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两辆卡车，毫无疑问都是农机站的。
两辆卡车又都是空车。
巧合的是车牌号也差不错，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明显一辆卡车的车胎，看着不那么鼓，就好像车上拉着什么重物一般。
明明俩车都是空的。
王韬骑着摩托，尽量离卡车近些。
几乎是肯定那车胎绝对不是因为充气的问题，才弄成这个造型。
就是因为承重的问题。
王韬心里有疑惑，一路跟着卡车，溜到农机站停车场的外面。
隔着铁栏杆能看到，王韬心心念念的联合收割机，就在角落里吃灰。
机器身上鲜艳的喷漆，已经看不出本来的色彩。
就跟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一下子落到后娘手里，饱受摧残一般。
机器就算是能顺利拿到，也得好好做个保养才能使用。
农机站站长老钱，让王韬深深地认识到了，什么叫做暴殄天物。
王韬心里惦记着联合收割机，就像惦记着曾经的伙计和同事。
这机械毕竟是他参与设计出来的，就这么被丢在角落里，渐渐成为一堆废铁。
王韬怎么看，怎么不甘心。
而今王韬又是光棍一个，没老婆就不用晚上按时回家。
王韬没有回小王庄，而是在国营饭店弄了两盘菜一壶酒。
喝到天黑，悄悄摸去农机站的后院停车场。
这点铁栏杆能拦得住王韬？
王韬偷偷翻进去，先近距离观察一下联合收割机。
当初存在王家大院的时候，这机器都停在棚子里，不叫太阳晒，不让风雨淋。
而今暴露在外面，机械身上都看到了锈迹。
王韬骂了几声败家子，忽然瞟见不远处那两辆双胞胎一般的汽车。
借着月光能看出，明显一辆车的车胎压得低一些。
王韬也就是纯粹好奇，走到那低一些的车胎边上，用脚用力地踢了踢，更是惊讶。
车胎充气很足，完全踢不动。
这特么不是见鬼了吗？
王韬可是个彻彻底底的无神论者。
鬼是不可能有的，那捣鬼的人，肯定存在。
王韬钻到车底下，点亮了手电往上看。
按理说车底高低不平，可他这车底，这么整齐不说，几乎贴着王韬的脸。
解放卡车下面没这么低呀！
伸手敲了几下，车底传来金属的回声。
王韬顿时想明白了里面的窍门，心里直接骂了句“握草”！
难为钱站长怎么想出来的，这要是钢厂那边不知情，才特么是有鬼呢！
居然在卡车的下面，焊上了厚厚的钢板。
这一下重量就加了不少。
这辆加料的卡车过地磅，然后那个和它长得差不多的空车再上去去个皮。
中间的差价，就是这卡车下面厚厚的钢板。
这一趟下来，不少钱呢！
哪怕农机站装模作样送东山市炼钢厂两个贴把手，这一趟下来，怕是也出了一个大铁箱子的钱了。
农机站站长不愧是姓钱，这特么钻进钱眼里，真是拽都拽不出来。
王韬心说就算是为了拿回联合收割机收麦子，这回也得对老钱下狠手了。
毕竟葛明看上了农机站站长这个闲差事，就当顺便为民除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