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军将他的头狠狠砸在地上，霎时鲜血四溅。
“少他娘的给老子在这个妖言惑众，他要是会妖术，还会被人给打断腿扔在这？”
“可是……”
郭军冷哼一声，嫌弃地扔开。
背过身擦手，脑中飞速运转。
自己去时，裴敬之那有四封自己崭新的信件。
只是到底来源和出路是哪里？
郭军烦躁地抓挠着头，一脚踹翻了眼前的矮凳！
“哼，既然他不肯说，那我们就盯，东西不可能平白出现，总有一天他得露出马脚！”
“郭头说的是！”
“对！早晚他得露馅！”
手下拍马屁似的欢呼。
裴文礼脸上鲜血往下流：“郭小将，您看……我给你提供了消息，可以放我回去了吧？”
作为大少爷出生的他，前三十多年平稳安定，在京都裴府也是呼风唤雨。
现在被自己亲侄子下令看押着，丢了面也就算了，待遇更是食不充饥。
郭军眼里闪过嘲讽：“你是提供了，但什么都没找到，再说了！是所有人都提议的看押你们兄弟俩，我把你放走了怎么交代？”
裴文礼气得发抖：“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明明之前说好只要交代裴敬之物资的来源，就放他离开的！
郭军冷哼，背过手：“带下去！”
“郭军你混蛋！”
裴文礼被拽着，两脚疯狂蹬地，喊骂着被带走了。
要是在京都，对他无礼之人早被碎尸万段了！
怎么还会让他吃这般苦头？
“你以为你还是京都裴家二爷啊？裴敬之都不管你了，你以为你还有什么用？”
郭军擦去手上的鲜血，命令手下：“仔细盯着裴敬之，去过的地方，见过的人，做过的事！”
“都要来和我汇报！”
“是！”
下属齐声答应后踌躇未走。
“老大……”
郭军不耐烦拧眉：“有话就说，婆婆妈妈的。”
属下名叫王老虎，名字霸气但是人长得瘦小，眼里总透着一股子机灵劲。
之前是看守城门的小兵，曾因贪财放了几个难民进城。
事发后被判处了流放，看到郭军得势一直跟在身边。
王老虎尴尬一笑：“我是觉得，现在裴敬之和我们在一处，何必一直盯着呢。”
“他不要命，但软肋不就是那个娘和哑巴妹妹吗？”
郭军眼睛一眯：“嗯，什么意思？”
“嘿嘿，咱也不怕他什么。干脆直接点把那个哑巴和几十岁的老娘绑了，还怕他不说吗？”
郭军嘁了声，咬牙切齿：“你当我蠢？想不到？”
王老虎愣愣看着他。
“现在无数双眼睛盯着裴敬之，我如果这样做，不仅得不到想要的结果还会被他手底下的人针对。”
说完白了他一眼：“老子要的是取代他，不仅仅是拿到食物的来源，还要成为其他人的追随者，粮食和人，我都要！”
“是是是，老大英明！”王老虎马屁顿时就拍上了。
“滚！”
自己身边怎么就不能多几个像裴怀玉那样聪明点的人？
————
裴敬之和苏月晞一宿没睡，几乎都在讨论着货物的问题。
苏月晞那边的东西差不多都准备的齐全了。
裴敬之知道后，愧疚腾生而起。
两天来一直被郭军等人骚扰，耽搁了许多事情，就连货物都没有来得及去看，更不知道该给她送什么。
思量半晌，将自己身上值钱的物品都传了过去。
苏月晞并不恼，真正算来，这些都是裴敬之自己买的。
简单互诉后，两人又商定了传送货物的时间。
裴敬之发现，自从那晚后，郭军的人一直在附近溜达，即使是出去如厕也会跟着，监视意味极浓。
但这实在不方便，裴敬之思忖半晌，沉眸抬步朝着郭军扎营的地方走去。
王老虎如厕结束，看着逐渐靠近自家老大住处的裴敬之，警铃大作。
他这个时候来，不会是要对老大出手吧？
思及此，他大摇大摆站出来拦人。
“你干什么！？”
裴敬之眼眸一抬，薄唇轻勾。
机会来了。
他五官被清冷的月色映照：“与喽啰无关。”
王老虎被忽视了个彻底，平日狐假虎威的气焰被戳破，当即红了脸。
“你说谁喽啰呢？”他音调陡高，踮起脚尖去揪住裴敬之的衣领。
但因矮小，只能堪堪抓住衣领，十分招笑。
“谁应说谁。”
裴敬之语气轻慢，眼底嘲弄。
王老虎气得发抖，抬起拳头往他脸上招呼。
怒火烧毁理智，他忘了眼前这人可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杀过敌人的将军。
裴敬之反手一抓，单手将其提了起来。
后知后觉的恐惧漫上脊背，王老虎吞咽口水：“你！你松开我！”
“挡道的垃圾。”裴敬之狭眸泛起冷光。
“你才是！没用的杂种！废物！”
裴敬之掐着他脖子的手缓缓收力——
王老虎一声惨叫划破天际。
两人的动静逐渐吸引了人来。
都在好奇这个郭军的人怎么又来找裴将军的麻烦了。
郭军被通知赶来时，看到眼前一幕，顿时脸色铁青。
大场上，裴敬之长身玉立，一手背在身后，冷艳睨着王老虎，身姿艳绝。
而对面，王老虎摔倒在地，咳得脸色涨红。
“你什么意思？”郭军黑着脸看着裴敬之。
“老大，他看不起我！”王老虎颤颤巍巍站起来，义愤填膺。
裴敬之淡淡扫视，吓得王老虎身躯一抖。
刚刚差点窒息的后怕还萦绕在心头。
“闭嘴！”
王老虎是见过郭军发脾气的，顿时也不敢造次。
“裴将军，来我这里，戏耍我的人有意思吗？”
刚刚情况一目了然，摆明了裴敬之故意戏耍王老虎，想要他们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