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竟有奸细
故右2025-07-28 18:512,838

  “这是怎么回事!”

  张月君接过人时,人已经晕过去了,何桑跟在身后哽咽,断断续续将事情说全。

  张啸玉当日收到来信,林梦槐在江州被人绑走,再收到她的消息时,人已经在幸州了。

  幸州正处在南凉和宁国边界,所以也暂时很难判断到底是哪边的人干的。

  绑架的人只说是让他亲自前去,不然就将人了结。

  张啸玉心急如焚,他只有这么个妹妹,家中父母老迈,又不能惹得父母烦扰,可是这边军中正在关键的时机。

  若不是军营之中还有张月君和陈应二人,王谢两位副将有都是靠谱值得托付的,他也不会就这样抽身而去。

  绑林梦槐的就是林家旁支的人,请来的人自然也不是什么精兵强将,只是雇来的江湖人。

  本来打算的,幸州有宁国留下的守军,有张啸玉的令牌可以听用,救出李梦怀并不难。

  但谁知,幸州的守军只见令牌不见人,并不打算帮忙。

  幸好明湘知道张月君对林梦槐关照,便派人暗中看着,在张啸玉赶到时,恰好两边碰头,帮着将人救了下来。

  但意外就出在林梦槐送往江州之后。

  张啸玉一行人返程,在快到鹭州城的时候,忽然有一队人马出现偷袭,张啸玉所领的亲卫,除了何桑,其余人全在一路互送之时,相继被杀。

  只是他二人回到了鹭州城门前,却在即将到达军营时,被不知道从哪里射出来的一箭射中。

  幸好应该是距离不近,张啸玉又听到箭啸,本能地躲避了一下,才射中了肩膀。

  幸好没有伤及要害,现在送回来医治还来得及。

  张月君听后扶额,说不让他亲自去,不要告诉身边的人,他还真就这么去了。

  那边唐蓬安听说他受了重伤,慌忙跑进来,脸色发白,双手颤抖,平日里为将士们治伤时的镇定,消失了七八分。

  她深呼吸,忍着心中的心疼,清理了他肩上的伤口,用一边烧红的烙铁印在那个血红的伤口上。

  唐蓬安手下不乱,很快就处理好了。

  生病的人不宜闹,张月君将人都清了出去,只留下唐蓬安在屋子里面照顾。

  唐蓬安坐在一边,看着他面色苍白,眉头微皱的样子,忽然觉得心头异动。

  “我有些怕,怕你若是真的死了,就见不到了。”

  她从前就很怕死,也许是因为自己是医者,所以即使是见惯了生死,对他人的生死,心中已然冷漠,但更对亲故的伤病,心中却更忐忑了几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渐渐有了不同的感觉?

  大概是他发觉他是女子依旧愿意任用她,大概是他愿意收留她做妹妹,愿意答应她可以为南凉百姓开诊的时候……

  心动于他的良善,也心动于他的宽宏,他虽是将军,心中比之常人更柔善。

  “你常说月君姐是你心中亏欠的妹妹,陈应是你觉得遗憾的兄弟……你什么时候看看自己呢,你为了别人受了风险,你自己的身体呢。”

  她叹了口气,红了眼眶,伸出一只手,发现这人果然是发烧了。

  便将准备好的帕子沾湿,又给他擦脸。

  却看见床上躺着的人,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细缝,嘴角微微扯起来。

  “你……会救我的。”

  唐蓬安一把将帕子摔在他的脸上,竟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有些被发现心意的羞愤,也有对他有些无语。

  张啸玉打起起精神扯了扯嘴角。

  一整开眼睛见到她,听见这些话,心里头的雀跃做不得假,对柳如意的模糊情感,早因为时间和身份的转变,渐渐变成了朋友之宜。

  蓬安藏在洒脱下面的纠结,总会莫名叫他有相惜之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心中竟然悄悄生出几分在意。

  “别再说话了,好好休息别死了。”

  唐蓬安将帕子捡起来,擦干净他额上渗出来的汗珠,流了那么多血,怎么会不疼呢。

  他只要挺过今夜,若退了烧,应该就没什么事,只需要好好静养就好。

  张啸玉再闭上眼睛,却听见身边的人在轻轻的喘息,便觉得心头安定。

  “蓬安,喜欢我送的那个簪子吗……”

