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五章 天险桥
倾我至诚2024-09-13 19:343,508

“果实数量?”

阮祭祀愣了愣。

原来两人还在担心渡湖的沙棠树果实不够。

在现在这种环境下,沙棠树的果实要是不够,那恐怕就是一场对人性的考验了。

“够,要多少有多少!”

阮祭祀手捧红色果实,数量足够二十人来回渡湖好几次。

安德罗烈顿时放松下来,说道:“差点以为,不能陪阮祭祀和摩达多先知一同冒险了。”

摩达多也连连点头道:“是啊……如果数量不够的话,那就只能由老夫先行告退了。”

说罢,二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接着!”

阮祭祀站在阁楼之上,把红色果实就地洒落。

安德罗烈和摩达多等人,迅速把拾到的果实收好,连徐仰都被精准无误的抛来了两枚果实,人人有份。

叶葵倾从阮祭祀身边跳下,趁所有人都在惊喜的为渡湖果实而狂欢,她来到徐仰身边说道:“那阮妙真的滋木之术,果真相当厉害。”

“她是怎么做到的?”

徐仰打量着手中的果实,鲜红如血,宛如人心。

放在月色下,当光芒照射其中时,又如红宝石一般透亮,在昆仑,连树木的果实都是大自然的艺术品。

“她腰间别着一个水晶瓶,把里面的水倒出,沙棠树就活过来了,她说只要是树都能活。”

说着,叶葵倾便将一颗果实吞入腹中,准备试着在昆仑湖中使用气劲。

而徐仰在此时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之前从湖里抽出来的沙棠树,其实死得有点透,虽生在水下,但被浓重的死气缠绕之后,干枯得像柴一样。

让这样的树木重新长出来,无异于是将一块炒好的肉又重新变得新鲜,难如登天。

这世上竟然有如此神奇的能力……

徐仰看着叶葵倾怔怔出神,他是借着这件事,想到了叶葵倾,他时刻在思索,怎么帮她从旗魂的身份脱离出来。

见证这起死回生的沙棠树,给了他一丝希望,等身份瞒不住的时候,他要向阮祭祀请教一下。

“奇怪,怎么没用?”

叶葵倾吞下沙棠树果实之后,动用气劲,但还是一下被湖水所淹没,毫无效果。

“没用吗?”

徐仰立刻也吞下一颗果实。

但他一经服下,就感觉浑身轻飘飘的,效果尤为明显,宛如一个从来不会游泳的人落入水里,多了一个游泳圈,全身有种说不出的自在。

他释放出精神力,这时能够很轻易的洞察到湖水下面的情况了。

那些土蝼一个个卧在湖底,眼中散发着幽幽红光,湖水下面几乎被骸骨填满,已经看不到湖水底部的泥土。

有各国各朝,各式各样的铠甲,甚至能看到中世纪骑士铠甲和大明锁子甲堆叠一起,金银珠宝和精致武器,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

“我好像挺顺利的,你怎么吃了果实会没用?”

徐仰收回精神力,奇怪的看着叶葵倾。

然而叶葵倾低头沉默不语,徐仰也在这一瞬间,明白了答案。

她是旗魂,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身体。

她的外貌,甚至连触感都和正常人完全一样,那些平海境巅峰的天人,都察觉不出她的异样。

但她就是没法吸收果实的能力,她的一切修行,都依托于酆都阎罗旗。

除非酆都阎罗旗能够吸收果实,不然叶葵倾吃下去没用。

遗憾的是,酆都阎罗旗并没有办法为她吸收一颗植物果实。

“看来只能让你回到酆都阎罗旗中,由我带你过去了。”徐仰说道。

“这种感觉真难受。”

叶葵倾抿唇偏过头。

由于缺失了那一部分的记忆,叶葵倾从始至终都认为自己是正常人,在徐仰扮作她仆人之后,她似乎都快忘记了自己需要依托酆都阎罗旗而存在。

这一刻,身为异类的感觉是如此真切。

“各位,早点休息吧,恢复恢复体力,明天天一亮,我们就渡湖!”

安德罗烈声音洪亮的说道。

随后,摩达多和他的弟子再次开始打坐,阮妙真和她的侍女们,也相继进入阁楼休息。

徐仰和叶葵倾回到了她随手捏出的石房中,徐仰道:“你回酆都阎罗旗中休息吧,我收割了许多土蝼的魂灵,包括那只土蝼王的,你可以利用它们修炼。”

“嗯。”

叶葵倾闷闷的应了一声。

徐仰又接着道:“等你到了山巅境,说不定有办法脱离旗魂的状态,不要灰心。”

“知道了!”

叶葵倾心情似乎变得更加差劲,说道:“我回酆都阎罗旗休息了,等明天那些人问起来的时候,你自己想办法解释,等你渡到湖的另一边我再出来。”

说罢,叶葵倾便消弭于无形。

月落日升,斗转星移。

美丽的昆仑湖再次被阳光普照,湖水依旧碧蓝,唯独地面到处是土蝼的尸体和干涸的血迹。

摩达多在太阳刚升起时就醒来,叫醒了安德罗烈和阮妙真。

当他走到石房面前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你主人呢?”

摩达多尝试和徐仰沟通。

徐仰摇摇头,表示听不懂他的话,用手指向了湖的另一边。

摩达多不可思议道:“叶小姐在晚上一个人先走了?”

徐仰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没对他的疑问作答复。

“又是一个自不量力的家伙!”

