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都督府中……
秦鸢站在李修远房外院中的树下,抬头看着这一院正在发春芽的树。
风奇正站在秦鸢旁边安慰道:“阿元别担心,大人会有办法证明你与狩猎场遇魔之事无关,还你清白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清白的?还有,你怎么断定大人他有本事证明我是清白的?”
“你不是那种人,我知道。而且,大人查案的本事我从不怀疑。”
秦鸢抬头狐疑看向风奇正,看得他心慌慌的:“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大人很聪明的,很快就能找到证明你清白的证据。我相信他。”
秦鸢盯着他的脸,疑道:“奇怪,你和李大人,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李大人他挺好的,虽然是锦衣卫,但人不错,你对他好点儿。”
“你变了。”秦鸢抬头望着风奇正立体古铜色的脸。
风奇正扭开头,看向别处,淡淡道:“人总是会变的。”
“不对啊,让我对大人好点儿,说的好像我对他不好似的。”
“我早就想说了,大人对你这般好,你却……”
“怎么了?”秦鸢怎么看风奇正都觉得他怪怪的。
“近日你与那个应染走得也太近了些,我看那应染不是好人,你该少与他来往才是。”
“啧啧啧,你平日与应公子相处的不挺好的吗?”
“阿元。”
风奇正低头看着秦鸢,眼中神色复杂,一脸的认真:“你是不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见风奇正欲言又止,秦鸢些许不耐道:“是什么?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欲言又止的别扭习气了?真是无趣。”
…………
万月皇宫……
皇帝与重臣的议事厅中……
老皇帝一脸无奈的看一眼跪在面前红着眼的朱焉,又扫了眼跪在她左右的李修远和朱翼泽。
朱焉似是撒娇一般,嗔怒道:“父皇,李大都督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医官当众让儿臣下不来台,父皇~”
老皇帝对这个自小被当成宝贝宠坏了的女儿很是无奈:“那焉儿,你想如何啊?难道你让父皇处罚大都督吗?”
朱焉连忙摇头:“不要,大都督对父皇忠心耿耿,为父皇办过不好差事是父皇的左膀右臂,怎么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医官就罚他?大都督只不过是被那个林阿元蛊惑了,父皇,你要罚就处罚林阿元吧,就是她勾结魔族追杀七皇弟的。”
说着,她扭头看向朱翼泽道:“是七皇弟亲眼看到的,对吧七皇弟,你都看到什么了,你快跟父皇说啊。”
“哦?”老皇帝看向朱翼泽,问道:“泽儿,你皇姐说的可是真的?你都看见些什么了?”说着,他眼角的余光观察着李修远的表情。
朱翼泽点头道:“父皇,狩猎场那天儿臣看到……”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扫过李修远那张严肃冰冷的脸,犹豫后接着道:“当时,大都督被那魔头打晕了,林医官与他在一处,不知与那魔头说了些什么,我们一行人离的较远并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却能看到,林医官她一掌击退了魔头后,那魔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与林医官很是熟络的样子。”
老皇帝眯了眯眼,看向李修远,见他仍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朱翼泽继续道:“那魔头十分厉害,就连大都督都……可林医官却能一掌击退那魔头,若非她那一掌,恐怕大都督……”
见李修远眼神突然深邃了些,朱焉有些急了。
“七皇弟,你说重点就可以了。父皇,那林阿元一定是与魔头相熟的,他们是一伙的,我之前看到过林阿元的眼睛,是绿色的,根本不是人的眼睛。父皇,林阿元就是妖精!”
见老皇帝似是有些信了朱焉继续道:“若非她用了妖术,大都督怎么可能会被她给迷住呢?林阿元有什么好?长相普通家境贫寒身份卑贱……”
老皇帝看向李修远,问道:“既然如此,来啊……”
“陛下。”刚刚还面无表情的李修远突然道:“可否容臣说两句。”
老皇帝点头:“说吧。若泽儿所言有误,你也可纠正。”
“七殿下所言是否有误,臣不敢断言。但,臣相信林医官与此事无关,更与魔头无任何关系。请陛下给臣一些时日,臣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朱焉气道:“还用得着查吗?明摆着就是林阿元那只妖精干的,把她抓起来烧了就没事了。”
老皇帝本都有些信了她的话,只听她后面的话,又怀疑她只是因妒成恨,造谣生事而已。既然女儿不喜欢那个医官,杀了便是,只不过是个医官而已。
“既然林阿元有可疑,不如就先杀了吧,修远啊,联清楚此案与你无关,你不必自证清白。”
“臣愿用性命担保此案与林阿元并无关系。”
朱焉捂着心口,怒道:“李修远!你竟然要为了那个妖女,以命要挟父皇?那个妖女到底给你使了什么邪魅术!”
“焉儿!”
老皇帝怒视自家女儿,深怕她再说出什么丢脸的话。
朱焉虽然骄纵任性,可骨子里是怕父皇的,见他发了怒,便不敢再往下说了。
李修远眼神坚定道:“三月,最多三月,臣定将此案查清。”
李修远老皇帝留着还有用,既然林阿元对他那么重要,给他个面子暂时留她一命也没什么。
…………
一轮弯月初挂枝头……
早春的夜风微凉……
都督府院中灯笼高悬,微光照亮了整个院落……
秦鸢坐在院中,眼望走廊,李修远走了半天,到现在也没回来。
风奇正与今源立在旁边,不知在想些什么。
“奇正法师,地牢里的那位姑娘太闹腾了,若是无用,便杀了吧。”
围莫突然大步走过来,一脸的不满,仿佛受了什么委屈一般。
风奇正听他这么说,才突然想起那个被他关进诏狱的阿莲来。
“阿元,我去一趟诏狱。天黑夜冷,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完,他转身就往诏狱走。
…………
还是那个阴森森暗沉沉弥漫着腐臭气息的地牢……
一身黑蓝道袍的风奇正带着一股金丹味走进地牢的深处。
阿莲一看见风奇正便破口大骂:“风奇正!你个丧良心的,整整十五天!十五天!你莫名其妙关十天!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风奇正放眼看过去,牢房里一身破烂的阿莲披头散发抓着牢柱大叫道:“风奇正!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诅咒你孤独一世,你爱的人不爱你,爱你的人都会死,让你永远得不到真爱。”
风奇正本来已经走进去了,听他如此骂停下了脚步。
“你这算哪门子的诅咒?”风奇正无语,看向看守的狱卒命令道:“你们两个过来,把这犯妇拖出来,严刑拷问问不出来,便宰了吧。”
“你说什么?你说谁是犯妇?!”阿莲急道:“拷问我什么?!我到底犯了什么罪?放我出去!我看谁敢绑我!放我出去!”
风奇正冷着脸道:“都进来了,难道你还想活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