  唐蓬安起身抱着怀里的水盆,正打算出去给他熬药,边听见床上躺着的人迷迷糊糊地念叨了一句。

  她轻轻抿了抿嘴唇,装作没有听见,并没有回答,推开门出去熬药。

  看着渐渐昏暗下去的天色,唐蓬安心绪烦乱。

  她喜欢的,喜欢那簪子玉质柔润,更是喜欢送簪子的人,但是她更想回到她之前坐在的那个时代。

  那边有她还没有长大成人的妹妹,如果在这边有牵挂,她是不是就舍不得离开这里了。

  暮色沉沉,她将药和刚刚小火熬好的粥,一起端进屋子里。

  张啸玉的脑袋上又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来,眉头也微微皱着,好像做了什么梦,昏睡得并不安稳。

  “醒醒,将军,吃点东西,喝药了。”

  唐蓬安拍了拍他的脸颊,将人拍醒。

  张啸玉迷蒙地睁开眼睛,看见她就斜坐在他的床边,手上端着一碗已经晾凉的粥。

  他将粥喝进肚子里,温热的食物慢慢填满了肠胃,觉得心中甚安,虽然药有些苦,但喝起来也不至于叫他觉得难过。

  “我没什么愿望,只想尽我所能护住身边的人。”

  唐蓬安默默坐在他对面,看着他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歪着脸瞧着她清丽的面容。

  “他们也想护你,要不要,也给他们一个机会。”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有人进来,接话道。

  “敏言,蓬安说得对,我们是挚友,是我等没什么本事,还是知道了会拖你后腿啊,出了什么事都不肯告诉我们?”

  陈应与张月君从外头进来,张啸玉才有些心虚地轻咳了一声。

  “我只是,怕麻烦你们。”

  陈应将一边的凳子扯过来,叫张月君坐下,才问张啸玉伤得到底有多严重,要多久才能好。

  唐蓬安如实回答,拾起一边的空药碗送出去,没一会才回来。

  张啸玉睡了许久,精神恢复了一些,才将脑袋转动了一下,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中间搏斗时,我的剑砍不透,他们身上有软甲。应当是军中人,极有可能是怀王的爪牙。应当是担心我们会将事情上报,若杀了我,还有机会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到叛军身上。”

  南凉叛军反叛的大部分因由,都是齐开济他办的蠢事,但这些蠢事多被用于揽财。

  虽然不知道这些脏钱,他自己能吞下多少,倒是一定会有很大一部分是要装进怀王的口袋的。

  “他吞下钱财,就不可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停一分一秒,应当在我们打通与宁国的通信时,便开始往回运了。”

  张月君分析道,但是最重要的一点,并不是这个钱去了哪里,毕竟他们掳掠威逼得来的东西。在南凉根本不可能换成银子金子。

  原本那些南凉官员家中都有,关于库房的账本,只要有心追查,都能查出到底流向了何处。

  “最重要的是,你说在鹭州城前,被箭射了,这人应当还在我们军中,甚至有可能不止一个。”

  “谢副将!”

  陈应忽然惊呼,谢副将押运,将齐开济和白孟府押往宁国,因为一路规划中的城池都是已经有宁国守军的,若是怀王真的还在其中安插了眼线。

  他身边只带了五百人,岂不是凶多吉少。

  张月君刚才确实想着先将军中的细作找出来,忘了这一茬。

  她先叮嘱唐蓬安看着张啸玉不要叫他胡闹,别强撑着身体出去,先把身体养好。

  之后又出去,叫上王秋意带着一队人将张啸玉守好,再三叮嘱他一定要选最信任的人,且不要声张,免得打草惊蛇。

  张月君才和陈应一人一骑,领了一队三百人的骑兵,朝着谢副将所行的方向而去。

  因为欢庆过后将士们好好休息了一天,又重新挑了一些想先回宁国的兵士。

  谢副将是今日过午之后出发的,都是步军,又是押送待审之人,脚程并不快。

  这时虽然已经很晚,但在凌晨之前应当是能追上的。

  可遗憾的是,似乎是不想叫张月君来得及救下他们,一行人刚冲进郊野,只行进了十余里,便在一处树林边发现了他们的尸体。

  谢副将被钉在一棵树上,此时头颅低垂,已经没了生机。

  数百人的身体横七竖八地歪在林边,甚至有一只野狗在舔舐着一具尸首染血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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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我旧时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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