安德罗烈冷哼一声,说道:“她以为昆仑山脉的凶险,只有这一个湖面呢,等到了昆仑天险桥,那才有她吃苦头的!”

看来这些人也同样了解昆仑的行程地图。

徐仰在心里暗暗点头,这些人功课备得挺足,就是差了一分自己手上的地图。

话说回来,也不知道走另一个方向的查理和恩科,现在怎么样了,他们应该加入别人的队伍了吧。

“别管这小子了,出发!”

安德罗烈往口中塞了一枚沙棠树果实,然后一跃而起,从容在湖面行走了。

“哈哈,果然!阮祭祀,你的‘生命之水’果然神奇!连弯下脑袋的枯树都能起死回生,那等我老了,我一定要借你的生命之水,往我身上的一个宝贵地方也滴一滴。”

安德罗烈和他的一众兄弟们哈哈大笑。

而阮祭祀一脸平静,这种玩笑她直接当耳旁风,吞下果实后说道:“配合我做一个木舟!”

几名侍女立即齐心合力释放出树枝,在阮祭祀的引导之下,在空中缠绕成了一只船的形状,砸落至湖面。

通过气劲加持,他们能合力操控木舟,以最快的速度在水中疾驰!

“都上来吧!”

阮祭祀宛如蜻蜓点水般,脚尖踏着水面,一路跳到了木船上。

摩达多和安德罗烈也不客气,相继乘上了这只大船。

“小子,过来一起!”

安德罗烈在船上朝徐仰挥手。

徐仰也笑着朝他招手,脚扎根在原地没动。

对于这些人而言,失去了叶葵倾后,徐仰这个仆人就是累赘,根本没有再带上的必要了。

而在木舟走远后,叶葵倾从酆都阎罗旗中现身。

“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呢?你隐瞒身份这么久,不就是想借助他们掩人耳目吗?”

叶葵倾疑惑不解。

徐仰说道:“跟着他们,这一路的风景,你就看不见了。”

徐仰心神一动,催动气劲,从酆都阎罗旗中,唤出了昨晚那只巨大的土蝼王。

“走,带你渡湖。”

徐仰纵身一跃,站在了这只貌如巨大山羊的土蝼背上。

叶葵倾心神震颤,似乎有些没缓过来。

徐仰注意到她昨晚的所有情绪,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叶葵倾的拳头捏紧了又松,就像紧张的少女般,默默跳了上去,在徐仰身后说道:“多此一举,故意耽误我修炼!”

徐仰催动着土蝼王,让它踩在湖面大步行走,如履平地般,背部十分平稳。

四面都是一望无际的平湖,湖水蔚蓝,没有海水那样的风浪,云像绸缎一样,白得镶嵌在湖中,除此外目光中再看不到其他风景,但却不让人感觉单调。

“话说,你在酆都阎罗旗里是什么感觉?”徐仰问道。

“没什么感觉,一片虚无。”叶葵倾敷衍的说道。

徐仰侧头看了她一眼,叶葵倾也正在看他,两人目光交接的一瞬间,叶葵倾便迅速把目光移开。

她似乎有些心虚,突然问道:“你也经常这样对别人吗?”

“我怎么了?”徐仰不解。

“就是,在意别人心里在意的事情。”叶葵倾说道。

徐仰笑了一声,摇摇头没说话。

叶葵倾似乎觉得落下面子,大步走到他身后,用力拍着他背道:“问你呢!”

徐仰转身看着她道:“其实,有人嫌我常常对她不够在意。”

“我知道,秦蒹葭。”

叶葵倾哼了一声,说道:“她对男女之类的事情心思多了,你想揣摩到她的想法,先在这世上活个五百年吧。”

徐仰说道:“人总是会进步的,说不定我下次再见到她时,就会变得懂她了。”

叶葵倾啧了一声,鬼使神差般的问道:“那你觉得我好懂吗?”

“我觉得你比她更难懂。”徐仰无奈道。

“你在说笑话。”叶葵倾瞥了他一眼,觉得是天方夜谭。

徐仰抿了抿唇,说道:“秦蒹葭看似是感性的,其实做事十分讲逻辑,而你看似是讲逻辑的,但做事却十分感性,所以你比她难懂,很多事情我对你无法预测。”

“那就对了。”

叶葵倾似乎觉得这是一种褒奖,很是满意。

但很快,她又觉得自己不太对劲,我为什么要把自己和秦蒹葭那种人比较呢?

她看着脚下的土蝼王,说道:“其实,即便没有沙棠树的果实,你也能用这个办法渡湖,是不是?”

徐仰说道:“这是我留的后手,以防万一的而已。”

叶葵倾对徐仰愈发觉得不可思议了。

这家伙永远在留后手,根本不知道他底牌究竟在哪。

明明是一件令人敬佩的好品质,但叶葵倾不知怎的有些生气,说道:“我感觉你这种人,在感情中也会留后手。”

“那是你!”

徐仰纠正了她,说道:“神不知鬼不觉的生下孩子,也好意思说我!”

“呸!没见到孩子前,我不承认有这事!”

叶葵倾当场否认。

其实依她这段时日对徐仰的了解,她知道徐仰都是说真的,但身为一个失忆人士,她还是很难接受和徐仰有过那样的经历。

再者,他和秦蒹葭才是夫妻,叶葵倾不可能再接受其他关系。

一番湖上跋涉之后。

徐仰终于看到了前方清晰的陆地。

神话传说中,仙人葬身处,命运转折点——

昆仑天险桥,到了!

继续阅读:第七百七十六章 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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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命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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