的。宁烈的脸色是变了,虽然知道这一拳下来,最终这出手的还是要收点力道,但毕竟现在是是实实在在的对着自己轰下来的。
不过,就是在此时,江有鱼是咳嗽一声,跟着是出手了。
江有鱼出手很直接,那伸手是抓向那正对这宁烈的拳头,不带什么的烟火气息,然后在一群人的惊愕中,抓住了那个微胖的将门子弟的拳头。拳头上那一股淡淡的真气是直接被江有鱼的伸手握灭了,随后是一件的一拉一推,这个将门子弟就是直接‘蹭蹭蹭’退了数十步,而后是一屁股坐在那楼梯上。而后那更多的将门子弟是在江有鱼的手中讨了苦头,最终,司空是冷着眼看着江有鱼问了一句,“你是什么人?”
江有鱼轻描淡写的出手,司空是看在眼中的,这样的身手显然是在武道上有着极高的修为,而这样的一个人呢出现在宁烈身边,是足够司空注意的。
“来这赌坊自然是缺钱的人。”江有鱼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