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脑子开始发晕，郭婷在我身边惊呼：「天啊蕙蕙，这是果酒啊，你这是喝了几杯啊！」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好多蝴蝶在我脑子里飞。
我努力晃了晃脑袋，没办法甩开眼前的重影。
察觉到熟悉的气息笼罩了我，身边缓缓坐下一个人。
我迷迷糊糊地抬头看，依旧是那双好看的眉眼。
「徐蕙，这是几？」
面前的人比出一个数字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摇摇头，又摇摇头。
「看不清。」
他似乎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一会没看住而已，就喝成这样了。」
见我醉成这样，身旁的人想要扶着我离开。
我整个人都没力气地倒在他身上，似曾相识的记忆被迟钝地唤起。
我傻笑着凑近，「嘿嘿，是你啊帅哥。」
陆晟有些无奈，把我扶进车里时俯身问了一句：
「徐蕙，我是谁？」
「你是翘臀帅哥啊。」我认真回答。
陆晟扶额。
醉是真的醉了，某些事情倒也还记得那么清楚。
13
熟悉的头疼欲裂。
陌生的天花板。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窜起来，记忆开始飞速回溯。
……什么也想不起来。
直到陆晟穿着家居服，端着醒酒汤走进来。
我心虚地往后缩了缩。
「哈，哈哈，早啊陆总监。」
他神色如常地看了我一眼，把手里的醒酒汤放在了床头柜上。
「因为问不出你家地址在哪里，我就自作主张把你带到我家了。」
「你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吗？」
我努力回想，「昨晚，昨晚我们去团建了，然后我喝了好多果汁……」
「那不是果汁，是果酒。」
陆晟难得地沉下脸来。
「徐蕙，在我面前喝醉，这是第二次。」
「你知不知道你喝醉了有多危险？」
他像个老父亲一般，认真教育我。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两次遇到的都不是我，会有什么后果？」
我底气不足地接受他的数落。
等他说完了，我才犹豫着开口：
「我昨晚，没有再对陆总监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我看到陆晟怔愣了一下，接着脸上居然涌起一抹薄红。
……这是什么反应？！
我的心里敲响了警钟。
不会我喝醉后又对陆晟做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上次我耍酒疯摸他屁股就已经够社死了，难道我昨晚……
「陆陆陆总监，你实话实说，我昨晚做了什么，我承受得住！」
大概我视死如归的模样很是滑稽，陆晟总算是笑出了声。
「没什么，也就是不愿意跟我上楼在车上唱孤勇者，抱着路灯嚎啕大哭骂林朋是渣男，天下男人都是狗而已。」
……
「好不容易回到家，我想把你放在客房的床上，然后你抱着我的头就亲了我一下，然后就睡着了。」
……
陆晟诚恳地解释：「本来不打算告诉你这些的，但你执意要问……」
……
哈哈，我不活啦。
谢谢你陆总监，我这就去切腹自尽。
看着我精彩的表情变化，陆晟的耳尖又染上了红色。
「你以后真的不要喝酒了，又乱摸屁股又乱亲人的，以后会出事的。」
「对，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恨不得给他来个360度鞠躬。
陆晟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叹了口气。
「先喝醒酒汤吧，喝了再和我一起去公司。」
14
这是第不知道多少次坐陆晟的车。
每一次，心境都有所不同。
我坐在副驾驶低着头开始反省自己。
第一次醉酒摸了陆晟屁股，第二次醉酒亲了陆晟的脸。
实在是酒品烂到爆炸。
一想起这些社死场景，我都想当场跳车。
陆晟倒是神色如常地开着车，仿佛昨晚被我轻薄的不是他。
我苦着脸开口：「陆总监……下次我喝酒的时候，能麻烦您拦着我点吗？」
社死的滋味，体会了一次就够了。
陆晟勾了勾嘴角，「行，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不是，您这话怎么这么奇怪呢？
15
窗外的风景不住倒退，最后开到了一个熟悉的街道。
我惊讶地坐直了身子，「是A大诶！」
A大，我的母校，而在前不久我才发现也是陆晟的母校。
陆晟把车停在A大校门口，看向我。
「我来这里拿个东西，你在车上等我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吧，正好好久没逛过学校了。」
他笑了笑，「也行，我先去把车停好。」
和陆晟走在A大熟悉的林荫小道上，就像是又回到了学生时代一般。
虽然像我这样普通的人，是不会和陆晟这样优秀的学长走在一起就是了……
我一边侧头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一边感叹。
工作了以后觉得，还是上大学的时候最好了。
和陆晟抵达了教学楼后，陆晟带着我左拐右拐抵达了角落的一个办公室，和办公室里的人打了声招呼。
那人站起来后，我才看清了他的脸，惊呼出声。
「廖院长！」
廖院长和蔼地笑了笑「你好啊，优秀学生代表徐蕙同学。」
被廖院长的话搞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挠了挠头。
「原来陆总要见的人是廖院长啊。」
「小陆毕业以后一直心系母校，最近还代表公司和学校达成了合作项目。」
廖院长笑呵呵地解释道，目光一直在我和陆晟身上来回游走。
「你们这是？」
眼看着他的眼神愈发变得八卦，我连忙赶在陆晟前面出声解释。
「我是陆总的助理，跟着他来谈工作的！」
可不能让陆晟被误会。
我，满脑子里都是这么想的。
廖院长则是推了推眼镜，把目光投向陆晟。
「看来还没进展呢？」
嗯？什么没进展？
我下意识地看向了陆晟的方向。
他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有些惊愕，有些慌乱，耳根渐渐泛红。
见我看过去，他别过脸轻咳了一声。
廖院长此刻却愈发惊讶地发出了疑问声。
「小陆啊，你这反应……人家小姑娘不会还不知道吧？」
陆晟的耳根更红了，和满眼懵逼的我对上视线后，有些无奈地出声。
「廖院长，您就别打趣我了，我不想把人吓跑。」
听到这番意有所指的话，廖院长又变得笑呵呵的，「行，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就不瞎掺和了。」
陆晟抿嘴笑了笑。
只有我，一脸茫然，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这么不得了的事情，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16
陆晟和廖院长谈完事情后便离开了办公室，我跟在陆晟后面，一脸纠结。
刚刚的事情，我是该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呢还是什么都没听到呢？
不过陆晟的神情倒是已经恢复如常，似乎没打算解释刚刚的事情。
既然是这样！那么作为员工就应该有装傻的自觉性。
我默默在心底给自己点了个赞，决定对刚刚的事情避而不谈，并且守口如瓶。
我和他一直走到了车上，陆晟欲言又止了许久，才出声问道：
「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明明我都打算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了，怎么他还主动提起来这事了？
我在他炽热的视线中摇了摇头，「这是陆总的私事，我没有过问的权利。」
陆晟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这件事也和你有关，你真的没有一点好奇？」
我有些犹豫地再次出声：「我，应该好奇吗？」
陆晟终于被我打败了，有些颓然地扶住了额头。
「徐蕙，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迟钝？」
我点点头，「很多人都说过。」
「那你和林朋当初是怎么在一起的？」
「他跟我告白，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陆总问这个干嘛？」
他似乎很是挫败，像是遇到了人生中的滑铁卢一般。
「那我跟你也告白的话，你要不要考虑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