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一急,趁着灯光暗淡,将旁边依在墙上的破门踩散,捡起木板就往那只女魔甩过去。
林有福听到风声从他耳边滑过,什么东西重重击碎的声音吓了他一跳:“这风好大,大家小心。阿元!你在哪儿?还好吗?”
那女魔见附身林有福失败,又转而盯向他旁边慌乱的林有财,秦鸢拿起另一根木穿过几个慌乱的锦衣郞,几步冲向那女魔,一棍向着女魔重重一击,直将她击得魔魂具散,顺便一口将她的魔灵给吞了。
随后,假装害怕的颤声道:“大哥,我在这儿。”
林有福两兄弟立刻将秦鸢护在中间,安慰道:“阿元莫怕,有哥哥在。”
另一边有个锦衣郎突然喊道:“着火了!”
秦鸢启动妖眼一看,狂风将屋内所有的灯全部吹灭,另一个房间的火堆被吹起,点燃了附近的干草与枯柴。
秦鸢转身对林有福兄弟喊道:“快灭火!外面有暴雨,屋子被烧了我们便无栖身之地了。”
两兄弟点头,与秦鸢一道跑过去灭火。
站在坑边试图跳下去的尼莫突然喊道:“有东西上来了!大家小心!”
只见四五个白骨正往那坑洞处,慢悠悠往外爬。
“全砍了!”八莫眉头都没皱一下,见到白骨提刀就砍。
…………
林有福兄弟灭火,秦鸢一眼又瞥见楼上那些下午被她收到箱子里的魔物们竟然又爬出来了。
秦鸢一扶额,趁林有财跟林有福拼命扑火时,转身从黑暗之处一跃飞到楼上,一棍子将那爬出来的魔怪打到魂飞魄散,在它的魔魂彻底消散之前,将它的魔灵吸收了,这些天一直吃的是人类的食物,今天总算吃到一餐有用的了,这魔灵对她妖灵的恢复有极好的作用。
“这些是什么东西?怎么杀不绝啊?”
尼莫也发现,这些白骨十分狡猾,被砍散后,很快又会再次聚拢,如此绵绵不绝,他们总有累的时候,那时,便会是他们丧命之时。
…………
地下的坑凹里,怪虫长蛇纷纷涌出到几人脚下,场面令人头皮发麻。
风奇正看着那些蠕动的虫子突然疑道:“咦?你那边怎么没有虫子?!”
借着陆北手中的光,翁莫也看到,李修远脚下没有蛇虫敢靠近。
陆北三步来到李修远身边紧紧挨着他:“我们大人常年熏香,身上还有陛下御赐辟邪驱虫的香囊,那些虫子自然不敢靠近大人。”
翁莫此刻也紧守着李修远,焦急的四下查看着。
风奇正冷哼一声,从怀中取出两张符纸,口中念决,将符纸扔在脚下,随着一阵‘噼噼啪啪’声,他脚下一阵黑烟后,也空出来了。
李修远看向风奇正,一脸正色道:“奇正法师,楼上出事了,我们停战上去看看吧。”
风奇正听到楼上慌乱的声音,早就想上去了,只是他的功夫不到家,刚刚被一只魔怪给缠住了而已。
“好,先停战。”
“法师!你身后!”翁莫指着风奇正身后,脸上惊恐不已。
风奇正回头一看,差点没被惊出魂来。
“这他奶奶的是什么鬼东西?!太恶心了吧?”
风奇正忍着恶心从怀中抓出一把高阶符纸,像不要钱一样随意的洒出去。符纸燃烧起一阵烟,一阵光将四周照了个大亮,刚刚靠近风奇正的几只长相恶心的魔怪全都被符纸烧得惨叫连连,地上的怪虫瞬间四散逃开。
眼见一只被甩出去的魔怪爬到了李修远后脑,风奇正立刻飞出一张符纸,打在那只魔怪的头上。
只听一声魔怪的惨叫,李修远才发现脑后竟停了一只魔物。
“多谢法师出手相救。”李修远一脸的真诚。
风奇正冷哼一声:“真想谢我,就别抢我的人。”
“法师真的误会了。”
“误会?孤男寡女躲楼上,行踪怪异你跟我说误会?”
翁莫看不下去了:“法师,你这就不对了,阿元喜欢的是我们大人,你怎么敢跟大人抢?”
李修远怒道:“住嘴,莫要胡言。”
“我身染怪病,遍寻名医而不治,幸而阿元她曾拜过名师暗中学过一法能治此病,可她不愿意将此秘术示人,所以让我保密,这才令人误会的。我是男子受人误会不要紧,可阿元必竟是女子,若此事传扬出去恐怕会影响阿元清誉,不得已只能向你说出实情。还请法师,务必替阿元保密。”
“当真?”
李修远摸了摸额上不存在的汗,他很少说谎,这一次为了师父,不得已,只能说谎了。
“当真。”
风奇正立刻就信了:“好,我信你。此事我不会外传。”
“多谢法师。”
…………
躲在暗处的秦鸢本想大吃一顿,不料还没吃几个,楼下风奇正突然放了大招,所有魔怪都被烧得灰飞烟灭,半个都不剩了。
众人本已陷入绝望,突然见坑下一阵火光大线,然后便是阵阵妖魔的惨叫声。
见不再有白骨爬上来,众人这才总算松了一口气,此时大家已经是精疲力尽,七倒八歪瘫坐在了地上。
…………
清晨的露珠从树叶间滚落,雨后的竹林里冒出一丛丛尖笋,荒凉的荒原上一片绿色生机勃勃。
一只小野兔子两脚踩在一块大石上,直起身子,搓了搓手,昂着雪白的兔头朝青尘寺看去。
绯红的眼睛转了转,放下两手一蹦一跳很快消失在了高高的杂草丛里……
告别了林家两兄弟,秦鸢跟着李修远一行人走向了去下场村的路。
下场村归顺林县管辖,听说京城有上差要来他们这里的一个小小村子办案,县令顾归研吓得连夜带着全家老小跪在路口迎接。
虽然李修远一再表示,自己不是查他办案失误来的,顾归研却始终不敢信。
顾归研好一番哭诉怒表决心,直到李修远露出怒色,他才讲起了这起凶案的起因。
七月二十九,下场村陈家一对母女死在了家中床上,两母女均是被割喉而亡,这家的男主人陈阿名不知去向,于是这案件起先被定性为陈阿名杀妻灭女畏罪潜逃结的案。
顾归研会声会色讲道:“太残忍了,当时办差的几人进去看到都吐了。那女的伤口裂开这么大,下巴和脖子的伤口都能直接看到牙齿了……”
李修远面无表情,扫了一眼顾归研,问道:“尸体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